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酴醾花·荼縻》詠酴醾花詩鑒賞
陳松龍
布葉叢條翠做圍,自生芒刺護裳衣。
莫嫌野興無拘束,只伴春風亦見幾。
荼縻,宋時栽培十分廣泛。在歌詠荼縻的詩歌中,宋代占了絕大多數,歐陽修,陸遊,楊萬裏,範成大等宋代著名詩人都曾動筆寫過它,不過,大多數歌詠荼縻的詩詞,或歌其花白,如晁補之的“雲鶴嬉晴來萬朵,玉龍驚震上千條,”或詠其味香,如韓維的“天意再三珍雅艷,花中最後吐奇香”等等。唯獨陳松龍的這首“荼縻”,卻別開蹊徑,寫它的芒刺,贊它的“野興”。
“布葉叢條翠做圍,自生芒刺護裳衣”。作者開門見山,首句就寫出了荼縻的枝條呈叢狀,顏色是碧綠的,而樹葉則分布在這翠綠的枝條上。接著,進壹步點明了在枝條上長著帶尖的刺,好象是專門為了保護它那翠綠色的衣裳。衣裳顛倒為裳衣,主要是為了押韻。通過這兩句擬人化的描寫,作者為我們勾勒了荼縻花莖的外形,並且著上了顏色,更重要的是為以後的議論做了很好的鋪墊。
“莫嫌野興無拘束,只伴春風亦見幾”。這兩句是說不要厭惡荼縻的渾身長刺,無拘無束,好象太粗野了,它就是在春天開花,只陪伴春風,也會被人譏笑的。這第三句是全詩的關鍵所在,特別是其中的“野”字,堪稱“詩眼”。為什麽說荼縻花“野興”呢?壹是因為它自生芒刺,讓人輕易接近不得,二是因為它開花在初夏,不與百花為伍,不與春風做伴。 作者在歌詠荼縻“野興”的同時,也含蓄地表現了自己卓然獨立,不隨波逐流的內心世界。
古人雲,詠物詩應做到,“物物而不物於物”。意思是說,必須把握住對象(物物),而不受對象所束縛(不物於物)。做到不離不即。綜觀本詩,全篇既抓住了荼縻的特點,又不為所拘,很好地表達了作者的思想感情,堪稱是詠花詩中的上乘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