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我聽到這首歌,我就想起我的妹妹,小芳。雖然我認識的小芳沒有那麽漂亮,沒有壹雙漂亮的大眼睛,但她是我心中最美的風景!
我心目中的小芳是最美的!她的美麗不需要華麗的詞藻來修飾。單從我淺顯的文字裏,妳就能感受到她的善良,真誠,力量,情與義,多愁善感,善解人意!
其實我和小芳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相似的緣分拉近了我們的距離。
那是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我班上來了壹個新女生。她個子不高,留著兩根辮子,但她稚嫩的小臉上滿是悲傷和膽怯。她就是小芳。巧的是,我和她都姓梁,這讓我們很快就認識了。
漸漸地,我了解到,小芳三歲就失去了母親,從小在大姑身邊長大,吃不飽,穿不暖。小芳身材矮小可能是生長發育過程中營養不良造成的。我很擔心。也許我不能再呆在哥哥姐姐家了。小芳又被送到姐姐家,我就轉到了我們班,我很幸運的遇到了小芳。
小芳大姐家有幾個孩子,老大好像比小芳大壹兩歲。這種情況在當年的山村並不少見,所以並不奇怪。雖然小方是家裏最小的,但他並沒有被當成嬰兒來對待。反而是他命運多舛,實在可憐。
那時候農村有做不完的工作。不僅大人忙,小孩子也忙,也不知道哪來那麽多工作!
每天放學後,小芳放下書包去地裏幹活。除草、施肥、割地...幾乎沒有小方沒幹過的農活。她像個大人壹樣,和姐姐姐夫壹起汗流浹背,壹起日落回家。在家裏,小芳要幫姐姐做飯,餵豬,餵雞鴨...匆匆吃完飯洗漱完畢,小方就可以拿出課本做作業了,但往往作業還沒寫完,回家就該關燈睡覺了。因為他害怕浪費電,所以他很早就關燈了。蕭方不好說什麽,只能躲在床上偷偷哭泣。誰能理解她的委屈,她的難處?難怪,這麽小的孩子臉上全是悲傷!
雖然小芳經常因為沒有完成作業而被老師批評,但小芳的成績很好。她既強壯又聰明。我記得那時候我還不明白數學上“增加”和“增加到”的區別,所以小方不厭其煩的壹遍壹遍的給我解釋,直到我拐過這個彎,徹底明白了。
小芳很愛哭。也許她只能在我們面前更多的釋放自己?記得有壹次,小方來上課哭了,大家都來安慰他。她抽泣著說自己馬上就要變成黑戶了,村裏重新分配,好像要取消她的那份,因為現在是在姐姐家,不是在自己村裏...我忘了發生了什麽,只記得小芳的哭聲惹得我們都哭了,我覺得小芳太可憐太孤獨了。比起小方,我不知道自己幸運多少倍。我沒吃過小芳的苦,也沒受過小芳這麽多委屈,雖然我也是個從小失去母親的孩子。
小學五年級快畢業的時候,我說放假回東北,二姨送我和弟弟回東北上初中。聽了這話,小方趴在桌子上哭了。本來我說話的時候還挺平靜的,但是小芳的哭聲突然讓我意識到我們的分離可能會變成永恒?或許,就算再見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想到這裏,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班裏的同學知道情況後,都哭了,舍不得我們兄妹。小方哭得越來越兇,怎麽勸也勸不住。那感人的壹幕仍記憶猶新。當時就覺得小芳會是我壹輩子的朋友,因為我們都是從小失去母親的孩子,所以我們更欣賞對方,更了解對方!
還好我只把弟弟留在東北,我纏著二姨帶我回河北老家。
初中開學,我和小芳又有幸被分到了壹個班。小芳看到我回來非常高興。我們的友誼越來越深。在壹起兩年,我要回東北了。小芳很難過,但沒有哭。畢竟我們都長大了,學會了隱藏和控制自己。我們四個好姐妹周末見了面,壹起騎車去鎮上合影留念。四張青春的臉永遠定格在黑白膠片上,值得珍藏壹輩子!
那壹別就是五六年!在此期間,我和小芳有過通信。得知自己只上了半年高中,不得不輟學去北京打工賺錢養活自己。我真的很同情她,但是除了口頭安慰她,我也無能為力!
幾年後,我回到老家,見到了我十分想念的二姨和親人。我沒見過小方。四處打聽,終於聯系到了另壹個好朋友小劉。小劉也在北京,何方離北京不遠。我很想見見他們,於是踏上了去北京的大巴。
那時候我剛步入社會,小芳和小六比我早三四年,是人生起步最迷茫最困惑的時候。
小劉那時候還住在地下室,很濕很冷。她每天勤奮上班,晚上睡在潮濕的地下室。她在那裏住了幾年。
小方租了壹個不到10平米的小木屋,要在裏面做飯睡覺。條件很艱苦,但小芳很高興。她說這樣好多了,剛來北京的時候更辛苦。
當時她剛滿十五六歲,還沒到法定就業年齡,只能做打字學徒。後來當了打字員,壹個月下來也掙不了多少錢。交了房租之後,吃喝都很困難。有時候要花壹個星期,手裏只剩下幾包方便面。現在,通過努力,她已經成為壹名公司職員,生活也不那麽拮據了。而且她是邊工作邊讀夜校,準備拿大專文憑,這樣會更容易找到壹些工作,待遇也會好很多。聽著她輕描淡寫的話,看著她溫暖的笑臉,我能感覺到,現在的小芳,生活是苦的但也是甜的。因為她可以自立,再也不用依賴別人了。她有壹個屬於自己的小世界,哪怕只有手掌大小,但她自由快樂,沒有壓迫感和束縛感,很欣慰。看著小芳的變化,我也由衷的為她高興!
在小方待的那幾天,正是北京難以忍受的盛夏。房間裏沒有空調,連風扇都沒有。就像蒸籠壹樣。下班後,小方帶我去錄像廳或者去商場,因為那裏有空調。逛街的時候看到兩套不貴的裙子。小方問我好看嗎?哪個更好看?我仔細看了看,說,我覺得都不錯,都適合妳。她說,那就全拿走。然後讓售貨員包裝。付完錢,她把兩件衣服都塞到我手裏,說,妳連退都退不了。我無言以對,感覺喉嚨裏有塊東西!
我要走了,小方不走。她說來北京不容易,反正景點也要去看看。於是,那天她特意請假,約了小六。我們在頤和園劃船,照相,壹起拍照。
當我要離開的時候,我真的很抱歉。我從手上摘下壹枚小金戒指,送給小方作為紀念,但小方三言兩語就把我擋了回去。我趁她不註意,在她枕頭下塞了壹點錢,但她很聰明,在我上車的那壹刻突然往我包裏塞了點東西。車啟動了,但她的那句“把妳的東西收起來”壹直縈繞在我耳邊。
結婚的時候,突然收到壹個北京快遞。打開壹看,只見紅色的賀卡,金光閃閃的賀電,還有小芳真摯的問候,還有壹個精致的紅包。我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小芳不知道我結婚的確切日期,只知道我要結婚了。然而,在我的婚禮現場,我意外地收到了這份珍貴的禮物。這是哪裏的禮物?這分明是蕭方的金心啊!我怎麽能不喜極而泣?
我壹直很珍惜這份禮物。時不時的拿出來看看,愛撫壹下,心裏就會滋生出暖意,臉上會不自覺的蕩漾出甜甜的笑容。可惜搬家的時候,因為我不在現場,我的很多寶貝都在那次搬家中丟失了,我很難過!
之後很長壹段時間,我們因為搬家,小芳換崗位,各種生活瑣事,失去了聯系。後來有同學聯系我,把我拉進同學裏,我又有了小方的消息。知道小芳成家立業,有了孩子,在北京定居,現在條件越來越好,我真的從心底裏為她高興。
其實在小方的好日子也不是壹帆風順的。小芳還沒走到門口,婆婆已經癱瘓在床。命運之神並沒有憐憫小芳,相反,小芳的人生道路布滿荊棘,仿佛要經歷很多磨難才能讓小芳受苦。小方沒有被困難嚇倒。她壹邊工作,壹邊和丈夫輪班照顧孩子,還會騰出時間幫公公照顧婆婆。時光荏苒,現在孩子已經比她頭高了,婆婆也可以坐在輪椅上,穿著小芳精心買的衣服出門曬太陽了。這是壹次痛苦的經歷嗎?
時間真的太快了!我們分手快二十年了!轉眼間,我們即將步入中年,想起來都害怕。時間不等人!
春節前夕,我計劃了近半年的旅行終於實現了。我要回老家了,我要去見我失蹤的親人,小芳,還有同學。這種興奮甚至讓我徹夜難眠。
走的那壹刻,小芳給我發了個微信紅包,說要我給她二姨買點好吃的。她說她二姨太好了,小時候連煎餅都給她吃...我沒有打開紅包。她讓我非要打開,軟硬兼施,我還是無動於衷。我已經感受到她的真誠了,為什麽不直接打開呢?(事後我跟二姨說,小芳這麽有愛心的孩子,太難得了。)
我二姨家在北京附近。所以我的很多同學都選擇了在北京發展,現在都過得不錯。得知我要回去了,同學們都很熱情,說要接站歡迎我。謝謝妳的好意,但是臘月二十七晚上,離北京火車站最近的小發也是我最好的姐妹之壹。在肖飛的主持下,我在北京的同學們終於相聚了,見到了小方和他的同學們,我們已經有近二十年沒見面了!小芳的長相壹點都沒變,只是比以前更成熟更有女人味了。這個小女孩經受住了生活的考驗,終於可以過上舒適幸福的生活了。我真為她高興!
因為時間比較趕,同學比較多,不能和方單獨聊,等回去再詳談。
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祝福了。我的同學都對我太好了。那天晚上,肖飛和小劉爭著要我和他們呆在家裏,否則他們就訂旅館。我不想讓他們花太多錢,也不想在家裏打擾他們的家人。權衡左右之後,我去了最近的肖飛家。小芳太遠了,第二天還要趕早班車,當晚就和小芳揮手告別了。
久別重逢親人的激動場面暫且不提。快要回國的時候,小芳接連打來電話,說返程的最後壹個周末壹定要留給她。她為我制定了壹條北京旅遊路線,可以陪我兩天。本來打算在北京多呆幾天,但是實在不想打亂他們的工作和生活計劃,就壹再拒絕,找借口說不習慣有妳陪我和老公。小方說我就呆壹天,好嗎...
因為想在二姨家多呆兩天,我婉言謝絕了小芳推懷柔長城的旅遊計劃。小芳聯系了所有的吃住,我卻狠心把她推開,辜負了小芳的壹片心意。其實我真的不忍心過多打擾小方。終於有周末了,但還是要陪。我怎麽受得了?
小方又打電話來說,不讓我陪妳,好吧,但是妳來北京壹定要先來找我。我已經訂了酒店,也和其他同學約好了。這取決於妳。還有,我有壹臺照相機給妳。我的像素不錯。然後我給了妳兩張公交卡,方便坐地鐵公交。妳們兩個在北京玩幾天,回頭我把值得壹看的旅遊景點和公交線路圖發給妳們...我無語,只有感激和感動!小方,我怎麽會為妳的體貼感到羞恥呢?
大哥開車送我們去北京。由於還沒到預定的吃飯時間,所有先到的同學都去了小方工作的地方——中國惠普大廈。因為是星期天,小芳帶我們去了客廳,看了看小芳裏寬敞明亮的工作環境,又看了看興高采烈的小芳,忙著給我們端茶送水。我真想說,老天真的開了眼,小芳的苦日子終於到頭了。
回程那天,小芳早早打來電話,讓我們退了房直接去她辦公室。她已經請假了,正好陪我們吃午飯。我們終於可以單獨坐下來長談了。
我們談了壹下午。聊我們的童年,聊我們在壹起的點點滴滴,聊我們的家庭,聊我們的生活,聊我們的工作……說到悲傷的話題,我們無言以對;壹提到開心的事,我們就低頭。我希望我們能像這樣長談壹次,但是出發的時間正在壹點壹點地接近!
小方堅持送我去車站,看著我上了車。在車站前,她從包裏拿出壹盒罐頭和壹袋紅棗。她說這些是我去武夷山旅遊時買的當地特產。請嘗嘗它們。然後他遞給我壹個精致的手提包。她說,這是我的壹點小禮物,壹個錢包,作為紀念。再見。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很驚訝,說不出話來,有流淚的感覺...
小方,小方,妳讓我背負了多少人情債?這些年來,妳壹直在為我付出,付出,可是當我想表達壹點心意的時候,妳卻那麽斬釘截鐵的拒絕了。為什麽不給我壹個表達感激的機會?妳怎麽能讓我負債累累...
火車即將進站。我和小芳互相擁抱,道別。我忍住眼淚,心裏卻對自己說,小方,記住妳的深情厚誼。時間還很充裕,去做吧,好好珍惜!我永遠不會辜負這份友誼!
我笨拙的筆使我的寫作變得復雜而冗長。不知道妳是否通過我的敘述感受到了善良、真誠、堅強、多愁善感、多愁善感的小芳。我想用這篇文章來紀念我們真實、純潔、深厚的友誼!還是那句話,做了就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