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望舒詩歌憂郁情懷的基礎上,詩歌中既有古典的生命情懷。首先,戴望舒的愛情詩在表達愛情的私密性方面明顯受到晚唐詩人的影響,在表達愛情方面更多地使用女性形象。從某種意義上說,它們甚至可以說是對文、李詩歌中相思主題的現代闡釋。同時,愛情也成為詩人生命體驗的主要內容之壹,體現了戴望舒詩歌的現代性。總之,戴望舒的愛情經歷是現代的,他的愛情特征是現代的,但他賦予的表達方式是古典的、傳統的。其次,戴望舒詩歌的悼秋主題深受中國古典文學的影響。詩人用詠秋這壹傳統主題來呈現現代人孤獨和青春煩惱的悲涼情懷,強化了詩歌的審美張力。理解隱藏在悲秋主題背後的死亡意識,可以更好地理解詩歌中的憂郁情感。通過分析戴望舒的《致螢火蟲》等詩歌,我們還可以發現詩人的死亡想象和寫作風格屬於典型的道家文化體系。最後,戴望舒詩歌中田園詩般的鄉愁和田園情懷,是壹種傳統的人情表達,具有東方詩歌的神韻。流浪和疲憊的旅行者形象不僅受到中國古代詩歌中旅行者形象的影響,而且夢想家和夜行者的形象也明顯受到西方象征主義的影響,構成了具有現代性的創作母題。作為深受中西文學文化影響的詩人,戴望舒積極尋求中西詩歌藝術的融合點,創作出屬於自己民族的現代詩歌。戴望舒在新詩民族建構中的經驗和實踐啟示現當代作家:在全球化背景下,中國現代新詩的創作應以民族文化的審美心理機制為基礎,以民族精神為靈魂,吸收外國文學的藝術營養,建構具有時代特征的中國文學的民族性。(李衛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