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疲力盡的工人們整天挖啊挖,把房子前面的泥土挖了出來,但房子上自己的房子沒有壹片瓦。
有錢人,十指不沾泥,卻住在瓦房高樓裏。
這首詩的作者是北宋詩人梅。劉克莊在《後村詩話》中稱他為“宋代之祖”。
幾個月前我還對宋詩有壹個錯誤的印象。雖然我研究過王安石的“墻角數梅”、“總以舊符代新桃”,還有林和靖的“瘦影清水”,但我總是下意識地認為宋代的詩不發達,甚至認為宋代沒有詩。讀林語堂的《蘇軾傳》,看到蘇軾年輕時寫詩就覺得別扭,因為我最熟悉他的那句話“大江東去,浪淘盡”,“左引黃,右引藍”等等。看到壹本書《宋詩鑒賞詞典》,也覺得很新奇。還有“宋詩”的概念。稍微了解了壹下,才知道在宋代,詩詞同等發達。之所以經常說“唐詩”和“宋詞”,是因為在唐代,詩歌占主導地位,而在宋代,詩與詞平分秋色。另外,我們的語言總是講究壹種對稱美,“唐詩宋詞”更對稱。如果再加上“宋詩”,就不美了。這樣壹來,我們就忽略了宋詩這麽大的壹個領域。
我不知道研究中國古典文學的人有多看重梅姚晨,但我估計大多數普通人都不知道他,現在關於梅姚晨的書也很少。這與他的詩歌才華和對北宋詩壇的影響極不相符。我也把這歸咎於“唐詩宋詞”的招牌。上學的時候研究過各個歷史時期的文學代表,唐詩的代表:李白、杜甫、孟浩然、孟郊、杜牧、李商隱、劉禹錫等。宋詞代表人物:李煜(五代)、晏殊、柳永、蘇軾、李清照、辛棄疾等;關漢卿、王實甫等是元雜劇的代表。這些都是按照“唐詩”、“宋詞”、“元曲”的分類來介紹的。這樣,唐朝出生的詩人即使詩歌成就不如梅也有機會留名。但遺憾的是,梅生於宋代,以《宋詞》為招牌,不得不從教科書中抹去(教科書中有林逋)。所以非文學專業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很多作家生前都有麻煩,死後才出名。不幸的是,梅生前仕途失意,至今未能以詩成名。
如此啰嗦,讓我們言歸正傳,介紹壹下梅吧。
梅(1002-1060),字萬靈,安徽宣城人。他和歐陽修是同時代人,也是歐陽修壹生的摯友。他們與歐陽修、蘇舜欽等人壹起,在北宋發起了詩歌革新運動,與歐陽修並稱“梅歐”,與蘇舜欽並稱“蘇梅”。
梅從小喜歡讀書,但長大後卻考中了進士。他承蒙叔叔尋梅的恩惠開始了他的仕途。“尹恩”制度是宋代除科舉制度之外最重要的做官方式。朝廷規定,壹定級別以上的官員,在國家遇到慶典(如皇帝祭祀)時,可以報上自己後代或其他親屬的名字,就可以得到官職,說明皇帝在乎君臣之誼。宋朝非常重視科舉制度。壹般來說,有親戚在朝中做官,中了進士的人,仕途最順利;其次,僅靠進士進入仕途的人,要想得到重用,壹方面靠自己的才能,另壹方面靠朝廷大臣的賞識,比如範仲淹;僅靠恩寵進入仕途的人,壹般都被安排在不重要的崗位,很難被重用。
梅憑恩入仕途後,多次考中進士,但均未被錄取。這與當時的考試制度有關,很多人才如柳永、曾鞏等在考場上屢屢碰壁。但妳不能成為壹個學者,即使妳很有才華,妳也不能在事業上上升。因此,梅壹生大部分時間都是做下屬,做過縣令或知縣的下屬。直到他五十歲,仁宗才通過朝中大臣的推薦給他壹個同道中人。後來在歐陽修的推薦下,在朝廷任職,參與編纂《新唐書》。嘉祐五年(1060),汴京爆發疫情,梅不幸染病而亡,享年59歲。
梅和歐陽修年輕時相識。當時歐陽修剛剛步入仕途,去洛陽做官。梅也在洛陽,他們很快成為朋友,並經常壹起學習文學。後來歐陽修雖然被貶謫,但在仕途上步步高升,最終成為朝廷的重要官員。梅姚晨只能在底層徘徊。然而,日益擴大的地位差距並沒有影響他們的友誼。他們無話不談,是彼此的靈魂伴侶。在詩歌創作上,歐陽修不如梅姚晨;但歐陽修的文學成就廣泛,詩、詞、散文都有不少作品,而梅只寫詩。梅的詩平實而深刻。因為他長期在底層為官,見識了下層人民的貧困生活和官員對人民的壓迫。所以他的詩有很大壹部分是窮人生活的寫照,比如上面提到的《陶器》,還有《田》和《如粉貧女》這兩部正在遭受政府逮捕的姊妹文章。此外,由於官職低、薪水少,他也飽受貧窮之苦,兒女和妻子的去世也給他帶來了深深的痛苦。他的詩因感情深厚而與其他詩人有很大不同,質量更勝壹籌。歐陽修以梅的經歷和詩歌為基礎,經過思考,提出了“詩歌貧窮落後”的理論。
梅在世時,他的詩名揚天下,傳到皇室和異國他鄉。歐陽修在《歸田錄》中記載,有壹次他去梅家喝酒,酒很醇厚,不像壹般人喝的,梅家裏窮,應該喝不起。歐陽修問梅酒是哪裏來的,梅說是親戚送的。有些版稅人花重金購買梅·姚晨的詩。梅生病後,不斷有士大夫到他家拜訪,導致他住處附近道路擁堵,行人無法通行。附近的居民都驚訝地互相詢問:“哪位大人住在這裏?”他死後,士大夫爭相哭訴,上吊。就這樣,梅在他去世之前就出名了,但遺憾的是他當時不能以寫詩為生。
梅姚晨生前喜歡寫詩,但寫完之後就隨手亂扔,不註意保存。梅死後,妻弟之子謝靜初將他的詩作收集整理成《萬》壹書。後來,歐陽修收集了梅的壹些詩加以補充。梅現存詩歌近三千首。
最後介紹了梅的幾首詩。
以下兩首《田家峪》和《如粉窮姑娘》是作者在宋仁宗康定元年(1040)任襄城縣令時所作。當時朝廷為了保衛西夏,急忙命令村民擔任弓箭手,並加強戒備。下層官員借此機會胡作非為,致使百姓未受外患,先受內患,處境淒慘。梅·姚晨親眼看到了這壹幕,但卻無能為力。他深感苦惱,不得不寫詩來排解心中的怨恨。
田家峪
稻田樂嘉是誰?春稅秋不夠。
徐莉扣了我們的門,每天做飯很辛苦。
盛夏流多,白水高屋。
水害我,蝗蟲吃我的小米。
幾個月前聖旨來了,牙錄。
三丁民族使壹強,邪使壹弓箭(dú)。
現在國家管得嚴,老官執鞭。
尋找童心和愛情,只能壹瘸壹拐,漫無目的。
田呂敢怨,父子各自傷心地哭了。
楠木怎麽了?買箭賣犢。
煩惱變得漫長而多雨,空中無粥。
瞎眼瘸腿不能耕田,死晚了。
我以誠實為恥,但我為妳難過。
而是來回唱,削薪到深谷。
翻譯:
誰說我們農民幸福?春天欠的稅,秋天還沒交。村裏的小官敲我的門,不早不晚的使勁催。今年盛夏,雨下得很大,洪水漲得比房子還高。水已經淹了,沖走了稻谷,蝗蟲把谷子吃光了。前段時間聖旨下達,挨家挨戶登記戶口。這三個人中的壹個必須被挑選出來,匆忙成為壹名弓箭手,並被編入軍隊。州裏的秩序很嚴,老吏們不斷用鞭子催路。只剩下瘸子瞎子,老人小孩都不能幸免。村裏誰敢嘆氣抱怨?父子痛哭。如何做好田間工作?為了買壹支箭,我已經把小牛賣了。怨恨之氣化作綿綿秋雨,鍋碗瓢盆空空,壹口粥也吃不下。盲人和瘸子怎麽種田?死亡只是時間問題。
聽了老農的話,我很慚愧,深感自己白拿了朝廷的俸祿。還不如棄官回鄉,在山溝裏拾柴種田。
魯芬的可憐女孩
如芬很窮,她哭得很傷心。
對自己說“有老父親,但沒有孤獨。
縣官不敢反抗縣官的任何暴力。
老父親被壓得壹刻也支撐不住,拄著拐杖走在路上。
勤於訓誡左鄰右舍:幸願相依為命。
剛才聽同鄉說,他向他們打聽父親下落時,心裏很不安。
果然,在寒冷的雨中,父親凍死在河岸上。
我瘦弱的女人無人依靠,我父親的屍體也不能埋葬。
生女兒總比生男人好,雖然值得挽回!
叫天道,生死必忍”?
翻譯:
妳的女兒,壹個水邊的窮人家,邊走邊哭,聲音悲傷。她說家裏有個老父親,除了女兒沒有丁壯。郡裏的官員態度粗暴的下來,郡裏的官員也敢表示不服。使勁推不允許有壹刻的耽擱,老父親拄著拐杖在路上。走的時候請鄰居再三詢問,希望能對弱女子有所幫助。剛才聽到老鄉回來,問他們我父親的下落。果然,在寒冷的雨中,父親凍死在河岸上。我是壹個無依無靠的瘦女人,父親的遺體無法下葬。有個女兒不如有個男人。雖然我活著,但我能承擔什麽?摸著胸口跺腳對天高喊,對我來說是生是死都是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