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析:
《野草》是魯迅先生唯壹的壹本散文詩集,《野草.題辭》是《野草》這本散文詩集的序。《野草》這本散文詩集寫了近三年,《題辭》是最後壹篇。既是序言,又是總結。
《野草.題辭》寫於1927年4月26日,這時正是國民黨右派叛變革命發動“四壹二”反革命政變之後的第14天。這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是魯迅世界觀發生偉大質變的關鍵時刻。魯迅先生從進化論轉向了馬克思主義的階級論,從苦悶、仿徨中走了出來,決心去迎接新的戰鬥。
在寫《題辭》的二十天之後,北京的友人約稿,魯迅先生說:“妳要我的稿子,實在是壹個問題,因為我現在無話可說。”在完成《題辭》寫作後壹個多月,魯迅對他的朋友說:“這裏言論界之暗,實在過於北京……因為那時難於直說,所以有時措辭就很含糊了。”
因此,《題辭》是全集中最晦澀難懂的。這正是不能說、不敢說的困境,導致本文文字表面意思模糊不清,歧義叢生,極度依賴內在語,讓讀者自行體會。
當年9月,魯迅在廣州作的《怎麽寫》壹文中,曾描繪過他在廈門時的這種心情:我靠了石欄遠眺,聽得自己的心音,四遠還仿佛有無量悲哀,苦惱,零落,死滅,都雜入這寂靜中,使它變成藥酒,加色,加味,加香。
這時,我曾經想要寫,但是不能寫,無從寫。這也就是我所謂‘當我沈默著的時候,我覺得充實,我將開口,同時感到空虛’。這便是魯迅寫《題辭》的時代背景和心境。
回首過去,這壹段路已走過,向命運、時代、現實抗爭過,這抗爭恰恰證明了自己曾經的生活和戰鬥,因此,作者面對這已經過去的生命歷程,有“大歡喜”。這是壹種豁達的正視過去,告別過去,勇敢地邁開步伐走向未來的態度。
最後壹句話,則是壹種決心的表露:《野草》的生存就是為了滅亡,它的滅亡就是魯迅所渴望的壹種與舊世界的決絕!
擴展資料
創作背景——文化背景
《野草》是壹部充滿著象征主義的散文詩集,象征主義作為壹個自覺的文藝流派運動是從19世紀80年代法國作家讓·莫瑞阿斯在《費加羅報》發表《象征主義宣言》時開始發展起來的,到20世紀20年代形成壹個具有較大影響的世界範圍的現代派文藝運動。
散文詩在新詩革命初期就開始有人創作,1918年到1923年,初期白話詩人劉半農,在創作新詩的同時,寫了《曉》 《餓》《雨》《靜》《墨蘭的海洋深處》等散文詩篇;新詩奠基者郭沫若於1920年12月20日,在《時事新報》副刊《學燈》上,用“我的散文詩”為總題。
發表了《冬》《她與他》《女屍》《大地的號》四首短小的散文詩作品;在此前後,從1918年到1924年,《新青年》《晨報副刊》《小說月報》《文學旬刊》《文學周報》《學燈》《覺悟》《語絲》等刊物上。
陸續發表了劉半農、沈穎、周作人、兩諦(鄭振鐸)、沈性仁、張定璜、蘇兆龍等人翻澤的屠格涅夫、波德萊爾的散文詩,有的刊物還專門發表了介紹和討論散文詩的文章。作者就是在這樣的文化氛圍下陸續發表了23篇散文詩,編成《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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