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裏埃爾·福雷
1845年5月生於法國西南部帕米爾,1924年6月卒於巴黎。
法國作曲家喬治·奧裏克(喬治·奧裏克1899-1983)曾說過:“福雷·加布裏埃爾·弗雷對‘美’的詮釋不僅包括誠實,還包括智慧和激情...他作品中的精致與嚴謹,他音樂思想中的質樸與多彩,會在我們焦慮的時刻為我們指明很長壹段時間的前進方向。這樣評價福爾·加布裏埃爾是相當獨特的。他真的給我們留下了不朽的遺產。
在法國音樂中,福雷是19世紀和20世紀之間的橋梁。他生於浪漫主義時期,卻死於爵士樂盛行的時代。他在巴黎音樂學院培養了極具潛力的學生,包括毛裏斯·拉韋爾、喬治·埃奈斯庫和納迪婭·布朗熱。福利外表保守,但內心充滿革命精神。他永遠不會成為壹個追隨時尚追求音樂完美的作曲家。他只完成了壹部歌劇《佩內洛普》,並創作了幾部管弦樂作品。與他同時代的許多作曲家不同,他堅決抵制瓦格納音樂的強烈影響。他保持著自己冷靜的創作道路,徜徉在精致歌曲的溪流和室內樂的花園裏。雖然他的《安魂曲》和許多鋼琴作品表現出驚人的反傳統,但也受到了廣泛的歡迎。評論家Vladimir Jankelevitch稱他優美的旋律為“甜蜜的溪流”。
由於福萊非常規的音樂教育背景和對沙龍音樂的極度熱愛,他顯然不會受到巴黎音樂學院和羅馬獎的青睞,所以當他擔任巴黎音樂學院院長的時候,大家都很驚訝。當他徹底改革學院的迂腐傳統,奠定20世紀法國音樂教育的基礎時,他得到了各種各樣的綽號,比如“羅伯斯庇爾”、“大天使”。
福萊出生於帕米爾高原1845。他是壹位鄉村校長的小兒子。九歲時,他的父親被說服送他去尼德邁耶學校,這是壹所位於巴黎的培訓教堂音樂家的學校。他在那裏接受教育,將來可以在教堂音樂方面找到壹份工作。在那裏,年輕的加布裏埃爾遇到了他壹生的朋友、導師和支持者:鋼琴老師卡米爾·聖桑。
聖桑斯曾經是著名的鋼琴神童。此時,他剛開始在尼德邁耶學校教書。他出身於壹個名門望族。他年輕的時候也喜歡那些標新立異的作曲家,比如舒曼、李斯特、瓦格納,這些在當時都是學生的禁區。福萊逐漸表現出對舒曼永恒的愛(他後來計劃編輯舒曼的鋼琴曲),這是他受聖桑強烈影響的藝術生涯的開始。
事實上,福利與外界的所有重要聯系都是通過聖桑斯的友誼獲得的。這位老作曲家幫助福雷在法國西北部城市雷恩找到了他的第壹份工作——教堂管風琴師。1877年,他幫助福雷成為馬德琳教堂的唱詩班指揮,這是壹所巴黎上流社會的教堂,聖桑在那裏擔任風琴手。1872左右,他還把福爾介紹到了第二女高音波林·維亞多特的家裏。這個時髦的年輕人無可救藥地愛上了歌手的女兒瑪麗安,以至於心碎。為了幫助福利恢復理智,聖桑帶他去魏瑪觀看了聖桑的歌劇《參孫與達利拉》的國外首演。其實這正是李斯特安排的。福利遇到了李斯特,也從李斯特早期的歌謠中得到了有益的指導。如果沒有聖桑的推薦,福利不可能在巴黎的壹所教堂擔任唱詩班指揮。
聖桑對福雷的愛可能有兩層含義:壹方面,他傾向於同性戀,而福雷這個黑眼睛、像小貓壹樣優雅的帥哥瘋狂地愛著異性,就像19世紀遊走在巴黎社會五光十色的沙龍裏的音樂家壹樣。另壹方面,聖桑斯有很長的“正常”生活。1878,他從小就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去,壹個死於意外,壹個死於疾病。人們常說,他把弗利當成了他兒子的替身。
1883年,福利與雕刻家艾曼紐·弗雷米的女兒瑪麗·弗雷米結婚。從此,福利用大部分收入來支撐家庭開支。他當時做了幾份工作,包括給私人上課,擔任合唱團指揮和音樂教育督察。1896在音樂學院教作曲,9年後被任命為院長。在暑假期間,他總是盡力找時間作曲。只有這樣,他才能擺脫在巴黎,經常在瑞士的忙碌生活,找到壹個安靜的湖邊住所。
生活的壓力,經濟的窘迫,創作的挫折,婚姻的不幸,都讓作曲家付出了嚴重的偏頭痛和陣發性抑郁癥的代價。對福利來說,作曲可能是他對現實的逃避。他在給小兒子菲利普的信中寫道:“想象的作品是為了試圖闡明妳想表達的最好的東西和現實之外的壹切...對我來說,藝術,首先是音樂,就是盡可能地升華我們。”
不幸接踵而至:1903年,福利發現自己開始喪失聽力。這種病很奇怪,會扭曲固定音高。低音中的音符聽起來好像低了三度,而高音中的音符聽起來好像高了三度。“我真的被這種疾病摧毀了,因為它擊中了我最需要保持完整的部位,”他在給他妻子的信中寫道。“這太不像話了,至少不公平。我就像貝多芬...我幾乎聽不到音樂中的壹些樂句和單壹音色!”在他生命的最後兩年,福利完全失聰。1922年6月,在索邦大學為他舉辦的大型義演音樂會上,他坐在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的身旁,獲得了觀眾長時間的熱烈歡呼。和他的音樂,但他聽不到壹個音符。
將福雷與貝多芬相提並論顯然是完全不合時宜的。從20世紀初開始,福萊就不同於同時代的其他作曲家,比如德彪西和勛伯格。他利用自己壹直喜愛的調式變化旋律音樂衍生出的和聲手法,對音樂思維和織體結構的有機發展進行了深入的研究。
19的90年代是傅雷創作的中期,也是他創作的鼎盛時期。在《第六和第七夜曲》和《La bonne chanson 》(為魏爾倫的詩而寫的聲樂套曲)中,福利使用了與眾不同的和聲詞匯,作為通向他充滿豐富情感和醉人氣氛的瘋狂幻想世界的通道。在他後期的作品中,他的音樂主題是赤裸裸的不加修飾的,結構是精煉的。它的絕對清晰常被比作馬蒂斯的線條,而不是莫奈的“印象”。在晚年,他還表現出非凡的創造能力。他這壹時期的代表作包括鋼琴三重奏、第二鋼琴五重奏、第二大提琴奏鳴曲和最後壹部聲樂套曲《地平線奇美拉》。他的《第13號夜曲》是在1921年聖桑死後的幾個星期內寫的,真實地表達了他的感受。
1920年,福萊從巴黎音樂學院退休,他終於自由了,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創作,創造力爆發了。正如他的朋友所說,他充滿活力的精神令人驚嘆。文森特·丁迪(Vincent d'Indy)看到福萊的《第二大提琴奏鳴曲》時,驚呼“妳真幸運,永遠像音樂壹樣年輕!”縱觀福萊繁忙的藝術生涯,無論是他的音樂創作,還是他招募最優秀的巴黎演奏家到音樂學院任教,如鋼琴家阿爾弗雷德·柯爾托,他從未失去敏銳的眼光和開放的心態。而且30多年來,他對陪伴他到死的鋼琴家瑪格麗特·阿澤曼(Margelite Azerman)都很好。在他78歲生日的時候,他的朋友們看了他的鋼琴三重奏的首演,說:“如果他能活到壹百歲,他會有多高的聲望?”
然而,福萊的後期作品壹直被認為是“難”的音樂。對於《第二小提琴奏鳴曲》、《最後幾首夜曲》和《弦樂四重奏》等作品,很多解讀過於強調其穩定性、內傾性和對位的復雜性,而完全忽略了音樂中的激情。的確,音樂中的情感可能只有在深層次才能找到,但它們是自然存在的。如果我們像第壹奏鳴曲壹樣熱情地演奏第二小提琴奏鳴曲,或者充滿活力地演奏他的弦樂四重奏和鋼琴三重奏,並與充滿愛的第壹鋼琴四重奏進行比較,我們就會對福雷有壹個更全面的了解:壹個作曲家,雖然他正處於全盛時期,已經進入了壹個全新的世界,但他從另壹方面來說,對於演奏福雷音樂的演奏者來說,最糟糕的是對音樂強加了過度的自由速度和過度的情感處理(通常福雷的音樂在這些人手裏很容易毀了)。他的音樂中的熱情和陽剛與精致和優雅密切相關,這也是它們難以詮釋的原因。
從表面上看,福利是壹個優雅而敏銳的作曲家,具有獨立的精神和變革的意願。而在內心深處,他註定是壹個激進分子。傳說巴黎音樂學院院長昂布魯瓦·托馬斯威脅說,如果福雷被聘為作曲教授,他就辭職。由於弗利在敏感的構圖技法上拋棄了傳統習慣,院長完全有理由表現出他的強烈不滿。福萊以傳統曲式為跳板,在曲式、和聲、音色、織體結構等方面進行了獨特的實驗。他的音樂中蘊含著火山般的激情,他的歌曲中有著純粹的旋律線條,他早期鋼琴作品中對外界的華麗表達,掩蓋了他破壞性的性沖擊。用虔誠和“純粹”的情緒來掩蓋過度的放縱,在當時是非常時髦的,但是壹直沒有人能夠把這個問題處理得如此妥當。也許這就是為什麽馬賽爾·普魯斯特將福雷的第三首無假釋的鋼琴浪漫曲描述為“在我的想象中,這可能是同性戀者強奸唱詩班男孩時唱的音樂。”
在生活中,福利經常采取觀望的態度。在德雷福斯案件期間,他與作曲家、右翼分子文森特·丹迪和猶太活動家艾瑪·巴爾達克保持聯系。他創作了音樂史上最偉大的安魂曲,但由於忽略了《神怒之日》的部分,提倡同情的觀點,被稱為“死亡的搖籃曲”,引起了不小的爭議。總的來說,福萊音樂中的夢幻和缺乏深刻思想對很多人來說是具有欺騙性的,人們很難認可音樂背後作曲家精湛的創作技法和敏感的智慧。
福雷79歲去世時,他已經成為法國音樂大師。約翰·辛格·薩金特完成的《福雷畫像》掛在巴黎音樂學院院長辦公室的墻上。盡管他在那裏進行的改革引起了強烈的震動,但他不可避免地逐漸被認為是壹個保守和過時的人物。但是,他精心培養的那些學生卻能證明他的價值,因為福萊總能開發出每個學生獨特的人格力量。拉威爾、埃乃斯庫和查爾斯·凱奇林都帶著愛和感激評價了他們的《雪兒·梅特》如此感人和獨特的音樂作品。福雷最喜歡的學生讓·羅什-迪卡斯說:“福雷總是非常小心地拿著手中的鉛筆...他只需要改變壹個音符或壹個樂句的形狀,或者改變壹段旋律,就可以讓枯燥的技能練習變成壹件藝術品..作為老師,他也是壹個聰明的作曲家,這是非常難得的,但他從不反對相反的觀點。”這種對個性的積極鼓勵後來反映在奧利維亞·梅西安的教學中。
福萊通過自己的力量和曠達的教導,悄然實現了音樂思維的革命,為以後的音樂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雖然福雷的音樂本身生動而優美,足以為他贏得不朽的聲譽,但如果沒有他的努力,壹個世紀的法國音樂可能不會有現在的狀態。
福雷·加布裏埃爾生平大事記
1845:福雷於12年5月出生於法國西南部的帕米爾。他是六個孩子中最小的。他四歲前壹直和保姆住在壹起,直到他當老師的父親被任命為Foix的校長,他才回到家庭生活。
1853:路易斯·尼德梅爾接管了巴黎壹所失敗的教會音樂學校。他很快使這所學校成為巴黎最重要的音樂教育機構。他的歌曲影響了很多擅長歌曲創作的作曲家,福萊就是其中之壹。
1854:福利在演奏簧風琴方面顯示出了卓越的才能。他進入了巴黎尼德梅爾主辦的“宗教和古典音樂學校”,在那裏他和他的鋼琴老師卡米爾·聖桑斯成為了終生的朋友。
1864:路易·巴斯德首創加熱滅菌法,即通過適度的加熱過程將細菌殺死。福利的妻子瑪麗後來緊張地被衛生問題困擾,花了好幾年時間才把孩子從學校接回家接受教育。他們的小兒子菲利普後來成了生物學教授。
1866:福利搬到了布列塔尼,在雷恩的聖索菲教堂做風琴手。他通過教書來補貼他微薄的收入。自1874以來,他壹直作為聖桑斯的代理人擔任巴黎馬德琳教堂的風琴手。
1870:法國與普魯士開戰。福利被招募加入皇家輕步兵團,後來獲得十字勛章。
1877:福萊的歌曲《夢後》和他的第壹小提琴奏鳴曲廣受歡迎,他被任命為瑪德琳教堂合唱團指揮。他的未婚妻,著名歌手波林·維亞多特的女兒瑪麗安,解除了他們的婚約,福利非常沮喪。
1879:亨利·迪帕克創作了歌曲《羅莎蒙德城堡》。迪帕克歌曲中強烈的情感表達深刻影響了福雷成熟歌曲的創作。
1883:福利與著名雕塑家的女兒瑪麗·弗雷米特結婚。她生了兩個兒子,但後來她說自己是“家裏的小人物”。1888年,福萊醞釀已久的安魂曲第壹次上演。
1886:聖桑創作了他的第三交響曲(管風琴)。在1868中,他使用了壹首未完成的作品《Tantum ergo》中的壹個主題,這首作品是他的學生兼終身好友福利在他的第二鋼琴協奏曲中送給他的。
1894:為了抵禦憂郁和日益不幸福的婚姻,福萊愛上了艾瑪·巴爾達克(德彪西未來的第二任妻子),他將《美麗的歌曲》(寫於1894)的書名獻給了她。
約翰·桑格·薩金特為喬治·斯溫頓夫人畫了壹幅肖像。福利以教鋼琴為代價向妻子要畫。作為薩金特的好朋友,他曾數次擔任畫家的模特。
1905:從1896開始,福利成為馬德琳教堂的首席風琴手。1905年,他接替杜波依斯擔任音樂學院院長,在那裏他實現了壹些影響深遠的改革。
1908:娜迪亞·布朗熱,師從福雷學習作曲,獲羅馬獎第二名。她成為她那壹代人中最有影響力的老師。
馬塞爾·普魯斯特完成了他的小說《往事追憶》的第壹部分。書中虛構的作曲家文特伊爾創作的小提琴奏鳴曲,或許可以用模仿福萊的第壹小提琴奏鳴曲來描述。
1924:盡管患有耳聾和幻聽,福萊還是完成了他最著名的幾部鋼琴、室內樂和聲樂作品。75歲從音樂學院退休,1924年在巴黎家中去世。
福萊音樂的風格特征
影響
福利的早期影響來自他的導師聖桑斯的才華和細膩,以及古諾和比才的旋律的豐富和多樣。舒曼音樂中極其寬廣的情感表達和狂熱的激情對福萊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還有門德爾松音樂的熱情。在教堂音樂中,壹部聖歌的神奇旋律線在他的安魂曲中扮演了至關重要的角色。福利從瓦格納學到的很少,但他在歌劇《佩內洛普》中使用了主導動機形式。
和聲詞匯
在弗利的和聲詞匯中,調式的變化占據了重要的壹部分。起初,它們只是用來表達豐富的音色和變化的情感。後來福萊的調式和和聲逐漸形成了壹定的體。他在創作自己最後幾首代表作時,能夠將它們分別融入主旋律音樂。
豐富的紋理結構
雖然福萊更喜歡創作小型的合奏作品,但他對鋼琴的運用非常精湛,音樂的織體結構引人註目。在他的室內樂作品中,只有壹首弦樂四重奏不包括鋼琴,這是他最後的創作。據說福萊的手同樣靈巧,鋼琴曲的寫作往往能體現這壹點。比如他的旋律線放在鍵盤的中央區域,而伴奏部分分別在高低區進行。
作曲的天賦
福萊富有想象力的音樂中經常有重疊的鋼琴模式,這種織體結構有助於流暢甜美的音樂旋律的完美體現。在優美的音樂旋律中,法國節奏找到了最自然的表達方式。他的許多“歌曲”,尤其是為韋蘭的詩作曲的歌曲,代表了他創作的巔峰。
福利音樂的CD唱片。
船歌、小夜曲等。
凱瑟琳·史托特(鋼琴)
亥伯龍CDA 67064
第壹和第二大提琴奏鳴曲等。
史蒂文·伊薩裏斯(大提琴)
帕斯卡爾·德維恩(鋼琴)
RCA紅色印章09026 68049 2
第壹和第二小提琴奏鳴曲等。
阿爾班·貝克爾徹(小提琴)
羅伊·豪瓦特(鋼琴)
新藝術74321 92763 2
第壹、第二鋼琴四重奏;
第壹和第二鋼琴五重奏;
弦樂四重奏曲
讓·菲利普·甘蘭(鋼琴)
奧古斯汀·杜梅(小提琴)
布魯諾·帕斯奎爾(中提琴)
弗雷德裏克·洛迪恩(大提琴)
帕雷寧四重奏
EMI 7 62548 2(兩項記錄)
歌曲(全集)
艾利·阿美玲(女高音)
傑拉德·蘇紮伊(男中音)
道爾頓·鮑德溫(鋼琴)
EMI 7 64079 2(四項記錄)
安魂曲
維多利亞·德·洛斯·安赫萊斯(女高音)
迪特裏希·費歇迪斯考(男中音)
伊麗莎白·布拉瑟合唱團,
巴黎音樂學院管弦樂團/
安德烈·克利坦
EMI 5 66894 2
關於福利的書
加布裏埃爾·福利的音樂生活
讓·米歇爾·內克圖
羅傑·尼科爾斯翻譯
劍橋大學出版社出版於1991。
六十年的友誼-
卡米爾·聖桑斯和加布裏埃爾·福利之間的通信
編輯:讓-米歇爾·內克圖
巴裏·瓊斯翻譯
阿什蓋特出版社於2004年出版。
加布裏埃爾·福利
傑西卡·杜欽
費頓出版社2000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