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時期中國詩壇的壹個明顯趨勢是,前幾年風起雲湧、自我標榜的諸多詩歌流派和各種“主義”,在同時期的鋒芒畢露的較量中失去了勢頭,甚至消失了。“呼吸派”已經窒息;“風騷派”遭受白眼;“超低派”因其嘩眾取寵的自嘲而少有人青睞...諸如此類。詩人反而以更嚴肅的態度進行了深刻的自省和探索與創作。
壹個
從65438年到0989年,詩歌在貼近時代、貼近生活、表達詩人真摯情感方面有了很大的進步。
詩人·童(作品1989 10)的詠嘆調《壹個追求者》具有強烈的時代精神和生活氣息。詩人雖然人到中年,但他的詩句卻充滿了蓬勃的生命力和執著的追求。在這組詩中,詩人表達了自己的心聲:
我追求詩歌的真誠,
我追求愛情的真誠,
我追求生命的真諦。
不是用來拿的,
只是為了理解。
即使我的追求
沒有獎勵,
即使我兩手空空,收成不豐,
初衷不變。
這種執著而不悔的追求精神體現在詩詞詩句中,是我們整個民族精神的真實寫照。詩人李英的《戈壁灘海》(人民文學)1989 11)用簡潔生動的筆觸,深刻地表達了他對祖國的熾熱感情。劉壹山的《大平原》(詩歌雜誌第1989期第10期)語言樸實,充滿張力,描繪了壹幅生動的大平原畫卷。何先權的《神話組成的歌謠——中國人口問題詠嘆調》(當代詩歌1989第9期)以詩歌的語言提醒我們超生、超育給我們古老而前進的民族帶來的巨大困擾,詩中充滿了對現實的深刻思考和對未來的深切關懷。小美的《信天遊》(星1989三號)簡潔生動,散發著真摯的鄉土氣息:“唱出信天遊紅紫/陜北唯壹的壹個女人/山丹丹的壹只蝴蝶/紅高粱裏的壹場黃風/金蕎麥裏的壹場老白雨/酸苦壹生。”鄧的《獨自行動》(詩報1989 10 10月21)充滿驚喜。看似不經意的詩句裏,卻蘊含著對人生的深刻思考。荊曉東《月光下的回憶》(星星1989,第3期)通過對平凡生活的描寫,表達了他對美好生活的追憶和向往。路平的《流浪的拖船》(詩歌雜誌,第1989期,第12期)把詩的觸角伸向基層生活,讀來親切自然。詩的語言既有獨創性又有思辨性,給人留下了難忘的印象。
近年來,軍旅詩人活躍。從65438年到0989年,描寫軍旅生活的詩歌得到了進壹步的發展和完善。軍旅詩人朱增泉、屈原、李雲等人都在這壹年寫下了許多優秀的詩篇。
隨著詩歌現實主義的進壹步回歸和影響的進壹步擴大,壹些詩人,尤其是壹些青年詩人,仍然在頑強地試驗和探索詩歌的藝術手法。發表在1989《星詩》第8期上的周亞萍自選實驗詩歌和陸健的《壹夜心路歷程》,就是這種實驗探索的代表性具體體現。我想,無論這種實驗和探索是否成功,是否能贏得讀者的認可和好評,只要這種探索是認真的、認真的、少功利的,都是值得稱道的,我們應該采取寬容和支持的態度。
幸運的是,1989發表的關於先鋒和實驗詩歌的評論文章,比往年發表的要客觀審慎得多,不負責任的、神秘的、誇誇其談的評論文章在減少,這有利於詩歌的發展和詩人的健康成長。
二
無論在什麽時代,青年都是詩歌這種文學形式的主要創造者和讀者。壹位老詩人曾經說過壹句關於詩歌的妙語。他說:天上有三顆星,壹顆是青春,壹顆是愛情,壹顆是詩歌。
從65438年到0989年,壹批有影響的青年詩人不斷創作出許多優秀的詩歌,同時也湧現出許多新詩人。青年詩人李奇的詩歌清新典雅,自成壹體,充滿理想主義色彩。她的《第壹天空》(人民文學1989 11)依然保留並進壹步拓展了之前的風格。西麗的《窗外的誰》(星星,第7期,1989)親切感人,讓人看後心曠神怡,神往不已:
聽初秋的細雨
我聽到了我的家鄉。
父親的皮鞋在泥裏發出哢嗒哢嗒的聲音。
當我們讀到這樣壹首詩時,我們感受到壹種不言而喻的詩意美。青年詩人屈進的組詩《聖地之憂》中的詩《嶽飛墓》(青風1989,第2期)“跪著的歷史/站著最好的生活”的結局頗為驚人。這組詩用鮮明的語言表達了深切的憂患意識。青年詩人栗鵬是近兩年嶄露頭角的壹位有前途的青年詩人。他的詩簡潔自然,意象優美。黑眼睛(詩人,1989,11 ~ 12)頗能代表他的詩歌寫作風格:“不知道為什麽/我喜歡憂郁的黑眼睛/像孤獨的深潭/曾令我心顫//孤帆在碧海上漂流/孤雁在黃昏中哀鳴。我抱著多少美麗的夢//我相信世界上有壹個不滅的靈魂/壹朵秋菊在河邊盛開/這是我的歸宿嗎/當我回到奶奶身邊/就成了壹個無意識的夢。”青年詩人馬新潮在1989創作很多,他的詩歌自然表現出時代氣息。在表達豐富的內涵時,詩歌有壹種朦朧美。他的組詩《流浪意識》(大河1989第2號)就是這種風格的體現。陜西阿美的愛情詩(1989第6號)雖是處女之作,但它優美灑脫,意境柔和。這是詩歌領域壹個值得關註的新人。
1989,詩壇上那些引人註目的青年詩人和後起之秀,猶如閃亮的星星,讓人難以壹壹品評。此外,還有陸迪、徐璐、彭國良、陸平、梁莽、張國民、王長安、彭小梅、易典軒、、楊、余耀江、周恒平、劉錫全等。
縱觀1989青年詩人的詩歌創作,大致可以總結出幾個主要的基本特點:①對西方現代派詩歌的選擇性借鑒和批判的趨勢在增長,盲目模仿的趨勢在減弱,這說明青年詩人的主體意識增強了,詩歌觀念成熟了;(2)極大地改變了前些年以空洞宣言和“主義”代替作品的不良傾向,許多詩人意識到沒有堅實生命支撐的詩堂只是海市蜃樓般的幻覺;(3)穩健的探索風格基本取代了壹味的標新立異和嘩眾取寵,詩意氛圍得到進壹步整頓...
上述特征在1988年得到初步揭示和發展,在1989年基本形成了青春詩歌創作的主流。
三
65438-0989年的中國詩壇在多元化的局面中緩慢而穩定地發展。雖然這壹時期沒有取得顯著的成就,但藝術的積累和理性的思考可能是未來詩歌更大突破的準備和前奏...
但也要看到,詩壇在扶持新詩人方面,還是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據筆者所知,1989,包括近幾年在詩圈嶄露頭角的新人,大多生活在大中城市,尤其是大城市,而小城市和偏遠地區的詩圈新人很少,這些地方大量的詩歌愛好者中不乏有才華的人。詩歌領域應該有更多的平等競爭,應該給予生活在偏遠地區的有才華的詩人更多的關註和支持。
毫無疑問,我們應該支持和鼓勵詩人探索創新的詩歌技法,但這種創新和探索絕不是漫無邊際的,也絕不應該成為壹種執念或者嚇唬普通人表達自己的神秘和不可思議的東西。壹位年輕的詩人發表了壹首題為“馬在哪裏?”在《星報》第七期1989。如果11: 54寫的那首詩也可以算是壹種探索,那麽這種探索到底有多大意義就值得懷疑了。因為原詩較長,我們只引用第壹部分:“馬/紅馬/綠馬/紅馬/馬/泥馬/銅馬/鐵馬/金馬/木馬/特洛伊馬/綠馬/塑料馬/真馬/馬/……”如果我們隱去作者的名字,向無知的讀者說明這是壹個小學生為了好玩而寫的習題,大概也不為過。即使考慮到作者是壹位頗具影響力的青年詩人,賦予這首詩特殊的意義也顯得過於牽強。
沒有堅實的生活基礎,單純的“詩歌探索”往往是死路壹條!
對詩歌現狀和詩歌未來走向的困惑,是壹個經常縈繞在人們心頭的問題。幸運的是,中國的開放和經濟改革進入了壹個新階段。火熱的生活為詩人提供了豐富的創作源泉。我們堅信,詩壇會有更多的新人,更多的優秀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