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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瑞的個人作品

自2005年3月開始詩歌創作以來,先後在《星星》、《詩選刊》、《詩歌月刊》、《中國詩人》、《朔方》、《黃河文學》、《歲月》、《遼河》、等各類文學期刊及報紙副刊發表詩歌作品、散文隨筆等200余首(篇),詩歌作品入選《華語詩人2005-2006雙年展》《2007中國年度最佳詩歌》《1978-2008中國詩典》等多部詩歌選本。

著有詩集《在路上》(寧夏人民出版社2008.10) 。 兩條路 ——《在路上》序

阿 爾(寧夏)

謝瑞的《在路上》這部詩集的名字很容易讓我們想起凱魯亞克。多年以前,凱魯亞克以他的《在路上》風靡中國。那些粉絲,如今都已成為社會中堅。那是壹個詩歌模仿的時代,那些以漢語出現的詩歌,在今天已經成為經典,只是和我們曾經課本上的經典不同的是,那些經典還在民間,或者,還是像很多人所說的“詩歌的小眾化” 。

在今天這樣的時代,物質和欲望的巨大席卷著我們曾經有過的什麽,和我們準備擁有的什麽,謝瑞的詩歌就像是壹個敞開的瓶子,他的詩歌試圖表達壹個詩人所看見的壹切,這些令他慨嘆的東西,他以語言進入城市的內部,他有勇氣將現象與真實以詩歌,這些濃縮著生活痕跡的圖景在他的詩句裏流淌出人的七情六欲,並將之上升,形象化,在這裏,我想說的是,謝瑞的詩歌,是還原,是凝視,是拒絕,但最終是存在。

我不想引用謝瑞的詩歌來闡釋我的讀詩感受,我只想說,當敏感是詩歌的最初呼吸時,謝瑞的內心就此開始了另壹種行進,這不是先鋒,也不是技術,詩歌其實就是詩人的內心在行進,在這樣的行進中,謝瑞的詩歌轉向了“在路上”,這個“在路上”不是波希米亞式的狂歡,不是像很多的詩人那樣去宣泄內心,而是在承擔,在行進的路上自覺地去承擔著詩歌最後的指向。但是,謝瑞還在路上,我只是從他的詩歌感到了他的方向,這就是類似於“悲憫”的方向,這樣的方向是痛楚的,自由的,但卻是危險的。但路已經開始,我們只能繼續。

由於網絡化的融入,當代漢語詩歌已經進入大眾的視野,在中國這樣壹個具有詩歌文化傳統的國度裏,博客成為那些有壹定文字處理水平,熱衷於自我表達的文學愛好者們的最好形式,眾多的詩人也喜歡通過博客來“發表”他們的詩歌。是的,在今天,詩歌寫作仿佛越來越容易了,詩歌在這裏,好象不再是小眾的權利了,開始“普羅”起來,“這麽多詩人”,在壹個文章裏,我曾以欣喜的心情說到這種現象。但,隨著詩歌操作的簡單化,詩歌正在被很多人像口水,像白話,像產品……被逐壹制作出來,詩歌的精神力量反而退卻了,這麽多詩歌,它們能承載什麽?

而在謝瑞的詩歌裏,我沒有這樣的擔心,作為壹位在網絡上很有影響的詩人,謝瑞的詩歌擺脫了網絡詩歌的口水化和雷同,在文本上更是優秀的,從敘事到詩歌意象的選擇,從容而又自由,對節奏的把握,更是顯得遊刃有余。我最感興趣的是謝瑞詩歌所具有的鋒利性,他把語言的利斧放置於現實景象上,敏感,憂傷,憤怒,不安,費力地砍伐著那些我們早已漠視的存在,我們的麻木及已認同的世界。在路上,謝瑞的詩歌壹路走來,在我的閱讀體驗裏,好似火焰持續的高蹈與歌唱,在城市的蒼穹下,明亮,耀眼。

謝瑞的詩歌,在寧夏的詩人中,是不多見的,他拋棄了寧夏詩人習慣的“天空大地河流鄉村……”這些習慣用語,而將筆觸伸向具體的現實生活,不懈地消解著那些具體的鄉村、城市所混淆而成的詩歌選題,以特殊的視角完成了壹個人向上的精神歷程。這樣的歷程,是可貴的,更是抒情的。當詩歌開始抵達抒情,我想說的是,當詩歌真正進入這樣的抒情時,那扇門就已經開啟了。

很多詩人都在路上選擇著屬於自己的風景,但是謝瑞的詩歌,所具有的氣質,在我看來,就像弗羅斯特說的那樣: 壹片樹林裏分出兩條路,而我選擇了人跡更少的壹條……

是為序。 《在路上》

我的內心

長滿了處境卑微的草

這不影響

那些不分季節的欲望

跟在失卻方向的風後面

瞎跑

《自畫像》

我把影子畫在地上

賦予他奔跑的姿勢

多少年來,我壹直跟在他後面

看著他如何長大成人

如何在擁擠的都市裏

與壹棵小草

相愛。這期間

風悄悄帶走了壹些事物

而另壹些

被留了下來

《無題》

妳們看著我的命運

被壹次次地篡改

看著我被這世上的過往

折磨得越來越舊

卻不發壹言,直到今天

我仍然不能在自己的夢裏

沈睡,也不能在別人的夢中

醒來

我仍然和之前妳們看見時壹樣

鮮艷的活著,只是我不能把心底的幸福

告訴妳們,我怕它們在被我說出來時

像消失的妳們壹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曾經怎樣註視我的,請依然那樣註視我

妳們能獲取的最大喜訊

是我的毫無音信

《最後壹槍》

這個日子,黑板和粉筆頭

已經在單純的光線裏

弄出過壹瀉而下的響聲

被壓迫的喉嚨與舌頭

也才剛剛訴說完另壹個年代的激越

是誰剪切掉他們的身子

這些茂密而青春的森林

構成和隱匿著盛大的抒情

像壹幕倉促到來的緩

讓壹切發生,都來不及

是的,我們都看出來了

樹蔭和路面都不可靠

道路從來沒有掌握在他們腳下過

真理存在於上帝的酒杯裏

保佑著那些能吃飽飯的人民

在受制於人的大地上遊蕩。那麽

如果妳是兄弟,今夜請放開了喝

如果妳是女人,今夜請柔情的唱

在這把生銹的椅子上沖鋒陷陣

哪怕只剩下毫無力氣的

最後壹槍

《以倒敘的方式給壹只羊生路》

飄散的氣又聚了回來

羔羊的呼吸漸漸粗重

它開始撲騰,喘息

刀子從脖子倒退著出來,血回到了腔子裏

最初的捆綁壹圈圈散開

它掙紮著站起,倒著追趕手提刀子的人

像剛開始被追趕壹樣,它跑不過他

那人退出了羊圈,它退回到母親身邊

絕望的表情重又恢復了安詳

它們站在壹起,呼吸平靜

回頭,那人沒有拿刀子

站在羊圈外

微笑著看它們將壹堆青草

越吃越豐盛

《工地在午夜發出聲響》

可以不說林蔭,不說被樹葉遮蔽的部分

面具是因人而異的,我們只說七月

只說這個季節的花朵被塗抹的表情

只說工地以外的部分

那裏有公交、爛泥、步行街

多麽繁華,多麽優雅的存在

長頭發沿街飄蕩,他們喝啤酒,吃串串香

有人高唱:姐姐,我的衣服破了,我蓋的樓房封頂了

有人高喊:誰走在路上,誰就是幸福的人

我所處的位置不屬於黎明,也不屬於村莊

雨水從我的夢裏飄過,這個夏天

有些地方大雨成災,有些莊稼饑渴而死

我的工棚漏雨,村莊的房檐幹裂

我因此淚流滿面,因此被大地折射的光線蟄傷

多麽黑的夜,多麽疲憊的影子同樣多麽黑的亮著

是啊,姐姐,我的衣服破了,我蓋的樓房封頂了

是啊,姐姐,我蓋的樓房封頂了,我的衣服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