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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放詩歌精選

重慶

在迷霧籠罩的清晨裏

在群山懷抱的搖籃裏

妳緩緩睜開

朦朧的 黎明的眼睛

青色與白色在妳眼裏翻滾

妳吸上壹回深長的氧氣

腳下的子民為妳歡喜

五色的霓光燈轟然寂滅

鄉村的老翁在青翠裏看妳

白駿的天馬拖著太陽飛過

高昂地跨越熱烈的山城

烈士墓的英魂擡頭遙望

眼中的蒼遠承載了壹個世紀

我是在妳的眼裏看妳

鮮艷的火紅煮白了歲月

最後我再也看不見世界

只看見自己

心上花

這壹朵花,是妳種在我心上

不問前世,只看今生

我聽到妳來,花便開始搖蕩

血脈沸騰,燒得鐵骨欲要融化

我強壓前世的記憶,今生的萌動

靜靜將妳凝望,無聲地嘆息

妳黯然神傷,轉身離去

而妳走後,我心上的血花

壹瓣瓣雕落在地上

草長在青銅鐵骨上

我端坐於繁華的都市裏

車馬流過我指尖的大地

幾縷清風吹擾我的頭發

我說取這春日的憂傷

誰赤裸身姿邁向朝陽

團團烈火在身旁搖蕩

寂滅的野草不會說話

它只在烈火中肆意燃燒

柔弱的野草,無畏的野草

它燒成壹堆青銅鐵骨

又有誰記得它的模樣

它在土裏同後輩埋葬

千年後人類於此掘開

幾縷春風剛好拂過

噫!草長在青銅鐵骨上?

不!草長在草上!

成都行

列車於九點零四分發動

三日的氣息在我鼻尖上濃重

沒有離別的悲苦,只在淡然揮手中

我目向長遠的歸途

景色在眼內黯然,錦裏的紅燈籠掛滿了列車

幾條金魚在車內遊動,古老的城墻陷入車壁上

我身旁沒有談笑的姑娘,只壹個壯漢睡躺著

肆意的冬風在窗外吹打

臨近正午,我走進故土的懷抱

在熟悉的人影裏,我將列車攥緊

懷裏的香囊證明,我從未去過

爐火

爐火被風雪點燃

木炭在火堆裏燃燒

漆黑的迷霧,像爺爺的雙手

房屋是爺爺眼角的溫度

我記取重慶的冬天,拾取記憶裏的童年

壹層層燒在爐火裏,緩緩發熱

迸發出壹點火星,便喚起了壹場美夢

從牙牙學語到蓬勃少年

從去年冬天到今年冬天

伸壹只手,帶我回去

地板還沒翻新,房屋尚未擴建

老屋的小閣樓仍在捉迷藏裏歡笑

隔壁的房子裏,是百歲老人的糖果

那是旁人的冬天,那是我最後的春天

我在下雪的清晨,坐在爐火旁

目向遠方,淚眼被風雪遮蓋

我的靈魂被塵封在這裏

我的肋骨在爐火裏燃燒

壹段燒成白色,壹段燒成黑色

埋在爐火裏,埋在故鄉裏

埋在少年的美夢裏

大樓堆積

大樓堆積在黃昏時刻

壹位少年仗劍 行走於

嶄新的現代文明

背後是破舊的漁船

和那古老的城墻

被漁翁和將軍拉開搗碎

寶劍在月光下格外耀眼

詩人在遠方凝望少年

壹座沈默於黑暗下的城市

在寂滅中翻騰倒轉

那是詩人的筆 那是少年的劍

少年絕望地看了穹蒼壹眼

用力將寶劍擲向春天

於是無盡黑夜下

貓狗不叫,烏鴉不鳴

只躺著壹把微光寶劍

和散了壹地的大樓

不能說

我歡喜妳明媚如皓月的深眸

蕩起我心似奔湧的黃河

但我不能說——不能說

我是魂遊天外的孤獨患者

我歡喜妳燦爛如朝霞的笑容

迷醉我如老僧般死寂的心波

但我不能說——不能說

我是蒙上人皮的青面惡魔

我歡喜妳溫暖如春風的慰藉

泯滅我燃燒如紅焰的怒火

但我不能說——不能說

我已背負罪惡的累累枷鎖

我歡喜妳——不願傷妳於我手中

索性遁入黑暗就此緘默

妳說

從出生到死亡,妳說了壹整天

妳說眾神的傳說,也說農民的生活

妳說妳的腳掌,踏著滿地的淤泥

妳說妳是站在高塔上遐想

妳說妳是睡在墳墓裏創作

妳說世事滄桑,也說人心難測

妳說別流淚,妳說每壹滴眼淚

盡都是他人眼中的狼狽

妳說妳寫的不是詩,是人類的悲歌

妳說光明會把黑暗埋葬,黑暗會從土裏復出

妳說,妳還有什麽不敢說?

想為妳寫首最美的情詩

想為妳寫首最美的情詩,

詩裏有壹條清澈的小溪。

魚兒在水裏自由的嬉戲,

桃花紛落在兩岸的土地。

想為妳寫首最美的情詩,

詩裏有籬笆圍成的小屋。

屋前有壹棵翠綠的柳樹,

彩蝶隨微風輕輕起舞。

想為妳寫首最美的情詩,

詩裏有壹座古韻的蘭亭。

陽光傾瀉在妳的臉上,

妳笑不似人間的風景。

想為妳寫首最美的情詩,

卻無法找尋到妳的蹤跡。

只有在這夜深人靜的夢裏,

幻想這無人可知的詩意。

有壹個故事

有壹種遇見,我等了十年

有壹種愛情,叫做網戀

有壹只大雁曾略過天際,帶著我的思念

有壹個地方,妳的名字總在它的名字裏隱現

在遇見妳之前,海鷗不會回歸地平線

我與妳相遇在夢的花園,而旁人望見的卻只有荒田

風牽動著妳我的紅線,細雨映襯著妳的容顏

故事在冬風裏開始,又在冬風裏翻到了終篇

有壹顆心曾經洶湧澎湃,現在安靜的進入睡眠

這個故事很短,只有壹年

而在這個故事裏,我沒見妳壹面

在除夕

我看見命運的朝陽升起,在這特殊的節日

我看見和煦的微風拂過,吹動柳樹的搖曳

我看見陽光照進窗子,和著風還有暖

我看見天空壹片純凈,大地散發盎然生機

我看見鳥兒在庭前歌唱,花兒在悄然綻放

我看見夢想國度,在黃色的光暈裏呈現

我看見自己,把過去壹年打包,用短短的壹分鐘咽下

獻給大地、天空,還有未來

躲在南方的小樓裏

我躲在南方的小樓裏

幾縷春風敲打著窗子

我將木窗緊緊關閉

把自己塞進古老瓷壇內

偶爾春意席卷了大地

我於黑暗中 聞到春的氣息

壹曲暮歌在壇內回響

悄然開出壹朵嬌艷的紅花

我將紅花緩緩摘下

捧在手心 像看天上的太陽

這時它開始劇烈地燃燒

它要把瓷壇 把木窗

燒出壹個狹窄的通道

英雄神殿

我提著青燈

漫步於無盡虛空

去往英雄神殿

身旁是紫色的花朵

緩緩流淌墨色的汁液

每壹滴掉落

便是壹場人世的災禍

我於黃昏時

走進英雄神殿

在英雄神殿裏

我摘下頭顱 扶起花朵

在壹個明亮的午後

在壹個明亮的午後

去歌樂山上拾壹片森林

揣滿陽光和松果

去到陰暗的幽谷

長詩在幽谷裏開花

字是墨色 花是墨色

在幽谷內播灑陽光

長詩開出黃色的花

再灑下壹地的松果

每壹顆松果都長出壹只松鼠

它們跳躍著 像幽谷的精靈

我睡在幽谷內

懷裏抱著壹片森林

身旁是松鼠 身旁是長詩

身旁是滿地黃色的花朵

南方的太陽

北方的大雁

住在南方的太陽上

我擡頭仰望天空

紅黃色的花朵緩緩開放

在日落之前

我把每壹朵花牢記

請在夜幕時取壹盞殘燈

在我眼前點亮

這時我的眼中

飛出朵朵紅黃色的花

飛出大雁 飛出太陽

飛出天馬馱著月亮

塵埃?

英雄的史詩留後世詠懷,

天才的創作於死後翻開;

不論我們如何抵擋,

命運面前我們只是塵埃。

海子的死亡不是例外,

顧城的幸運終成悲哀;

妳若看透這世間的淒慘,

死亡降臨也如天籟!

世間的失敗也能重來,

殘破的身軀長出七彩。

生命的花朵縱使再開,

黎明過後逃不出掩埋。

看客

置若罔聞

他人的悲劇

盡都是飯後的談話

偶爾心生悲憫,濕潤了眼瞼

又為塵世的繁華傾倒,嘴角

浮出壹抹淺笑

妳漠視他的生命,如路邊上的野草

妳愛惜妳的毛發,如皇冠上的珍寶

我曾愛過妳

月亮在此時變得安靜

星星眨著動人的眼睛

我在書桌前想妳,窗外的

微風略有些涼意

我們相識在冬的季節

我們離別在冬的前夕

也許是冬風吹斷了月下的紅線

我們此生再無交集

此刻我帶著疲憊的思緒

忽而看看書,忽而看看月

想著曾經的壹切

我的心海卻如此平靜

平靜得仿佛從未湧起

該睡了,姑娘

不管將來妳會遇上誰

不管海浪是如何重新湧起

我曾愛過妳,是攜著

日月,星辰,大海,天空

去愛妳

命運

命運的鐘聲

對我發出最後的警告

讓我放下手中的筆

去發呆 去遊戲

去十裏外的蘭亭看風景

不要寫詩 埋葬思緒

我不甘的發出怒吼

揮動手中的日月

眼中的血絲構成壹道道河流

我要寫!

寫給春天 寫給大地

寫出壹朵花 壹滴雨

寫破旁人眼中的命運

夢想國度

找壹個滿地桃花的地方

建幾座房子,房子不必太大,古樸便是最好

背後要依著小山,門前傍壹溪清水

再圍壹圈籬笆,種壹些紅紅綠綠的花草

討厭的人,便不再見面了。歡喜的人,常來做客可好

清晨,我是被鶯燕的歌聲喚醒,與任意壹片花草擦過

隨意躺在壹塊草地上,為這自然吹奏壹首陶笛曲

陽光是最好的舞者,它隨著每壹個音符的跳動

散發暖黃色的生機,或濃或淺,或高或低

彩蝶也不甘寂寞了,紛紛飛來,在我身邊環繞

只好取出壹張宣紙,種幾粒詩意的文字,與陽光中的彩蝶對稱

它們才滿意的揚起身姿,翩翩飛去

午餐後,掛壹個吊床,就著藍天白雲睡壹個午覺

不會被任何人打擾,更沒有車笛的喧囂

睡醒後,再為這美景畫壹幅墨畫。水準不必太高,自己歡喜便好

與小溪的遊魚稱兄道弟,與地上的螞蟻訴說生平

累了便倚在桃花樹下,看落日的余暉洋洋灑灑

回憶腦海中的每壹個名字,壹臉淡然

若是興起時,便邀來兩位同道好友

兩人下棋,壹人彈琴

輸了便飲三杯桃花酒,換上彈琴的繼續

喝到醉時,再作壹首平平仄仄的古詩

不顧塵世的風雲,不管天邊的明月

此刻妳會說:“還是差了點什麽”

差壹個女子,能讓我傾盡壹切的女子

我在等,等壹個世紀的奇跡

午夜

午夜 鐘聲敲響

鬼神穿梭於陰影之中

張牙舞爪

怯懦的孩童

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壹片死寂

壹棵死去的老樹

躺在山的壹角

無人殮屍

烏鴉啼叫

此刻的午夜

比火車還長

比極冰更涼

妳最好在春暖花開前趕到

去那夜空上

點壹盞比爐膛燃燒還熱的燈火

溫暖整個午夜

而我

發出壹聲大笑之後

倒頭睡在夜的國度

歲月

殘陽晚照

透過銹跡斑斑的雲霞

我看見

所有日子

都在悄悄死去

雄鷹悲鳴

衰老的翅膀揮動無力

烈虎哀嚎

眼中的火焰漸要熄滅

壹萬年奔騰不息的江流

被撕開壹道碩大的傷口

流失殆盡

當黑夜籠罩大地

萬物將重新洗滌

妳熬得過刀山火海

熬不過歲月

孤狼

他說妳是孤狼

她也說妳是孤狼

於是不論前身

妳便作了孤狼

妳時而仰天長嘯

展露妳的獠牙

時而低聲嗚咽

舔舐妳的傷疤

他們畏懼妳的獠牙

他們恥笑妳的傷疤

別對他們發怒

去妳該去的地方

去那草原上奔跑

去那原野上奔跑

怒吼? 咆哮

燒成壹片火的海洋

在冬季

我必須說清楚

如果只有昨日的微風

尚不足以——

表達我的心意

那麽讓群芳開滿青雲

再把青雲摁進大地

此時——

再奏響華美的樂章

來符合醉人的冬韻

於是

把壹棵草傾向妳

把壹朵花傾向妳

把高山大河繁星日月

都傾向妳

那麽方可訴得清

我這壹絲的心意

我知道

妳的微笑從不會逾期

此後世間——

沒有冬季

位置

我不願

做壹株小草

隨著風向 兩面飄搖

我不願

做壹棵大樹

迎著暴雨 折斷了腰

我只需

壹張沈香的琴

壹支浩瀚的筆

頭上頂的是藍天白雲

腳下踩的是青青草地

孤獨是我無怨的詩

傲岸是我不悔的情

決不做多余的姿態

只是向著塵沙

擺出自己的個性

讓這宇宙看到

我有我的風流

我有我的倜儻

我笑不出

世俗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