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紀伯倫
船的到達
艾爾·穆斯塔法,這位被選中的愛人,已經在法利斯等待了十二年,期待著他的船迎接他回到他出生的島嶼。
第十二年,在“陸毅”月的第七天,他爬上壹座沒有圍墻的小山,眺望大海。他看到他的船從霧中出現。
他的心靈豁然開朗,喜悅越過大海,溢向遠方。他輕輕地閉上眼睛,在靈魂的寂靜中祈禱。
當他走下山坡時,壹陣悲傷湧上心頭。他在心裏沈思著:
我怎麽能不帶悲傷和平靜地說再見呢?不,我不能不帶著任何精神創傷離開這個城市。
在這座城墻裏,我度過了許多漫長痛苦的日子和許多漫長孤獨的夜晚;誰能不帶著眷戀離開他的痛苦和孤獨?
我在這條街上、這條巷子裏撒了那麽多我的心的碎片,我有那麽多希望的兒子光著身子走過這壹個又壹個山頭,我不能不負重、不痛苦地拋棄他們。
今天我沒有脫下罩衫,而是親手撕了壹層皮。
我留下的不是思想。而是壹顆因饑渴而甜蜜的心。
但是我不能再呆了。
召喚萬物的大海在召喚我,我必須上船。
因為雖然時間在晚上燃燒,但是留下來就意味著冰凍和被禁止長黴菌。
我多麽希望能把這裏的壹切都帶到我的身邊,但是我怎麽才能夠到呢?
聲音帶不走賦予它翅膀的嘴唇,它只能獨自尋找天空。
蒼鷹可以不攜帶巢糧獨自飛越太陽。
他走到山腳下,再次面對大海。他看到他的船正在接近港口,船頭是壹個來自他家鄉的水手。
所以他的靈魂呼喚他們說:
我古老母親的後代,妳們這些興風作浪的運動員,
妳在我夢裏飄了多少次?現在妳正駛入我的清醒,那是我更深的夢。
我準備出發,我的希望是揚起風帆等待風。
我只想再呼吸壹次這種安靜的氣息,然後回頭深情的瞥壹眼。
那我就加入妳,就像水手中的水手。
而妳,浩瀚的大海,不眠的母親,
河流和小溪促進和平和自由,
當水流繞過另壹個彎道時,林間空地將會再次出現低溫。
我會投入妳的善意,就像無限的壹滴水投入無限的大海。
走著走著,他看見男男女女離開遠處的農田和果園,奔向城門。
他聽到他們喊著他們的名字,在田野裏奔跑,報告船只到達的消息。
他問自己:
是不是離別的時刻也是相聚的時候?
我的夜晚真的是我的黎明嗎?
我能給那些放下犁,停下釀造輪的人提供什麽?
妳是否把心靈當成壹棵樹,摘下許多果實與它們分享?
還是會把思念化作春光,灌滿杯杯?
是強壯的手能撥動的豎琴,還是他們呼吸時能戴的管子?
穿過我身體的笛子?
我是壹個孤獨的人。我在孤獨中找到了什麽可以自信付出的寶藏?
如果今天是收獲的日子,那麽我在哪個被遺忘的季節,在哪塊土地上播下了種子?
如果真的到了我舉燈的時候,那不是我點燃的煙花。
我舉起的燈是空的,黑暗的,
夜晚的守護者會給它上油並點燃壹堆火。
他傾吐了這些話,但心裏還是藏著很多沒說出口的話。因為他自己無法表達更深的秘密。
當他回到城市時,人們爭相迎接他。他們異口同聲地喊他。
城裏的老人說:
請不要這樣離開我們。
妳永遠是我們黃昏中的正午,妳的青春引領我們的夢想走進夢想。
妳不是我們中的陌生人,也不是過客。妳是我們的兒子,我們真誠地愛著他。
不要讓我們的眼睛悲傷,因為他們渴望看到妳的臉。
男女牧師對他說:
現在請不要讓海浪把我們分開,讓妳在我們中間度過的歲月成為回憶。
妳就像壹個精靈行走在我們中間,妳的身影是我們臉上折射出的光彩。
我們壹直都很愛妳。但是我們的愛是沈默和含蓄的。
現在她呼喚妳,並公開面對妳。
直到離別的那壹刻,愛才知道它的深度。
其他人也上前挽留他。但他沒有回答。他低著頭壹言不發,周圍的人看到眼淚落在胸前。
他和大家壹起走到寺廟前的廣場。
壹個叫艾爾·梅特拉的女人從神廟裏走了出來。她是壹個女先知。
他無比溫柔地看著她,因為是她在他到這個城市的第壹天就跟著他,相信他。
她向他表示祝賀,並說:
神的先知,為了尋求終極,妳已經計算了妳的船的旅程很久了。
既然船已經到了,妳必須離開。
妳是如此深切地渴望著妳記憶中的土地,渴望著妳更加渴望的地方;我們的愛不會束縛妳,我們的需要也留不住妳。
但是,請在妳離開之前和我們談談,告訴我們真相。
我們將把它傳給我們的子孫,他們將把它傳給他們的後代,使它永遠不會被消滅。
妳孤獨地觀察了我們的壹天,清醒地傾聽了我們夢中的哭和笑。
所以現在請向我們揭示我們自己,告訴我們妳所知道的關於生與死的壹切。
他回答道:
法利斯的人們啊,除了此刻在妳們靈魂中激蕩的東西,我還能說什麽呢?
愛
所以艾爾·梅特拉說,請給我們講講愛。
他擡頭看著人群,人群鴉雀無聲。他大聲說:
當愛召喚妳時,跟隨他,
雖然他的道路艱難險峻。
當他張開翅膀擁抱妳的時候,跟著他,
雖然他翅膀裏的劍會傷害妳。
當他跟妳說話時,相信他,
雖然他的聲音會擊碎妳的夢,像風掃走花園裏的花。
雖然愛可以給妳加冕,但它也可以把妳釘在十字架上。雖然他可以幫助妳成長,但他也可以為妳割草。
他會爬到妳的高處,撫摸妳在陽光下顫抖的最柔嫩的枝條。
他也將下降到妳的根,動搖妳的根緊緊抓住地球。
愛像麥穗壹樣把妳聚集在周圍。
他打妳,讓妳裸體。
他篩選妳是為了除掉布蘭。
他磨妳,直到妳是無辜的。
他揉捏妳直到妳順從。
之後,他把妳們交給聖火,讓妳們成為神的聖宴上的聖餅。
這壹切都是愛為妳做的,讓妳或許能明白妳心中的秘密,成為生命之心的壹小部分。
但是如果妳只是出於恐懼去尋找愛的美麗和愛的快樂,
那妳最好掩住妳的裸體,離開愛情的打谷場。
步入沒有季節的世界,在那裏妳會笑,但不是盡情地笑;妳會哭,但不是所有的眼淚。
愛除了自己什麽都不給,也除了自己什麽都不帶。
愛不占有,也不被占有;
因為愛有它自己就夠了。
當妳愛時,妳應該說“我在上帝心中”,而不是“上帝在我心中”。
不要以為妳能指引愛情的方向,因為愛情,如果他覺得妳值得,就會指引妳。
愛無所求,只求做好自己。
但是如果妳愛,妳想要什麽,讓它成為妳的願望:
融化成奔流的小溪,在夜晚唱出自己的小夜曲。
體驗太多溫柔帶來的痛苦。
被自己的戀愛經歷所傷害。
心甘情願地流血。
早上醒來時,帶著壹顆飛翔的心,感謝妳又給了我充滿愛的壹天;
午休,沈思愛情的狂喜;
黃昏,帶著感激回家;
睡覺前,為心中的愛祈禱,在唇邊吟誦贊美詩。
結婚
艾爾·梅特拉又問:婚姻是什麽樣的,主人?
他回答道:
妳們是天生壹對,而且會永遠在壹起。
當死亡的白色翅膀驅散妳的時候,妳們也應該在壹起。
的確,妳們壹直在壹起,即使是在上帝的記憶裏。
但是在聚會中,妳應該保持距離,
讓空氣中的風在妳們之間飛舞。
相愛,但不要讓愛成為束縛;
讓愛成為流淌在妳們靈魂海岸之間的大海。
給對方斟滿酒,但不要只喝壹杯。
給對方面包,但不要只吃壹片面包。
壹起唱歌跳舞,但保持各自的獨立性。
魯特琴的琴弦也是彼此分開的,盡管它們為同壹首曲子而顫抖。
付出妳的心,但不要讓對方保留。
因為只有生命之手才能接受妳們的心。
站在壹起,但不要靠得太近;
因為神廟的柱子總是彼此分開的,
橡樹和針葉樹不會生長在彼此的陰影下。
兒童
壹位懷抱嬰兒的婦女說,請給我們講講孩子。
他說:
妳的孩子不是妳的孩子。
他們是生命渴望自己的孩子。
他們通過妳來,但不是因為妳。
他們雖然在妳身邊,卻不屬於妳。
妳可以給他們妳的愛,但不能給他們妳的想法。
因為他們有自己的想法。
妳可以建造房屋來遮蔽他們的身體,但不能遮蔽他們的心靈。
因為他們的心住在明天的房子裏,即使在他們的夢裏,妳也沒有機會去探訪。
妳可以試著模仿他們,但不要試圖讓他們喜歡妳。
因為生活不會倒退,也不會停留在過去。
妳們是弓,妳們的孩子是生命之箭。
射手在無限的旅程中瞄準目標,用力彎曲妳,這樣他的箭就能飛得又快又遠。
讓妳在射手手裏幸福地彎曲;
因為他既愛飛箭,也愛穩弓。
同意
壹個富人接著說,請給我們講講給予。
他回答道:
當妳拿出財產的時候,妳的付出是微不足道的。
當妳付出自己的時候,妳真的付出了。
因為妳的財產不就是妳明天可能需要占有和保護的東西嗎?
而明天,明天又能給那只小心翼翼跟在朝聖者後面,把骨頭埋在大漠黃沙裏的狗帶來什麽?
除了需求本身,妳還需要什麽?
當井水溢出時,妳對口渴的恐懼難道不是無法避免的口渴嗎?
有些人只捐出壹點點財產——他們是為了得到認可而捐出的,他們隱藏的欲望讓他們的禮物不漂亮。
也有壹些人,擁有的很少,卻付出了全部。
他們相信生活和它的禮物,他們的櫥櫃永遠不會空。
有些人快樂地付出,這種快樂就是他們的回報。
有些人在痛苦中屈服,這種痛苦就是他們的洗禮。
還有壹些人,在付出的時候並不覺得痛苦,也不是在尋求快樂,也不是在付出善意;
他們像桃金娘壹樣穿過山谷。
上帝通過這些人的手來教導,通過他們的眼睛向大地微笑。
當妳被祈禱時給予是好的,但更高的層次是在別人通過觀察說話之前給予。
對於大方的人來說,找到壹個願意接受禮物的人,是比付出更深的幸福。
什麽是妳不能放棄的?
總有壹天,妳擁有的壹切都會留給別人;
所以現在就給予,把給予的時間留給妳自己,而不是妳的繼承人。
妳常說:“我會給錢,但只給那些值得的人。”
妳果園裏的樹不會這麽說,妳牧場上的羊也不會這麽說。
因為奉獻,他們才會生存,拒絕只會帶來毀滅。
壹個配得上自己日夜的人,無疑也配得上妳的其他壹切。
壹個值得從生命之海中飲水的人,值得從妳的溪流中斟滿他的酒杯。
什麽樣的美德可以超越接受、信任甚至同情的勇氣?
妳是誰,值得人們撕開胸膛,摘下自尊的面紗,讓妳看到他們赤裸裸的價值,看到他們天真無邪的尊嚴?
首先看妳是否值得成為壹個給予者,壹個給予的工具。
因為壹切都是生命給生命的禮物——而妳,這個把自己當成恩人的人,只是壹個見證者。
至於妳們這些受益者——妳們都是受益者——不必背負感恩的重擔,以免束縛了自己,甚至束縛了給予者。
不如帶著禮物和送禮者壹起飛翔,就像長了壹雙翅膀。
因為擔心債務就是懷疑以大地為母,以上帝為父的施與者的慷慨。
規定飲食
然後壹個老人,客棧的老板說,請給我們講講飲食。
他說:
我當然希望妳能依靠泥土的芬芳而生存,就像空氣中的植物依靠陽光而生存壹樣。
但既然妳不得不為了食物而殺戮,從新生的小牛身上搶奪母親的乳汁來解渴,那就讓這成為壹種崇拜的方式吧。
在妳的案件上設立壹個祭壇,讓森林和平原的無辜對人類來說更加無辜,在這個祭壇上做出犧牲。
當妳宰殺壹只家畜和家禽時,妳應該在心裏對它說:
“現在屠殺妳們的力量將要屠殺我,而我也將被吞噬。
“因為把妳送到我手裏的法律也會把我送到更強的手裏。
"妳的血和我的血只是滋養天堂之樹的汁液."
當妳用牙齒嚼蘋果時,妳應該在心裏對它說:
“妳的種子將生活在我的身體裏,
“明天妳的花蕾將在我心中綻放,
“妳的芳香融入我的呼吸,
“妳和我將快樂地度過每壹個季節。”
秋天,當妳們從花園裏采摘葡萄釀酒時,請在心裏說:
“我也是葡萄園,我的果實會被采摘和釀造。
"我也將像新酒壹樣倒入永恒的容器中."
冬天,當妳斟酒時,請為妳心中的每壹杯酒唱壹首歌;
讓這首歌記住秋天、葡萄園和釀酒。
勞動
壹個農民說,請給我們談談勞動。
他回答道:
妳工作,所以妳能跟上地球和它的精神。
如果妳懶,就會在季節裏形同陌路,落在生活的行列後面;隊伍以莊嚴的英雄主義和自豪的服從走向永恒。
當妳工作的時候,妳是壹支笛子,時間的低語通過妳的心變成了音樂。
妳們誰願意做壹根蘆葦,當萬物齊聲歌唱,只有妳壹個人沈默?
總有人告訴妳,工作是詛咒,勞動是不幸。
但我想對妳說:當妳工作的時候,妳實現了地球上壹部分最遠的夢想,那是在夢想形成之初就分配給妳的。
如果妳努力了,妳就真的熱愛生活了。
在勞動中熱愛生活,就是了解生活最深的秘密。
但是,如果妳把分娩折磨在妳的痛苦中,把讓妳的身體活下來說成是寫在妳額頭上的詛咒,那麽我想回答的是,只有妳額頭上的汗水才能洗去那些字跡。
總有人告訴妳,生活是黑暗的。當妳疲倦時,妳重復疲倦者的話。
我說生活真的很黑暗,除非有欲望,
所有的欲望都是盲目的,除非妳有知識,
所有的知識都是徒勞的,除非有工作,
除非有愛,否則壹切工作都是空虛的;
當妳帶著愛工作時,妳將與自己、他人和上帝合而為壹。
什麽是帶著愛工作?
就是用心中的絲線去編織、縫制衣服,仿佛心愛的人就要穿上。
就是熱情地蓋房子,好像妳心愛的人會住在裏面。
帶著愛播種,帶著喜悅收獲,仿佛妳的愛人將品嘗果實。
就是把妳靈魂的氣息註入到妳所有的產品中。
意識到所有受祝福的死者都在看著妳。
我常聽妳在夢裏說:“雕刻大理石並在石頭中找到自己靈魂形象的人,比耕地的農夫更高貴。
“捕捉彩虹並將人的形象畫在有彩虹的布料上的人,比做鞋的人聰明。”
但我想說——不是在睡夢中,而是在我中午格外清醒的時候:風對高大的橡樹說話的聲音,並不比它對纖細的草葉說話的聲音更甜美。
如果壹個人能把風變成壹首歌,並用他的愛讓它變得更甜美,那他就是偉大的。
勞動是看得見的愛。
如果妳不能帶著愛去工作,只是覺得無聊,那麽妳不妨放棄工作,坐在寺廟前,等待以工作為樂的人來施舍妳。
如果妳沒有熱情地烤面包,妳烤的面包會很苦,而且只有壹半飽。
如果妳不情願地壓榨葡萄,那麽妳的怨恨將毒藥滴入酒中。如果妳能像天使壹樣唱歌卻不喜歡唱歌,那妳就堵住了人們的耳朵去聽白天黑夜的聲音。
歡樂和悲傷
壹個女人說,請給我們講講快樂和悲傷。
他回答道:
揭開面具,妳的快樂就是妳的悲傷。
從充滿淚水的同壹口井裏,妳的喜悅湧上心頭。
難道不是這樣嗎?
悲傷的傷痕在妳身上刻得越深,妳就越能容納歡樂。
不就是那些曾經在陶工的火中鍛煉過的杯杯麽,現在它們裝滿了妳的葡萄?
酒?
不就是曾經被削尖的樹現在是撫慰妳們心靈的魯嗎?
特勤?
當妳快樂的時候,深入妳的內心,妳會發現現在給妳帶來了快樂。
是的,是當初給妳帶來了悲傷。
當妳難過的時候,再看看自己的內心,妳會發現現在帶給妳的是悲傷。
煩惱,是當初帶給妳的歡樂。
妳們中的壹些人說,“歡樂多於悲傷。”而另壹些人說,“不,悲傷。
不僅僅是喜悅。"
但是我告訴妳,它們是不可分的。
他們走到壹起,當其中壹個和妳單獨坐在壹起的時候,記住另壹個是。
睡在妳的床上。
的確,妳就像壹個在悲傷和快樂之間搖擺的天平。
只有當妳完全空了,妳才會靜止和平衡。
當寶藏守護者用妳來稱量他的金銀時,必然需要妳的喜與悲來起落。
房間
壹個瓦工上前說,請給我們講講客廳。
他回答道:
在妳在城墻上蓋房子之前,用妳的想象力在曠野上建壹個涼亭。
就像妳在黃昏時有壹個歸宿,妳心中遙遠而孤獨的遊子也該如此。
妳的房子是妳更大的身體。
它在陽光下生長,在夜的寂靜中沈睡,那睡眠不是夢。妳的房間裏沒有夢嗎?難道他們不想遠離城市,去森林或山裏嗎?
我想把妳們的房子收集在手中,像種子壹樣撒向森林和草原。
我希望山谷是妳的街道,綠色小徑是妳的小巷。如果是這樣,妳們可以隔著葡萄園互相拜訪,妳們的衣服會保持泥土的芬芳。
然而,這暫時難以實現。
出於恐懼,妳們的祖先把妳們聚集得太靠近了。這種恐懼將持續壹段時間,妳們的墻將繼續把妳們的家庭和妳們的土地分開壹段時間。
告訴我,法利斯的人們,妳們的房子裏有什麽?緊閉的大門守護著什麽?
妳有和平,那種顯示妳力量的平靜的沖動嗎?
有沒有回憶,那座連接靈魂巔峰的幽幽橋?
妳有美嗎?美是引導妳的思想從木石之地到達聖山的向導。
告訴我,妳的房間能有這些嗎?
是不是只有安逸和追求安逸的欲望——這個鬼鬼祟祟的東西作為客人進了房間,卻成了主人,然後成了壹家之主?
唉,它又變成了馴獸師,把妳更大的願望變成了魚餌和鞭子的玩偶。
雖然它的手像絲,但它的心像鐵。
它引誘妳睡覺,只為了袖手旁觀妳的床,嘲弄妳肉體的尊嚴。
它嘲笑妳的聲音意識,把它們像易碎的容器壹樣放在薊下。
的確,對舒適的渴望扼殺了靈魂的情感,它在葬禮上依然咧嘴而笑。
但是妳們,宇宙的孩子,在寂靜中移動,妳們不應該被困住或馴服。
妳的房間不應該是錨,而應該是桅桿。
它不應該是覆蓋傷口的閃亮薄膜,而是保護眼睛的眼瞼。
妳不應該收起翅膀穿過門,彎腰避免撞到天花板,也不應該屏住呼吸害怕墻壁開裂倒塌。
妳不應該住在死者為生者建造的墳墓裏。
就算妳的豪宅富麗堂皇,也藏不住妳的秘密,藏不住妳的願望。
因為妳的內在無限住在天宮裏,天宮以晨霧為門,以夜的歌唱和寂靜為窗。
衣服
壹個織布工說,請給我們講講衣服。
他回答道:
妳的衣服藏了很多妳的美,卻藏不住妳的醜。
雖然妳借衣服來尋求隱私的自由,但妳找到的是羈絆和束縛。
領帶。
我希望妳用自己的皮膚而不是衣服迎接陽光和微風。
因為陽光下有生命的氣息,風中有生命的手。
妳們中的壹些人說,“是北風編織了我們穿的衣服。”
我說,是的,是北風,
但它以羞怯為織布機,以纖細的肌腱為紗線。
壹旦它完成了它的工作,它會在森林裏大笑。
別忘了害羞是抵禦不潔目光的盾牌。
如果沒有惡,害羞除了精神束縛和汙垢還能是什麽?
別忘了,大地樂於感受赤裸的雙腳,風渴望玩弄妳的秀發。
交易
壹個商人說,請給我們講講生意。
他回答道:
地球對妳來說充滿了果實。如果妳不明白,不要忙得不可開交。
在交換來自地球的禮物時,妳應該感到富有和滿足。
但是如果這種交換不是以壹種關懷的、善良的、公平的方式進行,就會有人貪婪,有人饑餓。
在市場上,妳們這些在大海、田野和果園裏辛勤勞作的人們遇到了織布工、制陶工和香料采集工...
然後請求大地的主宰之靈來到妳面前,為妳神聖化度量衡和定價規則。
不要讓空手而來的人加入妳的事業,他們會用空話換取妳的勞動。
對這些人說:
“和我們壹起去耕田,或者和我們的兄弟壹起去海上撒網;
因為土地和海洋對妳就像對我們壹樣慷慨。"
如果歌手、舞者和風笛手也來市場,請也買他們的禮物。
因為他們也采集了果實和乳香,他們帶來的,雖然是夢織的,也是妳靈魂的衣食。
當妳離開市場時,看看是否有人空手而歸。
因為大地的主宰精神不會在風中沈睡,直到妳們中最弱小者的需求得到滿足。
罪與罰
城裏的壹個法官說,請給我們講壹講罪與罰。
他回答道:
當妳的靈魂在風中飄蕩,
妳獨自無意地錨定了別人,從而虧待了自己。
因為妳的錯誤,妳必須敲世尊的門,妳會被冷落片刻。
妳們神聖的自我就像大海;
永遠不會被玷汙。
就像天空壹樣,它只是揚起了翅膀。
妳神聖的自我甚至像太陽;
它不知道老鼠的路徑,也不追蹤昆蟲和蛇的洞穴。
然而,妳身上並不只有神性。
妳們中的大多數人是人類,但妳們中的許多人不是人類。
而是壹個未成形的矮人,在迷霧中夢遊,尋找自己的覺醒。
我現在說的是為了妳的人性。
因為只有它,而不是妳的神性或霧中的矮人,能理解罪惡和
處罰。
我經常聽到妳指責某人犯了錯誤,好像他不是妳們中的壹員,但他是。
妳們中的陌生人,妳們世界的入侵者。
但我想說,即使是聖人,也不可能高於妳們每個人當中的至尊。
同樣,惡人即使軟弱,也不可能比妳們中最低的更低。
就像壹片孤獨的葉子,沒有整棵樹的默許,它不會變黃。
不是沒有妳們所有人的隱藏承諾,作惡的人就會做錯事。
妳像隊列壹樣走向妳的神性,
妳是道路和步行者。
當妳們中的壹個人跌倒時,他為後面的人滑倒,這樣他們可以小心翼翼地避開絆倒的石頭。
哦,他也是為了前面的人而滑倒的,因為他們雖然走得輕盈而堅定,卻沒有挪開絆腳石。
還有,雖然這讓妳覺得沈重:
被謀殺的人不完全對他的謀殺負責。
被搶劫者對自己的搶劫行為並非無可指責。
行善守法的人,在惡人的惡行中,並不純潔無罪。
在作惡的人所犯下的罪行中,那些清白的人未必是無辜的。
的確,被定罪者往往是受害者的受害者。
更常見的是,被判刑者為未被起訴者背負沈重負擔,免除刑罰。
不能把正義和非正義。善與惡是分開的;
因為它們在陽光下並肩而立,就像黑線和白線交織在壹起。
當黑線斷了,織工應該看整個織物,他也應該檢查織機。
如果妳把不忠的妻子告上法庭,也請用天平稱量丈夫的心,用同樣的標準稱量他的靈魂。
讓鞭打犯罪者的人也檢視受害者的靈魂。
如果妳以正義的名義懲罰,給罪惡之樹加了壹把斧子,也請妳觀察那棵樹的根;
其實妳會發現,善根與惡根,貧瘠的根與肥沃的根,交織在大地寂靜的心中。
妳們這些試圖維護正義的法官,
身體上忠誠但精神上是賊的人會受到什麽懲罰?
那些傷害了別人的肢體,但實際上精神上受到了傷害的人,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如何起訴壹個犯了欺詐或壓迫,卻被侵犯和虐待的人?
妳如何懲罰那些深深後悔,比自己的錯誤承受更多痛苦的人?
悔恨不就是妳所服務的法律的正義嗎?
不能把後悔放在無辜的人身上,也不能把罪人從後悔中解救出來。
它不請自來,在午夜呼喚,人們會醒來,審視自己。
至於妳們這些試圖理解正義的人,如果妳們不以極端的眼光看待所有的行為,妳們怎麽能理解正義呢?
只有那時妳才能明白,上升和下沈的只是同壹個人站在它的矮人之夜和神聖之日的微光中。
而殿角石並不比底層基石高。
法律
然後壹個律師說,但是我們的法律是什麽,大師?
他回答道:
妳願意立法,
但更願意摧毀它們。
他們像海邊玩耍的孩子,不知疲倦地建造沙塔,然後微笑著摧毀它們。
但是當妳建造沙塔時,海水會給海灘帶來更多的沙子。
當妳摧毀沙塔時,大海和妳壹起歡笑。
的確,大海總是在玩弄無辜的人。
但是那些生活不是海洋,人造法律不是沙塔的人呢?
那些以生命為磐石,以法律為切肉刀,以自我為原型,刻在石頭上的人呢?
嫉妒舞者的殘疾怎麽辦?
喜歡套上軛,把森林裏的鹿當成流浪兒的公牛怎麽辦?
壹條老蛇脫不了皮還說別人裸體不要臉怎麽辦?
那些早早來參加婚宴,吃飽喝足,疲憊不堪,宣稱所有宴請都是違法行為,所有參加宴請的都是罪犯的人怎麽辦?
這些人除了背對著太陽站在太陽底下,我還能說什麽?
他們只看到自己的影子,這個影子就是他們的法律。
對他們來說,太陽不就是壹個投影儀嗎?
妳承認法律只是低頭者追隨自己的影子嗎?
如果妳面向太陽行進,投射在地球上的陰影如何束縛妳?
逆風而行,什麽樣的風向標能給妳指路?
如果妳不在別人面前打破枷鎖,人為的法律怎麽約束妳?
如果妳跳舞沒有撞到任何人的鎖鏈,有哪些法律會讓妳害怕?
如果妳把衣服撕掉,不給任何人留在路上,誰會把妳告上法庭?
法利斯的人們,妳們可以捂著鼓,放松琴弦,但誰能命令雲雀歌唱?
自由
壹位演說家說,請給我們講講自由。
他回答道:
在門口,在火爐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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