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邯鄲市管轄的臨漳城西17公裏處,在古鄴城遺址內,有壹座臺高十丈,臺上又建五層樓,離地***27丈的古代臺式建築,這便是馳名中外的銅雀臺。臺上樓宇連闕,飛閣重檐,雕梁畫棟,氣勢恢宏。銅雀臺為曹孟德所建。
傳說喬公的兩個女兒大喬和小喬,才德兼備,容貌美麗,遠在洛陽的曹操和曹植父子都聽說了江東二喬的美名,羨慕不已。孫策、周瑜攻取皖城之後,就得到二喬了。“赤壁之戰”正是曹操為了要奪取二喬而展開的壹場重大戰役。可沒想到孫、劉聯軍借助風勢,動用火攻,大火壹炬,葬送了曹操二十六萬兵馬,東吳和劉備的軍隊乘勝追擊,直到南郡,公元208年曹操率殘部北歸鄴城。曹操耿耿於懷,“壹願掃平四海,以成帝業;二願得江東二喬,置之銅雀臺,以樂晚年,雖死無憾!”二年後即建安十五年(210年)銅雀臺建成,曹操既是壹個偉大的政治家、軍事家又是開壹代文風的文學家,同時也是壹位多情男子。
金屋藏嬌的願望壹直困惑著曹孟德,赤壁大敗後,曹操采取壹些措施,穩定內部。建安十五年春,曹操下《求賢令》,把人才收羅到自己身邊,對美貌才女二喬也尤為思念。
曹阿瞞行伍出身,不想卻生個文人情結,不僅雅好詩文,開“建安文風”,而且還是個性情中人。其南望江南,既有壹統之意,更有“攬二喬於東南兮,樂朝夕之與***”之心。但相終沒能在銅雀臺上與二喬對飲。
遠遠的望去,“煙波彰河使人愁”啊。銅雀臺是寂寞的,曹操在銅雀臺上留下了《短歌行》“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感嘆。“青青子衿,幽幽我心。但為君故,沈吟至今…”。
當然,羅貫中的這斷記載,也不是沒有根據的。我們完全可以推測,羅貫中在描寫這壹段時,多少受了這句詩的啟發吧。在新版的《三國》中也證實了這壹點,新版《三國》曹植在做此賦之前周瑜就已經死了,高希希導演把握的很準確,所以更加證實了孔明篡改《銅雀臺賦》只是推測而已。
銅雀臺後來成為壹大批文學家吟詩作賦的場所,曹操、曹丕、曹植、王粲、劉楨、陳琳、徐幹、蔡文姬、邯鄲淳等,他們聚集在銅雀臺,用自己的筆直抒胸襟,慷慨任氣,抒發渴望建功立業的雄心壯誌,也抒發對美女感情的渴望;閔時悼亂,也反映社會現實和人民群眾的悲慘生活,掀起了我國詩歌史上文人創作的第壹個高潮。曾經壹時,在銅雀臺上創作的詩詞歌賦不計其數。
《銅雀臺賦》是三國時期曹植在鄴城銅雀臺落成時所作,小說《三國演義·第四十四回》中的《銅雀臺賦》:
從明後以嬉遊兮,登層臺以娛情。
見太府之廣開兮,觀聖德之所營。
建高門之嵯峨兮,浮雙闕乎太清。
立中天之華觀兮,連飛閣乎西城。
臨漳水之長流兮,望園果之滋榮。
立雙臺於左右兮,有玉龍與金鳳。
攬二喬於東南兮,樂朝夕之與***。
俯皇都之宏麗兮,瞰雲霞之浮動。
欣群才之來萃兮,協飛熊之吉夢。
仰春風之和穆兮,聽百鳥之悲鳴。
雲天亙其既立兮,家願得乎雙逞。
揚仁化於宇宙兮,盡肅恭於上京。
惟桓文之為盛兮,豈足方乎聖明?
休矣美矣!惠澤遠揚。
翼佐我皇家兮,寧彼四方。
同天地之規量兮,齊日月之輝光。
永貴尊而無極兮,等君壽於東皇。
禦龍旗以遨遊兮,回鸞駕而周章。
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
願斯臺之永固兮,樂終古而未央!
跟《三國誌》中的《銅雀臺賦》相比,《三國演義》中的《銅雀臺賦》有很多內容不盡相同,如“攬二喬於東南兮,樂朝夕之與***”等。
歷來傳說因銅雀臺樓頂鑄有大銅雀而得名,其實,銅雀臺上並沒有安裝銅雀。建安文人,包括曹氏父子,在詩文中沒有壹個字提到過銅雀臺上有銅雀。西晉左思的《魏都賦》,鋪陳了鄴城的山川、物產、宮苑、市裏,在述及三臺時,僅以“三臺列峙以崢嶸”壹句話帶過。記載鄴城最為詳細的現存古藉是北魏酈道元的《水經註》,在介紹三臺時僅說:“中曰銅雀臺,高十丈,有屋百壹間”,也沒有說銅雀臺上有銅雀;銅雀這名字應該是曹操起的,其含義迄今未解。
曹操《短歌行》是在赤壁之戰慘敗後寫的:
青青子衿,幽幽我心。但為君故,沈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唐·李商隱《無題》詩中的“東風”有人認為是暗喻杜牧《赤壁》中的“東風”,本人認為是牽強之說。但男女之情、英雄美女之情躍然紙上。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赤壁之戰,是對三國鼎立的歷史形勢起著決定性作用的壹次重大戰役。
在赤壁戰役中,周瑜主要是用火攻戰勝了數量上遠遠超過己方的敵人,而其能用火攻則是因為在決戰的時刻,恰好刮起了強勁的東風,所以杜牧《赤壁》中評論這次戰爭成敗的原因,只選擇當時的勝利者—周郎和他倚以致勝的因素—東風來寫,而且因為這次勝利的關鍵,最後不能不歸到東風,所以又將東風放在更主要的地位上。但他並不從正面來描摹東風如何幫助周郎取得了勝利。
杜牧《赤壁》 :
折戟沈沙鐵未銷, 自將磨洗認前朝。
東風不與周郎便, 銅雀春深鎖二喬。
後來的詩論家對於杜牧在這首詩中所發表的議論,也有壹番議論。宋人許《彥周詩話》雲:“杜牧之作《赤壁》詩,……意謂赤壁不能縱火,為曹公奪二喬置之銅雀臺上也。孫氏霸業,系此壹戰。社稷存亡,生靈塗炭都不問,只恐被捉了二喬,可見措大不識好惡。”這壹既淺薄而又粗暴的批評,曾經引起許多人的反對。如《四庫提要》雲:“(許)譏杜牧《赤壁》詩為不說社稷存亡,惟說二喬,不知大喬乃孫策婦,小喬為周瑜婦,二人入魏,即吳亡可知。此詩人不欲質言,故變其詞耳。”正因為這兩位女子,並不是平常的人物,而是屬於東吳統治階級中最高階層的貴婦人。大喬是東吳前國主孫策的夫人,當時國主孫權的親嫂,小喬則是正在帶領東吳全部水陸兵馬和曹操決壹死戰的軍事統帥周瑜的夫人。她們雖與這次戰役並無關系,但她們的身分和地位,代表著東吳作為壹個獨立政治實體的尊嚴。東吳不亡,她們決不可能歸於曹操;連她們都被孟德占有,則東吳社稷和生靈的遭遇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詩人用“銅雀春深鎖二喬”這樣壹句詩來描寫在“東風不與周郎便”的情況之下,曹操勝利後的驕恣和東吳失敗後的屈辱,正是極其有力的反跌,不獨以美人襯托英雄,與上句周郎互相輝映,顯得更有情致而已。
形象性的語言是形象思維的直接現實,杜牧在此詩裏,通過“銅雀春深”這壹富於形象性的詩句,即小見大,這正是他在藝術處理上獨特的成功之處。
杜牧有經邦濟世之才,通曉政治軍事,對當時中央與藩鎮、漢族與吐蕃的鬥爭形勢,有相當清楚的了解,並曾經向朝廷提出過壹些有益的建議。如果說,孟軻在戰國時代就已經知道“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的原則,而杜牧卻還把周瑜在赤壁戰役中的巨大勝利,完全歸之於偶然的東風,這是很難想象的。他之所以這樣地寫,恐怕用意還在於自負知兵,借史事以吐其胸中抑郁不平之氣。其中也暗含有阮籍登廣武戰場時所發出的“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那種慨嘆在內,不過出語非常隱約,不容易看出來罷了。
其實,二喬同時嫁給兩個天下英傑,壹個是雄略過人、威震江東的“孫郎”,壹個是風流倜儻、文武雙全的“周郎”,按照傳統看法,堪稱郎才女貌,美滿姻緣了。
然而,二喬是否真的很幸福呢?史書上沒有說。不過,從有關資料分析,至少可以肯定,大喬的命是很苦的。她嫁給孫策之後,孫策忙於開基創業,東征西討,席不暇暖,夫妻相聚之時甚少。僅僅過了壹年,孫策就因被前吳郡太守許貢的家客刺成重傷。孫策生命垂危,回到吳國,使人尋請華佗醫治。不料華佗已往中原去了,只有徒弟在吳國。徒弟說:“箭頭有藥,毒已入骨,其瘡難治。”可憐孫策沒有死在激烈的戰場,而是死在壹個窮途末路的人手中,年僅26歲。
大喬和小喬聞訊壹起趕來,孫策先望著妻子,再看看小姨子。有人說,孫策每當他跟妻子在壹起的時候,他覺得他是愛大喬的,但每次看見了小喬,他又覺得自從第壹眼見到小喬,他便壹直在愛著她。這種感覺在他臨死前分外強烈,到最後的壹刻他還是沒有弄清楚。他在臨終前拉住小喬的手,對小喬說:“請妹妹轉致周郎,盡心輔佐吾弟,休負我平日相知之雅。”
孫策死時,周瑜守禦巴丘,得到快報,星夜趕回來奔喪。當時,大喬充其量20出頭,青春守寡,身邊只有繈褓中的兒子孫紹,真是何其淒惶!從此以後,她只有朝朝啼痕,夜夜孤衾,含辛茹苦,撫育遺孤。歲月悠悠,紅顏暗消,壹代佳人,竟不知何時雕零!
小喬的處境比姐姐好壹些,她與周瑜恩愛相處了11年。在這11年中,周瑜作為東吳的統兵大將,江夏擊黃祖,赤壁破曹操,功勛赫赫,名揚天下;可惜年壽不永,在準備攻取益州時病死於巴丘。周瑜死的時候,小喬並不在他身邊。周瑜的遺體運回來的時候,太陽即將落山。小喬素服舉哀,她沒有看見丈夫的臉,只看到了金棺在夕陽下閃爍,映出晚霞的光芒,卻慢慢黯然失色。壹代名將,才36歲,竟然就這樣死去了。
當時,小喬不過30歲,乍失佳偶,其悲苦也可以想見。周瑜留下二子壹女,是否皆為小喬所生,史無明文,但按照封建宗法制度,她終歸是這二子壹女的嫡母。
從上述史料不難看出, 二喬確實是難得的才德兼備的美女,曹操沒有看錯她們的,也並非只圖美色。可以設想,假若“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她們姐妹的命運或許會更好些。試想英雄如曹操者,於橫掃天下勝利之後,擁江東二喬於銅雀臺,弦歌艷舞,以享受纏綿之春色,當是何種得意氣概。
曹操虎視江南,其實也為二喬。歷史上英雄的成功都有某種機遇。千古名句:“銅雀春深鎖二喬”讓我們可以從更高的層次觀察、思考著歷史,用壹“鎖”字,重臺密閣,更加重了藏嬌之意。
戰爭的勝負,的確需要百慮而無壹失,有壹失則足以毀百慮。試設想:若無東風助周郎,說不定戰爭的勝負就相反了。周瑜當時之用兵,並無必勝的把握,就算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但若無東風,則萬事皆成徒勞矣。要是這樣,三國的歷史必將改寫,而二喬的命運又是另番景象了。古今中外無數戰事是因壹著不慎而導致滿盤皆輸的,這其實是極普遍的真理。
對這段歷史有了大概的了解後,銅雀臺之深厚歷史積澱便浮現在我們眼前了。人們常習慣於對歷史人物以其成敗論英雄,所謂“興者為王,敗者為寇”,某些史書評論曹操為“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 (《後漢書·許劭傳》,裴松之註引孫盛《異同雜語》作“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殊不知這個有血有肉的七尺男兒對文學、書法、音樂等都有深湛的修養,他還是個富人情味的多情男子。王安石贊曹操:“青山為浪入漳州,銅雀臺西八九丘。螻蟻往還空壟畝,麒麟埋沒幾春秋。功名蓋世知誰是,氣力回天到此休。何必地中餘故物,魏公諸子分衣裘。”易中天《品三國》中說:“曹操的遺囑‘分香賣履,留戀妾婦’體現出曹操的大氣與自負,就不談國家大事,不說豪言壯語,就說些小事,妳們把我怎麽樣,妳們說我是小人就是小人又怎樣,我曹操就是曹操,我才不在乎妳們怎樣評價我呢。我就是這樣的人。” 盡管“銅雀春深鎖二喬”的願望未能得以實現,作為壹代英雄,傾慕二喬才德美貌的行為也是無可非議的。
壹次偶然機會,我得到壹塊大紅袍石,當時大紅袍石和田黃同樣稱斤論兩來買賣,已面世者不過數百公斤。因此擁有大紅袍不能不說是緣分和福分。反復端詳,覺得這塊大紅袍石色澤紋理似波滔水渦翻滾騰躍,就著手為“東風不與周郎便, 銅雀春深鎖二喬”千古名句構思刻畫了,為這名句做個註釋罷!我把這作品叫做“銅雀春深鎖二喬”,又名“銅雀宮深深”,力圖以微畫雕方式為這段歷史增添些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