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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讀經的孩子現狀

今年18歲的程鵬參加武漢大學自主招生。與眾不同的是,他以壹篇千字文言文自薦,獲得了歷史學院第壹名的成績。7月29日,這位安徽安慶男孩如願以償,收到武漢大學錄取通知書。

今年1月3日,程鵬在自主招生平臺上報名,並寄出自薦材料。他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準確,整體綜合實力不強,但特點突出。結合自身實際,程鵬的最高目標是武大,其次是中山大學,然後是華東師大,保底是川大。寫就這篇千字文言文自薦信,程鵬告訴記者,自己花了3天時間,“主要介紹了自己之前的學習情況,也表達了對武大的向往。”但能否打動評委老師,程鵬自己也沒有底。通過初審後,程鵬連過筆試和復試兩關,最終以歷史學院第壹名成績獲得武大入場券。今年高考,程鵬的分數超過了壹本線,最終被武漢大學錄取。

熟讀數百本國學經典

從初中開始,讀書就已經成為程鵬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課”之壹。從最初的《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語》,再到後來的《周易》、《孟子譯註》、《左傳》、《資治通鑒》。

5年來,各種經典書目程鵬已經讀了不下400本。讀書的同時他還喜歡做筆記,讀過的書都被他用鉛筆密密麻麻的寫了標註。程鵬尤其熱衷古代史中的思想史,對孟子更是“情有獨鐘”,《孟子譯註》被他翻了壹遍又壹遍,書上更是找不到壹處空白的地方。經典書籍看壹兩遍根本不能領會其中的精華,程鵬說,遇到不懂的古文他就會查閱《古代漢語詞典》和《古代漢語字典》,或者請教老師。現在,文言文對程鵬來說就像母語壹樣,寫起來自然而然,沒有障礙。但程鵬也坦率地承認,自己寫的白話文反而沒有文言文順暢。

10歲拜學者羅祖基為師

程鵬的“國學之路”離不開壹個人的幫助,他就是著名學者羅祖基,自從初壹時拜師於羅老先生門下後,不同於之前的“小打小鬧”,程鵬開始了對國學系統的閱讀。剛接觸時,程鵬常常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他都會用本子記下來,壹有時間就去向羅老先生請教。除了登門拜訪,程鵬與羅老先生更多的是利用網絡在博客上寫文章進行相互交流。從初中開始,程鵬就開始用自己擅長的古白話文寫作,也經常在空間和博客上發表論文和讀後感。“他寫的每壹篇文章我都看過,很有思想。”談到他的學生程鵬,羅老先生壹直贊不絕口,他眼中的程鵬稱得上是“天賦異稟”。

“程鵬是我見過的學生中悟性最高的,很多問題壹點就通,而且他的記憶力特別好,可以說是過目不忘。”經過羅老先生的指導,程鵬在國學方面有了很大的提升,文學和史學功底也越來越深厚。當得知程鵬要去參加武大自主招生考試時,羅老先生還特地為他寫了封推薦信。“程鵬能得第壹名的好成績我壹點也不意外,他有這個實力,我也希望他能在以後的道路上堅持下去。”羅老先生說。

出身普通家庭 鐘愛京劇和動漫

除了名師指導,良好的家庭氛圍對程鵬也有很大影響。雖然程鵬的父母親文化程度都不高,平時在學習上也沒有能力去指導,但他們總是力所能及的提供相對寬松的環境和言語上的鼓勵。這次能獲得武大自主招生面試第壹名,程鵬的媽媽表示很滿意,“我們對他的要求不高,只希望他能快樂的成長。”程鵬平時也很喜歡看動漫和聽京劇。壹般人覺得晦澀難懂的京劇在程鵬看來卻是壹種享受。不僅因為京劇是文化國粹,也是受到顧頡剛、羅祖基幾位學者的影響。京劇幾大派別中他尤其喜歡聽老生余派,他還特地下載了幾百首京劇段子,沒事就會聽壹聽。

附:致武漢大學自薦信(全文)

癸巳年十壹月廿六日,安慶後學程鵬,謹奉書於武漢大學諸公:余姓程名鵬,乃皖省宜城人也。祖居徽州,因經商之故遷居安慶,已有百年矣。少好舊學,性喜讀書。然年幼之時,蒙昧無知,但憑壹時之興,雜閱群籍,而不曉學問當以何而入焉。後幸受業於古史辨派傳人,童丕繩太夫子之徒湖北陽新羅祖基先生門下。先生雖以故謫居安慶僻壤壹隅之地,然未嘗有憤懣之心,授余學問亦未嘗有毫厘之爽,使余得識學問之正道。自己醜仲春入羅師門下以來,初以《三百千》及《幼學故事瓊林》開蒙,再以如《四書》之諸要籍識舊學之大體,後受羅師親點,讀《史記》、《左傳》、《國語》及諸子書等以攻上古史,尤好窮其間之思想,亦稍涉漢魏以下。至於所讀近人之書,蓋皆關乎此倫。余從羅師,非比課堂之受學,而代以入室之答問,如有片言只語不能詳述者,則先生以每日之博文授余。先生之所授者亦非句讀之細,而誨余當讀何書,如何讀書,如何作文,如何分析之屬。今方近五載,謹致余受學所屬之文(余按:即《談孔孟的幾點差異》)於後以供諸公斧正。

余平生所誌在於史學,然國史浩瀚,不能窮盡,至於世界諸邦之故事,則更不待言。故余特好其中兩端:壹則上古史,且尤重其間之思想;二則宋明之儒學。其前者何故哉?余好古史,非但師承之故,亦本性之使然。上古史史料甚少,故史識尤要,需於眾人皆讀之史料中見他人未見之事,如錢賓四先生據《漢書》作《劉向歆父子年譜》以駁康南海之謬說。《漢書》人人可讀,然《年譜》舉世無二。余言此例,非敢自比於錢賓四先生作《年譜》壹事,然於先生《年譜》此壹特點,則甚表拜服且心向往之,乃以為天授余之所長在於茲矣。其後者又何故哉?蓋理學為吾國最近西洋之“哲學”者,而明末儒學本為吾國宜行之大道也。茲兩者於今世之意義甚顯而重。又以紫陽余姚之所化逾中國而布東亞故,則其又關乎中國學術與世界之聯系矣,不可謂不重,此余所以欲涉此道也。

巍巍武大,創立有年,三鎮之地,素稱人文淵藪,江漢之汭,長見名士薈萃。湖廣總督倡學於前,中研院長執鞭於後,聞子布道,周公登壇,吳唐並舉,名重壹時。金聲震乎中南,令名揚於神州。凡吾國有誌於學者鮮有不慕,而余亦不外,自受學於羅師以來,思慕已久,知欲為實學,難脫大學而有,勉成國器,豈舍高校以得,將變所好為所工,壹掃為學之陋習,武大其康莊坦途矣!故敢望忝列珞珈山之門墻,以成生平貢獻學問之誌也。茍蒙相識,必勤 學自勵以報,余雖不敏,然定不負伯樂之恩!附曰:余攻學之外,尚醉心於皮黃,且最喜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