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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沁園春·長沙》的詩歌賞析!!!

壹、這首詞作於1925年。當時革命運動正蓬勃發展。五卅運動和省港大罷工相繼爆發,毛澤東直接領導了湖南的農民運動。同時,國***兩黨的統壹戰線已經確立,國民革命政府已在廣州正式成立。這年深秋,毛澤東去廣州主持農民運動講習所,在長沙停留期間,重遊橘子洲,寫下了這首詞。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點明了時間、地點和特定環境。抒情主人公在深秋時節,獨自壹人佇立在橘子洲頭,望著湘江水向北奔流不息。

“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壹個“看”字,總領七句。遠望群山,重重疊疊的樹木遍染紅色。近看湘江,滿江秋水碧綠澄澈,船只爭相行駛。仰望天空,雄鷹有力地翺翔。俯視水中,魚兒歡快地暢遊。宇宙萬物都在這秋天裏生氣勃勃地自由舒展。這幾句,詩人描繪了在橘子洲頭所見到的壹幅色彩絢麗的秋景圖,遠近相間、動靜結合、對照鮮明,為下面的抒情提供了背景、烘托了氣氛。

“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沈浮?”面對這壹派生機勃勃的大千世界,詩人思緒萬千,不禁發問:廣闊無垠的大地呀,誰才是主宰妳消長興衰命運的真正主人呢?這壹問道出了詩人的雄心壯誌,表現了他的博大胸懷。

“攜來百侶曾遊。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橘子洲曾是詩人與眾多革命同誌聚會的地方,它見證了許多不平凡的歲月。舊地重遊,自然引起詩人對往昔生活的回憶。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壹個“恰”字,總領七句。正值青春年少的同學們,意氣風發,才華橫溢,激情奔放,敢說敢做,革命鬥誌十分旺盛。面對祖國大好河山,指點評論,經常在壹起討論國家大事,寫出激濁揚清的文章,把主宰壹方的軍閥統治者看得如糞土壹般。這幾句形象地概括了早期革命者雄姿英發的戰鬥風貌和豪邁氣概。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還記得嗎?當年我們壹同到江心遊泳,盡管風高浪急,連船只行進也很困難,但我們這些人卻以同洶湧的急流拼搏為樂。這裏以設問結尾,實際上是對“誰主沈浮”的巧妙回答。

這首詞上片描繪了壹幅多姿多彩、生機勃勃的湘江寒秋圖,並即景抒情,提出了“蒼茫大地,誰主沈浮”的問題。下片回憶了往昔的崢嶸歲月,表現了詩人和戰友們為了改造舊中國英勇無畏的革命精神和壯誌豪情。形象含蓄地給出了“誰主沈浮”的答案——主宰國家命運的,是以天下為己任、蔑視反動統治者、敢於改造舊世界的青年革命者。

二、(1)?萬山紅遍,壹派壯麗秋景

從美學上講,崇高美表現於外在方面,體現為高大、遼闊、巍峨、宏偉等壯麗景象。德國哲學家康德把崇高分為兩類:數學的崇高,如高山的體積;力學的崇高,如暴風雨的氣勢。俄國文藝批評家車爾尼雪夫斯基也說:“壹件事物較之與它相比的壹切事物要巨大得多,那便是崇高。”孔子也把“大”與崇高聯系起來,贊嘆:“大哉!堯之為君也。巍巍乎,唯天為大,唯堯則之。”這種巍峨、博大、壯闊的崇高美,在毛澤東詩詞中,以對山川景物的描繪體現得最為鮮明。《沁園春長沙》就是其中最優秀的篇什之壹。

這首詞上半片著重寫景。“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壹開始,作者便把自己置於秋水長天的廣闊背景之中。同時也把讀者帶進了壹個高遠的深秋境界裏。遠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作者不僅看到了眼前嶽麓山的楓林,也可能聯想到了北京香山的黃櫨,和祖國無數山嶽中由綠變紅的烏柏、水杉、槭樹、槲樹、黃連木……那壹重重山,壹層層樹,讓自然之神彩筆壹抹,暈染得壹片嫣紅,比二月笑放的春花還要艷麗,比六月飄舞的彩霞更加瑰奇。近觀:“漫江碧透,百舸爭流。”秋水澄澈,秋江碧波,腳下的湘江,在秋天更加清澈晶瑩,如碧綠的翡翠,如透明的水晶。江面上,千帆競發,百舸爭渡,靜中有動,生氣勃勃。仰視,“鷹擊長空”,萬裏無雲的秋空,雄鷹奮振健羽,自由飛翔。俯瞰,“魚翔淺底”,因透明而清淺見底的江裏,魚群擺動鰭尾,任意遨遊。作者以短短四句詩,描繪出壹幅立體的寥廓萬裏、絢麗多彩的江南秋景,宛如當代嶺南畫派大家關山月濃墨重彩的彩墨山水圖。不愧為“驅山走海置眼前”(李白《當塗趙炎少府粉圖山水歌》),“咫尺應須論萬裏”(杜甫《戲題王宰畫山水圖歌》)的大手筆。它與作者的另壹首詞《沁園春雪》所描繪的“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的北國風光,均是雄奇偉麗的全景式風景畫。

(2)?風華正茂,壹段崢嶸歲月

崇高美表現於內在方面,則為偉大高尚心靈的反映。古羅馬的朗吉弩斯在《論崇高》壹文中,就提出崇高是“偉大心靈的回聲”。這首詞的下半片著重抒情,正是這種偉大心靈回聲的抒發。這種抒發,首先是通過回憶引出的。

“攜來百侶曾遊。憶往昔崢嶸歲月稠。”作者想起當年曾和同學、朋友,在橘子洲壹帶散步、遊泳,暢論天下大事的情景,回憶起那壹段難忘的崢嶸歲月。

這首詞寫於1925年深秋。大約是在毛澤東同誌離開湖南前往當時革命活動的中心廣州時所寫的。毛澤東同誌從1911至1925年,曾數度在長沙學習、工作和從事革命活動。這期間,國內外發生了許多重大事件,如辛亥革命、第壹次世界大戰、俄國十月革命、五四運動、中國***產黨成立等,都是影響世界形勢的巨大變革。這樣的歲月,如歷史群山中聳峙的壹座又壹座崢嶸的高峰。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在這崢嶸歲月裏,作者和他的同學如蔡和森、何叔衡、張昆弟等立誌救國的知識青年,正值青春年少,神采飛揚,才華橫溢,意氣風發,熱情奔放。詩人巧妙地化用了《莊子·田子方》中“夫至人者,上窺青天,下潛黃泉,揮斥八極,神氣不變”的意境,來形容新時代的青年從舊思想的束縛中解放出來,自由奔放的胸襟。(揮斥,自由奔放的意思。方遒,正當旺盛有力的意思。過去有人解釋“揮斥”為批判駁斥,“方遒”為專家權威,是不準確的。)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這是對“崢嶸歲月”“揮斥方遒”的進壹步具體化。面對“萬山紅遍”的美景,他們既贊嘆錦繡河山的壯美,又悲憤大好河山的沈淪。於是,發表激濁揚清的文章,抨擊黑暗,宣揚真理,鄙視當時的“萬戶侯”——軍閥如糞土。在這壹時期,毛澤東同誌在長沙組織了湖南學生聯合會、新民學會,開辦了平民夜校、文化書社和湖南自修大學,參加了反對袁世凱稱帝、領導了驅逐張敬堯等軍閥的活動。特別是創辦《湘江評論》,成立馬克思主義研究會,為1921年中國***產黨的成立,在湖南地區做了思想上和組織上的準備。這些既是“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的具體內容,又是寫作這首詞的時代背景。了解這個背景,有助於我們進壹步體會詞中閃耀著的革命者崇高心靈的美的光芒。

(3)?中流擊水,壹腔拿雲心事

“少年心事當拿雲。”(李賀《致酒行》)詩人和同伴們的拿雲心事,從“攜來百侶曾遊 ”到“糞土當年萬戶侯”,可說是直抒胸臆,盡情傾吐,如長江大河,滔滔而下,氣勢磅礴,痛快淋漓。在結尾時“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則是采取象征手法,形象地表達了壹代革命青年的淩雲壯誌。

“中流擊水,浪遏飛舟。”壹種解釋認為“擊水”為遊泳,在激流中奮臂劃水,掀起的浪花甚至阻擋了飛速前進的船舶。我總感覺這壹意境與作者贊揚“百舸爭流”的精神不太符合。我傾向於“中流擊水”即“中流擊楫”的轉化。《晉書·祖逖傳》:祖逖“中流擊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復濟者,有如大江!’”後來“中流擊楫”就成了立誓復興祖國的代詞。在這裏正表示詩人要在新時代的大潮裏,乘風破浪,鼓槳前進,立誓振興中華的壯誌豪情。使人讀後仿佛聽到了壹顆愛國愛民的赤心,在怦怦躍動,從而感受到壹種偉大胸懷所反映出的崇高美。

我國古典詩詞的藝術表現手法,很講究情與景的交融。劉勰說:“繁采寡情,味之必淡。”(《文心雕龍》)謝榛說:“景乃詩之媒,情乃詩之胚;合而為詩,以數言而統萬形,元氣渾成,其浩無涯矣。”(《四溟詩話》)這首詞較好地達到了情景交融的境界。

前半片雖著重寫景,卻處處景中寓情。“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既是四周楓林如火的寫照,又寄寓著詩人火熱的革命情懷。紅色象征革命,象征烈火,象征光明,“萬山紅遍”正是作者“星火燎原”思想的形象化表現,是對革命與祖國前途的樂觀主義的憧憬。“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則是作者對自由解放的向往與追求。“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沈浮”的感嘆,則由寫景直接轉入抒懷,自然帶出下半片的抒情樂章。

下半片雖著重抒情,但也不乏情中含景之處。“憶往昔崢嶸歲月稠”,以崢嶸形容歲月,新穎、形象,將無形的不平凡的歲月,化為壹座座有形的崢嶸的山峰,給人以巍峨奇麗的崇高美。“中流擊水,浪遏飛舟”,也是壹幅奮勇進擊、劈波斬浪的宏偉畫面。可以說,《沁園春長沙》的崇高美,是以情為經線,景為緯線,交織而成的。它不僅使我們得到欣賞壯麗秋景的藝術享受,也使我們從詩人昂揚熾烈的革命情懷中,汲取奮發前進的信心和力量。

三、詩人公木用“重在寫景,景中有情”和“重在抒情,情中見景”分別概況上下篇的藝術特色。

上片,開篇便點出“獨立”二字,這就是說,那壹派山紅江碧、鷹擊魚翔的寒秋景色,都是經過壹個焦點而集中起來的,這個焦點便是獨立在橘子洲頭的詩人。其次,詩篇中所描繪的這壹派色彩鮮明的秋景,並不是縱目所及,順手塗抹,而是經過藝術的概括,所以才把這些特征性的景物,聯成為壹個生氣活潑的有機體,意趣盎然,全無肅殺之氣。最後,決不是為景而景;詩人從“萬類霜天”中以力透紙背之筆揭示出“競自由”的自然奧秘,並從而向之發出“誰主沈浮”的哲理性詰問,這是對宇宙,也是對社會的挑戰,這就造成了不僅是美麗的,而更是深刻的詩的意境。

至於下片,乃是“重在抒情,情中見景”,情主景賓。不過,仍然存在著壹個情與景的關系問題。既然是往事的追憶,自然是抒情,為什麽還要見景呢?因為:第壹,這追憶是由今遊引起的,當年“攜來百侶曾遊”,正是同在眼前這壹特定環境,眼前景物就不能不同當年往事聯系起來。其次,今日“獨立”,當年“攜遊”,時間變了,情況不同,指點江山,擊水飛舟,正是往昔的具體景象。第

三,有了這些具體景象,又通過這些具體景象,才得顯現出當年的豪放氣概和戰鬥精神,並從而反映了現實,又評價了生活。此所謂“融景入情,寄情於景”。

四、此幅作品大約書寫於1954年,是毛澤東書法的代表作,書家認為這是毛澤東詩詞墨跡中最晚的作品,也是最成熟,最高的作品,也是我們所見墨跡中最後的豐碑。

詩墨寫在兩頁紅界信箋上,***15行。毛澤東筆勢飛動,迅疾便捷,但字字獨立,整篇沖和淡雅,疏朗流暢,字字珠玉,起下承上,左顧右盼,盡得自然之美;脫盡劍拔弩張之勢,卻筋骨老健,艷美灑落,結字小疏,字間多不連,但氣脈通暢,墨潤有余,瘠肥合宜,無奇大奇小之字,無奇重奇輕之筆,無欹斜取勢之墨,如百侶少年,風華正茂,風度翩翩,漫步緩行於湘江之岸,卻胸懷大誌“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字字潤美,飛逸奇雄,驂鸞跨鶴,飄飄欲飛。此幅作品圓筆兼用方筆,藏鋒為主,兼施露鋒,結體用筆瀟灑古淡,極盡江左風流,囊括北碑筋骨,精能疏淡,典雅悠然,處處含蓄,耐人尋味。布局疏密有致,有行無列,行間緊密,幾與字間空白相當,結體用筆外柔內剛,“標拔誌氣,輔藻情靈”。全幅壹百多字,筆勢和墨色隨著書情而變化,時而高昂,時而舒緩,使整幅書作氣韻貫通又結構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