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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集作品賞析

泰戈爾在《新月集》中采用了三種敘事視角:兒童、母親和詩人。每壹首詩都是純粹的視角,或為母親,或為孩子,或為詩人自己的全知視角;單純視角下詩歌中主角身份的單壹性排除了作為社會人的個體身份角色的復雜性和多樣性,導致詩歌語言在情節敘述和情感表達上的簡單性和新穎性,不包含世俗社會的功利化思維和多重社會化後人們對事物認知的刻板化思維;它比人們通常的理性認知更多地反映了詩人的情感感受。

《新月集》的37首歌中,有20首歌是用孩子的口吻寫的,屬於純粹的孩子視角,12首歌是以母親情話的形式呈現的,也表達了孩子的動作和心理。另有五首詩,寫的是脫離母子的詩人,或看不起人間母子親情,或像長大成人的孩子回憶自己快樂的童年;後兩者可以看作是兒童視角的異化。這種獨特的審美視角營造出壹種奇幻而陌生的詩集氛圍。

泰戈爾認為,愛創造了世界,世界的本質是愛;母愛和孩子的愛,是人類最真摯、最單純的情感;這種感覺灌註在每個人的平凡生活中,太多的熟悉往往會讓它不被註意甚至麻木,幾乎被遺忘。但“陌生化”理論總是以全新的視角看待問題,不斷更新文學界的感知方式。陌生化理論本質上是為了擺脫日常經驗的隱蔽性和欺騙性,擺脫機械的、習慣性的思維方式。在《新月集》中,詩人時而化身天真可愛的孩子,時而化身溫柔善良的母親。通過孩子新奇活潑的想象和母親純潔慈愛的話語,把這種愛化為美好的具體形象,產生了令人神往的魅力。

在詩集裏,詩人對上帝的愛反映在他對自然和人類最崇高的神性的愛中。在泰戈爾的心目中,上帝、真理和無限是同義語。人與自然都是有限的,有限與無限必須統壹融合,世界才會充滿愛,才會呈現歡樂與和諧。也就是說,在壹個和諧統壹的世界裏,有限是無限的,無限存在於有限之中。泰戈爾心中的神,並不像西方的神那麽空虛,那麽崇高,那麽難尋。它存在於自然界和人類之中,它實際上是“無限”的。“從無限到有限泉——也就是“真”和“善”,也就是說,有限以真善美表現無限神的存在。

如果說泰戈爾贊美孩子對母親的愛,像壹股清流,在陽光的折射下,產生出美麗晶瑩的美;那麽,泰戈爾對兒童熱愛自然的描寫,就像月夜的竹笛,產生的美感是那樣的寧靜和純粹。泰戈爾認為宇宙最根本的原則是和諧與協調,人與自然在本質上是相互依存、和諧的。在他看來,人與自然的關系就像孩子與母親的關系。只有擁抱自然,人類才能找到“通往無盡幸福之海的彼岸之路”。而兒童對自然純粹的熱愛,代表了人類“擁抱自然”的願望。《新月集》以火熱的激情和歡樂的筆調描繪了丁明麗、溫馨、典雅的畫面——兒童與自然融為壹體的詩的世界。它把我們帶回到坐在爛泥裏用枯枝斷莖當床的時光,讓我們重溫了孩子們把貝殼當餐具,把落葉當小船,把綠草上的露珠當沙灘上的珠子的夢想。泰戈爾“以我觀物”和“以愛物生”的態度,使得詩集《月牙集》中的自然景觀帶有詩人強烈的主觀色彩。

在詩中,人們看不到孟加拉有毒的太陽和幹涸的土地,看到的只是郁郁蔥蔥的樹木、白色的蘆葦和遊蕩的鴨子等富有詩意的美麗景觀。杜甫曾用“花瓣如淚流過的地方,寂寞的鳥兒唱過悲歌”來說明,當人們帶著情感看待自然時,自然就會成形。詩人用細膩的筆觸勾勒出壹幅寧靜悠閑的工筆畫,表達了詩人對和諧生活的無限向往。

即使是充滿罪惡的夜晚,在詩人的筆下也會充滿詩意。在黑暗的森林裏,“螢火蟲閃閃發光,消耗著它們的光”,“鴿子在它們生活的地方咕咕叫,仙女的腳鐲在星夜裏叮當作響”(Sleepstealer)。詩人的心中充滿了對萬物的熱愛,於是在漆黑的夜晚,他的眼睛裏閃耀著漫天的螢火蟲和星星;耳朵捕捉到的是和平鴿低沈的歌聲和仙女腳鏈甜美的叮當聲。詩中沒有壹個字是關於愛情的,但詩人對自然的愛卻滲透在這美妙的風景中。

在藝術表現上,《月牙兒集》意境清淡優美,語言樸實無華,節奏鮮明,音樂感十足,其整體形式是新穎活潑的散文風格,讀來給人壹種清新愉悅的感覺。另外,全集中的37首小詩,構思非常巧妙。幾乎都蘊含哲理,充分展現童心、母愛、自然美。但三者並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以情與景為基礎的:理、情、景達到了緊密和諧的統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