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壹次,賈島騎驢闖了官道。他正琢磨著壹句詩,全詩如下:
閑居少鄰並,
草徑入荒園。
鳥宿池邊樹,
僧敲月下門。
過橋分野色,
移石動雲根。
暫去還來此,
幽期不負言。
但他又有壹處拿不定主意,那就是第二句中的“僧推月下門”"。可他又覺著推不太合適,不如敲好,還是推好。嘴裏就推敲推敲地念叨著。不知不覺地,就騎著驢闖進了大官韓愈的儀仗隊裏。
韓愈問賈島為什麽亂闖。賈島就把自己做的那首詩念給韓愈聽,但是其中壹句拿不定主意是用“推”好,還是用“"敲”好的事說了壹遍。韓愈聽了,對賈島說:“我看還是用‘敲’好,去別人家,又是晚上,還是敲門有禮貌呀!而且壹個‘敲’字,使夜靜更深之時,多了幾分聲響。再說,讀起來也響亮些”賈島聽了連連點頭。他這回不但沒受處罰,還和韓愈交上了朋友。
推敲從此也就成了為了膾炙人口的常用詞,用來比喻做文章或做事時,反復琢磨,反復斟酌。
2、王安石的“春風又綠江南岸”的“綠”字多次更易,先後用過“到”、“過”、“入”.
3、相傳,蘇東坡,壹次與他的妹妹蘇小妹及詩友黃山谷壹起論詩,互相題試。小妹說出“輕風細柳”和“淡月梅花”後,要哥哥從中各加壹字,說出詩眼。蘇東坡當即道:前者加“搖”,後句加“映”,即成為“輕風搖細柳,淡月映梅花”。不料蘇小妹卻評之為“下品”。蘇東坡認真的思索後,得意的說:“有了,‘輕風舞細柳,淡月隱梅花。’”小妹微笑道:“好是好了,但仍不屬上品。”壹旁的黃山谷忍不住了,問道:“依小妹的高見呢?”蘇小妹便念了起來:“輕風扶細柳,淡月失梅花。”蘇東坡、黃山谷吟誦著,玩味著,不禁托掌稱妙。
這樣壹改究竟妙在何處?我們不妨也來玩味壹番。“輕風”徐來,“細柳”動態不顯,怎能配得上“搖”、“舞”這類較露的動詞呢?惟有“扶”字才恰到好處,與“輕” 、“細”相宜,顯得和諧,並且又把風人格化了,形象地描繪出了輕風徐來,柳枝拂然的柔態,給人以壹種柔美之感。下句中添“映”、“隱”也欠貼切。試想,恬靜的月亮已經輝滿大地,梅花自然沒有白天那麽顯眼。在月光照映下,也就黯然失色了。這樣,好壹個“失”字,就勾畫了月色和梅花相互交融的情景,增強了這壹首詩的感染力,真是壹字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