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呂德斯泰德1976年在《這些現實的身體》這首詩裏寫到:“ 我們幾乎全部都被視如青草 /而風從我們所有的青草中穿過 ”。命如草芥?壹瞬間閃過我聯想的是這壹個成語。但還有另壹層意思:那是壹種頑強。唐朝詩人白樂天也寫過:“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通過詩歌而生,或者說找到自己跟生活聯系的紐帶,這樣的例子我還可以舉出很多。像前蘇聯詩人瑪琳娜·茨維塔耶娃,芬蘭詩人伊迪斯·索德格朗,日本小說家樋口壹葉,等等。就像播放影碟壹樣,壹時間她們的文字占據了我的思緒。
作為不為時尚寫作的人,持續寫作面臨的困難是如何生存。也許安娜暫時可以不為生計發愁,因為她接受了來自母親的遺產。當她生活在芬特林格,為這裏瑣碎的壹切而感動,並由此去探究人的生存狀況,事實上我這時想到了另壹個人:美國畫家安德魯·懷斯。數十年如壹日地表達壹種基本的藝術和生活觀念,像鉆井工人壹樣,他們最終挖掘出生活的泉源。
閱讀的過程可能會很短暫。壹個小時60分鐘,當我去註意時,它的分秒指針差不多已經將要指向下壹個正點。就像時間的這種周期性,我們把握生存的面目來自現實還是虛幻?
在《只為》這首詩裏,安娜寫道:“夜裏妳是在何處飛翔?/ 妳的翅膀散發茶水蒸發的芬芳,我的靈魂 /我的舌頭品嘗檸檬的香味 /但妳的氣味依然黯淡,我的靈魂 //我當然看見在歐洲的那些人 /坐在桌邊的男男女女 /我也生來只為 /而且長大只為:/ 在世上做安娜 ”。好了,詩歌在這裏完成了它最初也是最徹底的壹面:那就是像自己的那種樣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