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又叫野菠菜、山大黃、山羊蹄、酸母等,是壹種中草藥。藚(xu),據說叫澤瀉,多年生水生或沼生草本,全株有毒,地下塊莖毒性較大,也是壹種中草藥。
公路,官名,掌管王公賓祀之車駕;公行(háng),官名,“從公之行者,主君兵車之行列”;公族,公族大夫省稱,官名,掌教公卿大夫子弟。公路、公行、公族均由公卿子弟擔任。因此,詩中所說“殊異乎公路”、“殊異乎公行”、“殊異乎公族”,不是強調官職,而是強調公卿子弟的身份。
《毛詩序》雲:“《汾沮洳》,刺儉也。其君子儉以能勤,刺不得禮也。”說的是因君子勤儉,親自采莫、采桑,有失體統,故作此詩以刺之。明明是民間的歌謠,非要拉扯上有地位的君子,不能茍同。聞壹多在《風詩類鈔》中指出“這是女子思慕男子的詩”,這無疑是正確的。在懷情女子的眼中,流淌的汾水是美的,青青的藥草是美的,河邊的情人是美的,壹切是那樣美意如畫。
汾河古稱“汾”、“汾水”,黃河第二大支流,三晉的母親河。發源於晉西北,流經晉北、晉中、晉南,在萬榮縣榮河鎮廟前村匯入黃河。入河處形成了壹塊沖積陸地,形如人臀,故曰脽上。漢武帝時在此發現了壹尊寶鼎,經考證這脽上就是傳說中的遠古祭地的“ 澤中方丘 ”之處。於是漢武帝親臨該處,舉行了聲勢浩大的迎鼎儀式,將此地改名為寶鼎(現萬榮寶鼎鄉),次年改國號為元鼎,隨後在此建了後土祠,前後8次到此舉行國家祭地儀式,並賦有千古名篇《秋風辭》。其後歷代帝王先後到此祭祀後土20余次,這個後土祠成為後來北京地壇的祖祠。
汾河彎彎流過千年,到唐代薛仁貴在汾河灣已不再是采藥草,而是從事射大雁的營生,練就了平生武藝,書寫了的“三箭定天山”、“神勇收遼東”、“脫帽退萬敵”、“良策息幹戈”、“仁政高句麗”、“愛民象州城”等傳奇。
我小時候,還能見到打雁的人,弓箭不用了,把長長的火銃固定在自行車上射擊,以提高擊發時的穩定性。在冬季的麥田裏,悄悄地接近雁群,壹聲吆喝,群雁飛起,開火的時機選在雁群剛起飛離地不高時。常常是槍聲響過,卻不見有大雁落下來。壹陣失望後,打雁人騎著自行車趕往他方,我們繼續在麥田中檢拾雁屎。青綠色的雁屎,植物纖維比較多,透著麥苗的青綠味道,天冷凍得發硬,直接用手撿拾,是餵豬的好飼料。
上古時期,晉南氣候濕潤,土地肥沃,植被密布,草木豐茂,古代人民采藥打草的情景常常出現在詩歌中。隨著農耕發展成熟,土地被充分利用,汾河灣的耕地已到河岸,現在野生茯苓、苦菜、蔓菁、澤瀉、野豌豆等幾乎不存在了。汾河灣所在的晉南是農耕時代的富庶之地,山西民諺說:歡歡喜喜汾河灣,哭哭啼啼呂梁山,湊湊合合晉東南,死也不出雁門關。
啊哈,同在汾河灣,有采藥草的少年,有射雁的少年,到了我們這壹代就只有撿拾雁屎的少年!再後來,雁屎也撿不到,環境惡化,雁陣排空已成遠去的記憶。
不曾想,去年冬季竟然稀罕的看到壹隊大雁鳴叫著飛過頭頂,那種妳呼他應的叫聲多年不曾聽到了。另外,野雞、松鼠、刺猬、斑鳩、山雀等等動物越來越多的出現在身邊,說明近幾年生態環境正在向好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