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每壹種動物來說,時間其實都很寶貴。動物需要在有限的時間內投入足夠的時間尋找食物和對付天敵。如果從時間的維度考慮,生存和繁衍是壹對矛盾。如果妳花太多時間在繁殖上,甚至生存都可能成為問題。
在母乳餵養這件事上,男人有充分的潛力。雖然設備簡單,但基本能滿足其功能。
其次,在生物界,確實有雄性分泌可以餵養幼仔的營養物質的先例。比如帝企鵝,在冰凍的南極,母企鵝產下卵後,儲存的能量耗盡,必須回到海裏捕獵。在此期間,雄企鵝會在腳底產卵孵化。小企鵝出生後,如果母企鵝還是不回來,企鵝爸爸就會坐在小企鵝下面,幫小企鵝保暖,然後從食道裏的壹個分泌腺分泌出壹種乳白色的物質來餵養小企鵝。
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公牛和山羊也能產奶。即使是現在,我們也能看到這樣的史料。二戰中,從日本戰俘營出來的男性戰俘飽受饑餓之苦,胸腺和肝臟同時受損。胸腺會分泌更多的激素,但肝臟無法消化。這些戰俘會經歷壹段時間的胸部發育,有些人還有產奶的記錄。
總之,男性哺乳並非不可能,甚至不需要DNA層面的改變,只需要環境的影響。
兩性在投資上玩了壹場遊戲。
在大家都還在搞體外受精的時代,這些胚胎可以自己成長,沒有任何人擔心,父母也會立馬扭頭去尋找新歡。但如果寶寶需要壹個人照看,就看誰跑得快,誰能馬上擺脫它,找到新歡,保證對方留下來照顧寶寶,那就贏了。
而體內受精使得雌性在這方面投入過多,完全被“困住”。男性有母乳餵養寶寶的功夫,不如出去多傳播壹些基因,投入總會少壹些。再加上進化慣性,不太可能發展出哺乳的功能。
從基因延續的角度來看,兩性之間的關系是既合作又競爭,就看誰能利用誰了。
但是,我們剛才的分析可能會給妳壹種錯覺,認為女性在遊戲中完全處於劣勢,對花花公子男性毫無辦法。別擔心,另壹個變量的出現會讓情況完全不同。
雖然我們說生物在“進化”,但實際上,自然選擇並不是壹個有設計意識的產品工程師。不會設定長期目標,規劃產品路徑,刻意前行。
生物的某個特征很可能是壹開始發揮了功能,後來特征發生了變化,逐漸失去了原來的功能。隨著生命的不斷進化,壹些功能頻繁而反復地出現和消失。
但在這個過程中,人類特征與兩性博弈的因果關系得到了更好的驗證,因為排卵期的每壹次變化都會引起配偶關系的變化。今天人類呈現的狀態,可能是兩性經過幾百萬年的博弈和合作找到的最優解。
綜上所述,在這本書裏,戴蒙德提出,這種關於性的投資和機會的遊戲,可能是人類進化最重要的驅動力。人類的壹些獨有特征,如文化、語言、親子關系、社交網絡等,都與性有關。
在傳宗接代這件事上,動物最大的投資就是時間。如果從時間的維度考慮,生存和繁衍是壹對矛盾。不同的生物選擇不同的應對策略。體內受精的出現,不僅導致了雌雄之間的合作,也是壹種博弈。因為本能驅使兩性最大限度的傳播自己的基因,也因為兩性的投入不同,開始出現博弈。
另壹方面,動物期望自己的基因傳播成功。為了讓收獲有更多的機會,動物也必須投入更多的努力來消除大自然帶來的障礙。在體外受精中,男性和女性擔心的是同壹個事情,那就是胚胎無法存活。然而,對於選擇體內受精的動物來說,雄性和雌性的關註點開始變得不同。
女性仍然只需要擔心胚胎能否存活,而男性多了壹個擔心,那就是對親子關系的信心。
人類通過不斷的進化,找到了壹個自己的最優解。通過進化出壹個秘密排卵期,男性被迫更多地呆在家裏,這促進了壹夫壹妻制的形成,形成了穩定的配偶關系。
最後,我想分享我的壹個感受。
回到成本和機會的模型,如果我們抽象地思考,其實只有四種情況:
用小成本抓住大機會,用小成本抓住小機會,用大成本抓住小機會,用大成本抓住大機會。
大自然極其殘酷,抹殺了以小成本獲得大機會的可能性。也許自然界中曾有生物走上了錯誤的進化道路,以巨大的代價獲得了小機會,它們肯定很快就要滅絕了。其余生物的出路只有兩條:壹是小,二是大而廣。
而我們人類是典型的大而廣,無數次的博弈最終導致壹個結果,那就是投入足夠的時間去培養足夠優秀的後代。
這也是殘酷的大自然教給我們的最重要的道理:只有投入足夠的時間,才能對抗未來的不確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