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詩歌主要有四言、五言、七言三種形式,自漢魏以來盛極壹時。而四言詩主要以我國最早的詩集《詩經》為代表。四言詩在很長壹段時間內沒有得到持續的發展,在正始時期得到了進壹步的發展。“魏晉時期,五言詩占了優勢。除了曹操、曹植、嵇康、陶淵明,他成了當時最重要的四言詩人。”[4]在這種時代潮流下,嵇康為什麽要秉承《詩經》四字的傳統偏好?他不就是壹個反對司馬氏集團傳統名教,行事比較有禮貌的人嗎?為什麽會這樣呢?《文心雕龍》對嵇康詩歌的評論:《嵇之峻青》和《峻青》恰恰說明了嵇康整體的詩歌特色和藝術風格。嵇康豪爽豪邁,但仍好奇俠義。所以他的詩必然是嚴謹精辟的。這樣的藝術風格似乎更直接地表達了嵇康的思想感情。四言詩《文悅壹光》的特點正符合這種“冷靜”的藝術風格。嵇康的四言詩繼承並創新了《詩經》的寫作傳統和手法。壹方面,他的作品具有傳統藝術形式的特征,如遣詞造句、構圖和比較等等。
另壹方面,有創新的跡象。他的四字筆,色彩鮮艷,靈活多變,敘事性強,呈現出新的面貌。在嵇康的《贈兄弟學者四字詩十八首》中,有兩句這樣的詩:
壹只鴛鴦在空中飛翔。撫慰它的羽毛。向高原遊去。它晚上停留在朱蘭。它和諧地歌唱。它向它的慷慨致敬,讓旅行變得輕松。(贈秀才弟參軍四言詩十八首之壹)
鴛鴦在空中飛翔,在空中呼嘯,向高原遊去,停留在大陸的中部,搖動妳的脖子和翅膀,寬容而幹凈,咀嚼惠蘭,欣賞這絕妙的遊覽。(《四言贈兄士入軍詩十八首》下篇)
用簡潔暢快的四個字,畫出生動的畫面。《詩經》中經常使用比喻,但比喻只是喚起主題的手段,詩的主題才是關鍵。而嵇康的上述兩首創作,都是描寫性的文字,描繪的是飛鳥遊弋、俯仰,像壹幅展開的畫卷,卻沒有壹首涉及詩人的本意。這在傳統四言詩中並不多見。
劉勰《文心雕龍·史明》講格調四個字:“四目正,則雅為基”,“平子雅,叔潤澤”。[5]如是說,嵇康的四個字講究“音律和諧”,“和”就是“圓”。不是有意去形容”。
嵇康的詩“很像魏文的詩”。他們過於苛刻和生硬,直接暴露了自己的才華,傷害了自己的優雅。但托清遠,有好判斷力,卻不失高流量。”[6]嵇康的詩大多以“君”字評價。劉勰,南朝著名的文學批評家。劉勰在《格調》壹章中說:“叔父夜帥俠義,我意氣風發”。阿清劉熙載在《詩品大綱》第二卷中說:“叔父之詩莊嚴蒼勁,子嗣之詩奢靡。”[8]“峻青”同“君切”、“君烈”。君,崇高”[9]他的詩的抒情風格也是如此直白。陳若明《采濟堂古詩選》評價:“叔夜直抒胸臆,觸形而發,聚精會神各種文章,表憤而招禍,亦因其譏諷。10 \u嵇康的詩在筆試中飛揚,意味深長,自由飛揚,語法巧妙,氣勢高昂,優美深刻。再來看哥哥秀才《贈軍十八首》中的兩首:
好馬關著,衣服亮著。左邊人多勢弱,右邊被遺忘。風飛走了,風景在追蒼蠅。在中原兇猛,期待出場。(《送兄進兵四言詩十八首》之九)
在蘭圃休息壹下,妳會發現自己在馬華山。妳會發現自己在壹個平坦而高的位置,妳會發現自己在壹條長河中。看完桂宏,手裏會揮舞五根弦。妳會驕傲得不敢投球,妳的內心會太神秘。當妳抓到魚時,妳會忘記它。妳走了,誰會理妳?(《贈兄秀才入軍詩十八首》之十四)
《兄弟進士公慕參軍詩十八首》是嵇康送其弟嵇參軍時所作。這首詩表面上描述的是他想象中的軍旅生活,騎馬射馬,打獵彈琴,壹臉無憂無慮的高超境界。其實描述的是他自己的生活情趣。“風飛,景飛,中原銳,他盼生。”
嵇康詩歌中"遊"字出現頻率最高的有《秋休詩七首》、《哀怒詩》、《四言贈軍士詩十八首》、《四言贈士詩十壹首》、《三國答》詩、《受降詩》和《與阮德詩》。我們知道《莊子》裏有“逍遙遊”。嵇康的“逍遙遊”和莊子的“逍遙遊”壹樣嗎?這個詞頻繁出現是什麽意思?
眾所周知,嵇康繼承了老莊的思想。《莊子》中的“逍遙遊”是莊子的核心境界。“留作古攝影之山,有人居住,膚若冰雪,婀娜如處女,不食五谷,吸空氣飲露水,乘雲飛,遊四海之外。”【5438+】指漫遊永恒的精神世界,沒有依賴,絕對自由。嵇康繼承了莊子的境界,“漫遊”是對“自由”的無拘無束的追求。除了對老莊知識的繼承,嵇康的性格和生活經歷也是壹個不可忽視的重要因素。他形成了瀟灑的性格,與老莊思想不謀而合。他“長而擅老子之業,靜而無欲,善服藥,善文學理論,彈琴吟詩,自足懷抱”。[12]長大後,善於向老莊學習,心胸寬廣,不為名利所累。簡和禮是對立的,懶和慢是相輔相成的,但對很多人來說是寬大的,是未能有所作為的。他們重讀了莊和老,他們重新強調了自由。所以升官之心日漸式微,老實的感覺正在轉向忠貞。”[13]項修說“季致遠疏”[13]。
嵇康的思想源頭是老莊的人生哲學。老莊哲學主張摒棄智慧,適應性強,任性妄為,與束縛個人思想的傳統倫理道德抗衡。他們追求脫離現實,但又離不開現實。人活在現實世界,有理想,但理想是建立在現實生活的基礎上的。老子和莊子的人生哲學是矛盾的。老莊哲學對這壹矛盾的解決方法是避世歸隱。
在現實世界中,個人是獨立的。嵇康的《遊》與現實生活有關。他批判社會的黑暗和倫理道德的虛偽,追求個人的“自由”而不是“獨立”。莊子的暢遊,指的是像鯤鵬壹樣在永恒的精神世界裏無拘無束地飛翔。莊子壹、“君臣不可為器”的現實處境使他無法顯示自己的抱負。既然世界如此灰暗,在這種矛盾心理下,他尋求自由的靈魂不得不在幻想世界中翺翔,在絕對自由的境界中尋求解脫。嵇康的“流浪”繼承了莊子的“絕對自由地在永恒的精神世界中流浪”,這正是他的詩中所出現的。而嵇康卻不屑於去做。在這方面,阮籍和莊子是壹樣的,兩人都是野心勃勃,難有善報。但嵇康對待人生是“眾人皆醉,我獨醒”。
嵇康的“漂泊”是在繼承莊子的前提下的進壹步發展,使之成為他所追求的人生境界,嵇康實踐這種人生境界並在作品中表現出來。但莊子在思想上只有這種境界,而沒有實踐。莊子繼承了老子的“無為”思想,認為無為而無不為。更多的表現是嵇康以莊子的“逍遙遊”為階梯,使之更進壹步。嵇康的“遊”,是壹種真正的無拘無束、無感通融的精神追求,是壹種自然生命的生命欲望,是壹種超凡脫俗、如畫而又寧靜的生命。“神仙”是神仙,但代表的是“流浪”的境界。“遊仙”的終極目標是人生的理想目標,是他對人生終極目標的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