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是《詩經》裏面的壹首詩,裏面的詩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家也耳熟能詳。在孔子看來,《關雎》是表現“中庸”之德的典範。《毛詩序》釋其吟詠“後妃之德”,因其在夫婦之德方面具有典範意義,而夫婦乃人倫之始,因此被列為“《風》之始”。漫長的《關雎》闡釋史上,眾說紛紜,自漢儒而興的教化說也好,以《關雎》為單純的情詩也好,全憑讀者意趣與寄興。
首章四句以舒緩平正之音總領全篇。“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用興的手法;興和賦、比是詩經的三種主要表現手法。“興”即借他物來引出此物,以雎鳩和鳴於河之洲上,起興“窈窕淑女”是君子佳偶。這四句統攝全詩,引出接下來男子對女子的追求過程。
自第二章便開始細膩而深入地抒寫好逑難求的苦與樂。以“參差荇菜”開頭,承“關關雎鳩”而來,亦是以洲上生長之物即景生情,也是用起興手法,但含有比的意思在裏頭。“流”以荇菜流動來比喻淑女的難求,水裏靈動的荇菜就似壹顆捉摸不透的少女心。
第三章抒發求之而不得的憂思,乃至“輾轉反側”,長夜難眠。這是壹篇的關鍵,將男子對女子深切的思慕刻畫得淋漓盡致,正面描寫了求而不得的憂愁,也為後面求而得之的喜悅做了鋪墊。
第四、五章寫求而得之的喜悅。“琴瑟友之”、“鐘鼓樂之”,都是既得之後的情景。“友”與“樂”二字輕重、深淺不同,先友後樂,循序漸進,君子與淑女的戀愛過程躍然眼前。“琴瑟”諧鳴、“鐘鼓”以樂,極寫快興滿意而又不涉於侈靡,即所謂“樂而不淫”。
綜觀全詩,充滿著男子的浪漫情懷,寫思慕、寫追求、寫向往,深刻細微而不失理性平和,感情熱烈又不陷於難以自拔的痛苦呻吟,既承認男女之愛是自然而正常的感情,又要求對這種感情加以克制。全篇運用比興手法,聲調和諧,寄托深遠,揭開了我國古典詩歌的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