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風散文欣賞1只有在農村土生土長的人才能理解鄉村風。
鄉下的風有味道。春天,有壹種溫暖宜人的味道,那是春日茉莉花壓倒壹切的浪漫。夏天,它散發出濃郁醉人的芳香,那是濃濃復雜的石榴花。秋天,成熟豐盈的芬芳彌漫開來,被秋風帶到遠方的,是金盞花的孤傲淡泊的粉。隆冬時節,沁人心脾的孤獨在飛舞,是紅梅入侵肌膚的芬芳靈魂在寒冷中怒放,裝點著萬裏冰封的北國廣袤荒涼的大地。
鄉下的風有壹個特點。初春,急性子的步伐就像鄉下蹣跚學步的孩子,有些急切和沖動。盛夏,打雷、閃電、閃電、暴風驟雨、跌宕起伏,就像是鄉下小夥子火熱的陽剛之氣。深秋的秋風,掀起收割後田間稻草的落葉,以最大的幅度四處遊蕩,真的很像中年男人的成熟與曠達。嚴冬裏呼嘯的北風,就像壹個孤獨的老人,在鄉村的黃昏和落雪中,內向而豁達。
鄉下的風很有味道。當它憤怒的時候,它永遠不會沈溺於自己的悲傷情緒中,揚起黃土和淤泥來迷住人們的眼睛。它總是優雅地避開行人,繞過房屋和池塘,把瑣碎的東西扔到廢墟和田野裏。我不會在人們興奮的時候捉弄他們。我會永遠像紳士壹樣,友好地和妳握手,手裏留著玫瑰般的清香。或者幹脆來個新潮時尚,在臉頰上親熱壹下,把口香糖的味道留在臉上。它不會在風平浪靜的日子裏忘記自己的職責和義務,清理從農村通往山區的道路。
鄉村的風是有思想的。小滿和芒中在節氣裏和老鄉們在地裏忙著。為了避免及時的雨水幹不了地表,老鄉們就去那個地方種泥巴。已經忙了幾天了,老鄉可以在旁邊種了。看到不會幹活的小夥子沒有把玉米種子擠到挖好的泥坑裏,就沖過去把沾滿農藥的粉紅色種子吹掉,種子不偏不倚地掉進泥坑裏,保存了水分,自然出苗好,莊稼很快就拱出了地面。看到農村的少男少女羞於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就把女孩身上迷人的味道和男孩身上陽光的味道吹到對方的呼吸裏,讓他們從心底產生對愛的渴望,從而激發他們相互擁抱的沖動,收獲壹段甜蜜幸福的感情。當然,在農村,人和人之間的事情,人是最後泄露秘密的,它會先冷靜地隱瞞和包裹起來,除非那些人無視自己的家庭,或者破壞別人的家庭,它才會揭露那些難以啟齒的秘密和曖昧。如果有人娶了媳婦,它也會加入到喜慶的行列中,拖起劈裏啪啦的鞭炮,場面十分熱鬧。在農村傳統廟會的日子裏,只要戲班的鑼鼓壹起在臺上演奏,它就會刻意放大聲音,讓余音繞梁的音樂傳到各個角落。
鄉下的風是熟練的。它會在早春尋找田野裏那棵樹上的病蟲害,然後把這個信息報告給啄木鳥,消滅害蟲。當村民們準備去江上釣魚,解開繩子卻推不動木船的時候,它會好心地推壹下,熱心地幫忙,於是村民們毫不費力地把船拉進水裏。村民們捕魚回來都筋疲力盡了,是他好心地鼓勵白帆幫忙把滿船的收獲扛回家。在蓋房子的日子裏,泥瓦匠在墻上抹泥。如果沒有光滑的地方,只要被看到,即使是泥瓦匠午休的時候,也是空蕩完美的。
任何想領略鄉村風的本色的人,都會跟隨它的腳步,來到鄉村深處。
作者簡介
葛海林,筆名柯彪、於海,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國散文作家協會會員,山西省作家協會會員,平定縣作家協會主席,畢業於北京電影學院編劇專業。詩歌、散文、小說散見於《北美楓》、《散文世界》、《中國散文》、《散文詩世界》、《山西日報》、《三晉都市報》、《太原日報》等加拿大文學報刊。報告文學《東升》由中國文聯出版社出版。小說專著《地火》由作家出版社出版;2009年6月5438+10月65438+5月,山西省作家協會《黃河》雜誌在陽泉舉辦小說《地火》研討會。詩歌曾獲全國青年短詩大賽優秀獎,省職工詩歌大賽三等獎。入選《世界華人詩歌展》、全國迎接祖國60華誕文藝家作品邀請展、山西工會《大地》作品集、大型紀念汶川地震詩詞集《天地之間的愛》。2009年底,被中國詩歌在線評為2009年度中國詩人。散文獲建黨90周年首屆“和諧杯”全國散文創作大賽優秀作品獎。入選《山西中青年作家作品選》。小說在2010年中國作家金秋寫作筆會上獲得壹等獎,入選《中國作家寫作叢書2010中國作家獲獎作品集》。
田園風散文賞析之二山野之風來自遠方。當它吹過陜北大地時,它的腳步不得不慢下來。面對這山溝、起伏的溝渠、海角、群山、橫梁...風猶豫仿徨。我好像在思考,在選擇,又好像被這種特殊的黃土地貌迷惑了。不知道如何完成壹個地方的敘事。於是,它曾經桀驁不馴的性格逐漸變得溫柔起來。它先是從壹朵白雲上往下看了壹會兒,然後落在壹座山脊上,最後像個淘氣的孩子壹樣歡快地跑下山坡,濺起身後悠揚的塵土。最後,它吹進了村子,然後停了下來,在壹個樹頂上,或石磨上,或某人的肩膀上,像我壹樣,暫時被這個美麗的村莊迷住了,或無所事事地四處遊蕩。
大約壹年四季,風從同壹個山坡上吹下來,然後繞過壹個小山溝,穿過茂密的棗林,最後像牧童壹樣從壹個黃昏輕輕歸來。
如果是春天,風會走得慢壹些。
地球上太多新鮮的東西會讓風壹時忘記自己的責任,就像壹個忘了回家的淘氣孩子,會饒有興趣地去感受剛剛從土裏冒出來的雜草的嫩芽,或者跟著農民從犁溝裏喚醒壹只冬眠的毛毛蟲,然後催促它盡快離開這裏,以免被拉犁的牛的蹄子或尖尖所傷。它小心翼翼地在地球上慢慢行走,關心和關註每壹只同鳥或所有醒著的生命。
每當微風吹過,大地就會展現出清新的生機,仿佛沒有了風的召喚,更多的生命會沈浸在睡夢中,或者錯過了這個春天誕生的集結號。有時候,風不得不在每壹個山頭上大聲的呼喊,甚至是粗暴的,推推搡搡,讓那些反應遲鈍的家夥們猛然醒悟,然後興致勃勃的開始安排自己春天的行程。
風已經把山之江的事情安排好了,然後會慢慢吹進村子裏。這時候就像壹個善良的人,腳步緩慢,心情溫柔。它會看著那些剛剛脫下棉衣,穿上春裝的孩子,然後摸摸孩子紅紅的臉,輕撫孩子的額頭,離開大海,眼裏滿是愛和希望;有時,它會推開這家或那家的門,然後在壹個院子裏徘徊壹會兒,或者拍拍掛在鐵絲上的被褥上的灰塵,逗逗蹲在窗臺上的老花貓,然後在窗欞裏的麻紙上彈奏壹曲“沙沙”的甜美鄉村音樂...仿佛也是鄉村的壹部分,和所有鄉村的東西都融合得很美。
它挑逗著每壹個煙囪裏裊裊的炊煙,有時又吹起兩個分離在壹起的家庭的炊煙。也從這壹家的大腦飄到那壹家的大腦,讓站在堿方的兩家都感到無奈和內向,以示和好的願望。
後來兩個鄰居真的和好了。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導致兩家重歸於好,也不知道兩家的清風硝煙有沒有關系。但是,淳樸民風中的美,必然與某種清風有關。
我在鄉村聽過風用各種樂器演奏各種美妙的音樂。
在某些夜晚,風最擅長吹響甜美清脆的口哨。隔著窗戶聽,聲音或近或遠,或輕或重,就像壹個深情的男人站在山脊上對著他喜歡的姑娘家的窯洞,吹著壹首動情的民歌。有時,借助於壹根電線、壹片樹葉、壹件農具、壹只水桶和壹串銅鈴,風就能巧妙地奏出許多優美樸實的鄉村音樂。有時,在布谷鳥的伴奏下,小羊的咩咩聲,放學後歡快的童聲,美麗的音樂天才馮能巧妙地將這些鄉村元素完美結合,進而創作出壹系列由多人代代相傳,或由全村人年復壹年流傳下來的經典民歌。
那些年風大,陜北的土地每年依然如麥火般激情澎湃。當然,在吹來的風中,多了壹個音節,那是古老的麥聲。如今,小麥在陜北的土地上滅絕了,就像壹首沒有音符的曲子。風再怎麽努力,也無法準確地表達出那首古老的民謠在麥香時節的某些音準。正因如此,風似乎比我們更郁悶。有時候,站在山頭不願吹,就像壹個漂泊多年歸來的人,面對自己破敗的家,感到陌生和惆悵。
然而,不管時代的腳步在山外移動得多快,風在壹段時間內似乎仍然很自信。
春天,每到春天,風就會如期而至,從遠方壹路吹來,只要吹過壹片田野,田野裏的壹朵花就會盛開;只要吹過壹片玉米地,玉米地上的青苗就綠了;只要吹進小山村,山村裏的人就開始忙碌起來。人們開始修理農具,準備肥料,甚至在百忙之中不惜重金造壹座佛塔,請壹尊佛,然後按照祖先傳承下來的方式燒香、跪拜、祈禱...讓上帝給予農民對土地的信任和對自己的信任,然後理直氣壯地把牛和驢趕到春天和大地。
風吹過鄉村的四季,鄉村的音符在四季中匯集。
夏夜的風吹過茂密的槐蔭,吹落月光,落在乘涼的大人或小孩身上;風追逐著追逐螢火蟲的孩子們從國家的壹端到另壹端,然後帶著棗花、蒲公英和野菊花的香味回來。煤油燈熄滅,風吹夠了紙,在屋檐下懸掛的銅牛鈴弦上敲壹兩下,然後找壹棵樹或壹片田野,獨自安靜。
當風停了,夜變得更安靜了。只有月光在村子的角落裏巡視,我看見壹棵小草悄悄地拔了壹片新葉。壹只貓追著壹只被打敗的老鼠,在廢墟上玩起了生死遊戲。在誰的院子裏,雜草叢生令人心酸,即使皎潔的月光也掩蓋不了銹跡斑斑的鐵鎖和失落家園的冷冽溫暖。或許,曾經的主人,正在其他地方的夜色下徘徊,帶著離家的鄉愁,在城市的邊緣尋找夢想的光環。然而,誰知道這是不是壹個明智的選擇,就像吹過陜北大地的風。
其實風比我們更能看清這個世界。他目睹了更多發生在白天或晚上的事情,只是沒有說出來。即使人在時間中經歷了升華或墮落,風都在眼裏。我相信,如果有壹天風把它對這個世界的所見所想表達出來,這個世界就會在無知中豁然開朗,包括傷痕累累的土地和傷痕累累的人民。即使它不說話,我們其實也能從它的歌聲中明白壹些東西。只是我們很多人壹直在忙著追風,卻沒有閑暇停下來靜靜的聽風的聲音。
世界在變,城市在變,農村也在變...也許,只有風從未改變。
它仍在四季跋涉,催種子發芽,催河流解凍,催花朵綻放;它還用古老的方式把壹方的種子播到另壹方的土壤裏,給花朵授粉受精,完成壹朵花的愛情,讓大地看起來生生不息;它依然在靜謐的夜晚吹口哨,撫弄著壹片片農田,壹群群牛羊,寧靜而安謐的鄉村之夜;即使有些村子沒人,它也會在每個季節如期而至,敲這家的門,吹那家的窗欞。也許它會在那些磨坊、石磨或水井旁安靜地休息壹下,讓回憶和現實彼此熟悉,或者對歷史做出自己的判斷,哪怕我們視而不見。
是的,在我看來,馮比我們更執著,更專壹,更懷舊,更傳統,更睿智。風永遠走在我們前面,所以它有更好的機會看到前面發生的事情,即使不會告訴後面的人,但我們壹定會感覺到什麽,或者有壹個警示。
此刻,我在這個小山村裏遇到了這樣壹縷鄉風,有幸從它的聲音裏聽到了它與世界的對話。是的,它的聲音充滿了對世界的洞察和對地球萬物的深情關懷。
它無疑是明智的,開明的,神秘的。如果妳願意,只需要順著壹縷田園風,妳就能找到前世,誰找到了整個田園世界,那些已經消失或者即將消失的美麗而古老的鄉村民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