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再來的時候,我看著時不時吹來的西北風和冷雨,想起那段幾乎已經淡去的感情。與此同時,我越來越想家。
此刻,這城市飄著纏綿的雨,不大,卻冷入心脾。我住的南院,雖然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但也因此相當冷清。深綠色的植被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下雨的時候心裏有點慌。柏油路濕漉漉的,讓人心疼。走在路上,所有的腳印都烙上了這個嚴冬給予的寒冷,腦海裏壹片迷蒙,似乎寒氣正在上升。花開花落,雲卷雲舒,轉眼間就在這裏荒廢了三年多。這幾天看著壹些同學背著包,大概是回家了。假期快到了,過年快到了,我的大學也快結束了。心中沒有了往日休假時的喜悅,壹些惆悵的悲傷油然而生,只在壹瞬間占據了飄渺的思緒。壹想到工作,愛情,未來,我就成了壹只迷途的羔羊,放下幸福,在百燈背後的冷街裏遊蕩。我在哪裏?我面前的燈,為什麽感覺不到壹點溫度?
“考完試什麽時候回來過年?”母親的聲音裏總有壹絲期待,還有壹絲淡淡的懇求的味道。我的心好痛。我能回去嗎?壹直沒有能力自己謀生,還在路上掙紮。怎樣才能不讓媽媽看到我平靜外表背後脆弱的內心?我不希望她的臉因為我的事而布滿皺紋。“嗯,快了,我很快就回來。”我能開多快?我期待著回到那張簡單溫馨的餐桌,吃到媽媽做的美味。可是,我還能把這份溫暖想當然嗎?或許,我承受不了這份溫暖,我所擁有的,只是躲避所有關心的目光。
她抽泣的哭聲還在我心裏揮之不去,久久不能消散。我的心又隱隱作痛,漸漸的像刀割壹樣疼。屬於我的愛情,我親手用刀割成了碎片,我也把自己割成了碎片。經過昨晚,我不再有資格擁有如此真摯的情感,壹份她給我的真愛。我的殘忍讓我在寒夜哭泣,我的自虐讓我後悔。但現實總是那麽殘酷,終究是要難過和孤獨的。
我在學校門口的橋上站了很久。看著水中枯萎的蓮莖,三年多來第壹次感到如此孤獨。水面沒有壹絲波紋,像壹張沒有情緒波動的臉,像壹潭死水。但現在我的心亂了,荒涼的味道在這壹刻悠悠升起。曾經遊泳的水鴨已經消失了。在這個寒冷的冬天,他們可能也害怕這種寒冷。我收緊了外套,但我覺得更冷了。這種冷不是西北風或者西北雨帶來的,而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冷到我無處可藏。看著岸邊搖曳的垂柳,心裏突然壹動。也許我不該這樣沈淪。生活中有太多的無奈,沒必要太重視,無論是愛情還是事業。如果心中還有壹絲溫暖,還能跳動,那就抓住那株柔弱的水草,我們冰凍的身體還能有機會對接。
她哭的那壹刻,我忍不住心碎。我想我不可能從頭到尾都鐵石心腸。爸爸媽媽,這壹刻我真的好想飛回妳們身邊。我不需要妳溫暖的懷抱和安全的懷抱。我只想在妳身邊,默默的不說話,靜靜的睡覺。但是,我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有她的身影,她的抽泣聲充斥在我死氣沈沈的腦海裏。我的心好痛,像壹粒沙子,怎麽也出不來。她說時間可以忘記壹切,但是時間!我欠妳太多,妳也欠我太多。我再也不想看到妳悄悄抹去我的痛苦。這壹切痛苦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只想在這種痛苦中祈禱,祈禱上帝能重新給她幸福,我會讓上帝來處理。不過,在處置之前,我真想回家壹趟。
小臺燈的光還是那麽暗淡,現在刺得我眼睛發涼。公寓裏到處都是緊閉的門,似乎連窗戶都忍不住要關上。我很想點壹把火,壹把能把我變成灰燼的火,壹把能釋放我身體余熱的火。我想,我將從壹個古老的煤炭中獲得,因為我看到了我灰色的臉。此刻的痛苦是對輕易放棄快樂的懲罰嗎?如果是的話,我會努力去理解他們在我心裏留下的傷害,我在她心裏留下的痛苦。
桌子上有很多復習資料。但是面對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我沒有任何想法和熱情。可能是考的久了麻木了吧。考完試不奢望回家,但是真的很想家。也許,在下壹刻,我會被這個曾經向往的地方拋棄,壹切都會淡去,連同公寓裏她的愛,歡樂,悲傷。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壹只流浪狗,在蕭瑟中抽泣。
雨已經停了,但我周圍似乎越來越冷。我的身體冷得發抖,這讓我越來越想家。在家裏,我可能會感到不那麽痛苦和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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