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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解讀海子的《春暖花開》?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是海子的壹部抒情代表作,寫於1989年1月13日。兩個月後,海子躺在山海關附近的鐵軌上自殺了。海子,壹個用心歌唱的詩人,壹直渴望聆聽遠離塵囂的美麗回聲。他壹生遠離世俗生活,甚至試圖擺脫世俗的羈絆和束縛。

“從明天開始,做壹個快樂的人/餵馬、劈柴、環遊世界”似乎在宣告詩人開始了壹系列面向世界的體驗式行動,絕不會讓時間在貧窮、單調、孤獨中流逝。“周遊世界”是詩人的理想,即向世界充分敞開胸懷,充分享受世界。“從明天開始,關心糧食和蔬菜”,“糧食和蔬菜”本來就是物質世俗性的代表,是生存最基本的物質。“愛護糧食和蔬菜”是壹種積極的生活態度,是熱愛生活的表現,從中可以感受到日常生活本身所包含的享受物質快樂和讓人放松的內容。詩人下定決心“從明天開始關心糧食和蔬菜”,說明在過去,詩人缺乏快樂,對生活漠不關心,所以他滿懷抱負,打算重新整理心情,重建生活,追求幸福。我有壹棟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詩人在想象中構建自己的幸福家園,想象自己擁有壹個超越生活、俯瞰大海的姿態和空間,在那裏詩人可以面向大海,獲得無憂無慮的精神自由。詩歌的審美意蘊往往是由壹個單詞或句子產生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情景,表現了詩人豐富的想象力,創造了生機勃勃的審美情境。在這裏,我們感受到自然與人類內心世界的融合,達到壹種崇高的境界。

從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我們可以體會到壹種超越自我的生命關懷。從明天開始,我會給每壹個親戚寫信/告訴他們我的快樂。當詩人有了這樣壹種奇妙的幸福感覺時,他迫不及待地想把這種感覺告訴每壹個親人,他甚至想把幸福送給每壹個與他無關的人。那快樂的閃電告訴我/我會告訴所有人。“那幸福”就像“閃電”壹樣,說明幸福是突如其來的,詩人對幸福的強烈感受,似乎說明這幸福會轉瞬即逝,如此虛幻。

“給每壹條河每壹座山取壹個溫暖的名字”,其實是對日常生活中司空見慣、早已覺得不光彩的山川重新審視、重新感受、重新發現。“陌生人,我也祝妳前程似錦/壹切都會好的,有情人終成眷屬/幸福在人間”。在這個春光明媚的幸福世界裏,詩人的幸福感因過於強烈而溢出。他用真誠的願望,世俗的,實際的願望為陌生人祈禱。關心所有的生命是詩歌的存在價值。這首詩的抒情主體以壹種“超越自我”的態度關懷人類,祝願所有人幸福。同情他人的人間情懷,使全詩突破了通常抒情詩的情感表達,進入了壹個新的境界。“我只想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我只願”暗示了前面的壹切。原來詩人是在為別人祈禱。他根本不想擁抱世俗,而是堅守自己的空間和姿態。他只想面朝大海,獨自背對這個世界,看花開花落。

所以,無論是想象中還是現實中,海子都不在世俗的幸福之中。80年代最後壹個田園詩人海子,永遠活在自己的麥田裏,守望他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