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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的禪理詩例談

蘇軾《琴詩》

若言聲在琴匣中,放在墻上何不鳴?

若言聲在指頭上,何不於君指上聽?

這是壹首著名而典型的理趣詩和禪理詩。

從哲理方面來說,美妙的琴聲既來自於琴,也來自與演奏者精妙絕倫的彈奏技巧,是琴與演奏者的有機結合,兩者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相互影響,就如同車之兩輪、鳥之兩翼,二者不可缺壹。美妙的琴聲是琴與手指的主客觀的高度民主統壹,沒有琴的客觀存在,就不會有美妙的琴聲;沒有彈琴者對音樂的精通與演奏技藝的高超,沒有其主觀能動性的積極充分發揮,同樣也不會有精美的音樂出現。詩人以琴為喻,說明了壹切高超藝術的產生都是作為主體的人與作為客體的物的相互作用的結果。

從禪理方面來說,詩人以琴聲來解說禪理。詩人通過設問的方式,巧妙而形象地說明了是琴與指的結合,才產生了精美的琴聲。壹方面,不論是從單純的琴來說,還是單純的指來說,其都是壹種客觀存在,有其在就能發出琴聲來,這就是“有”;但琴與指都是無法獨自產生出美妙音樂來的,這就是“無”;另壹方面,精妙絕倫的琴聲卻又是的的確確從琴和手指上發出來的,琴聲是潛存於琴與指上的,這就是“有”。缺少了琴與指中的任何壹個,也不能發出優美的琴身來,這又是“無”。正是這種“無中生有”、“有來自無”、“有無相生”、“有無結合”才會產生美妙無比的琴聲來,從而揭示了“有”與“無”結合、“有”“無”統壹才能生成萬物的普遍道理。須知,琴聲潛在於琴上,要靠指頭點撥,即靠“有”的推動才能發出聲來,但光有指頭也無濟於事,“有”必依賴“無”即潛在於琴身的音才可生出聲。總之,有無相生是萬物生成之本。

這首詩給我們以啟示:不論是誰,要想事業上幹出壹番業績來,除了客觀上要有壹定的條件作基礎外,還需要自己在主觀上的積極進取與努力奮鬥,才可能創造出光明美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