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唐詩壇上,絢麗多彩的邊塞詩代表了盛唐詩歌中現實主義的主流特征。
連續不斷的邊塞戰爭和頻繁的民族交流是盛唐邊塞詩的沃土。尤其是開元中期到“安史之亂”爆發的近30年間,邊境幾乎硝煙彌漫,戰火紛飛。
火熱的軍旅生活和壯麗的戰鬥場面吸引了許多詩人的熱愛,激起了他們強烈的創作欲望。他們在大漠窮秋、孤城落日的邊塞生活體驗中,了解了戍邊將士的心理和邊塞的奇風異俗,從而引起了他們的創作興趣。於是,以反映邊塞戰爭、邊塞生活、邊塞風光為題材的“邊塞詩”應運而生。
高適和岑參是“邊塞詩派”最傑出的代表。他們創作了大量具有生動生活內容和優美藝術風格的詩歌。這些充滿詩人理想主義的浪漫詩歌充滿了英雄氣概。
唐代邊塞詩是以盛唐為界,按題材分類的壹種稱謂。其中成就最高的是高適和岑參(又稱高岑詩派)。邊塞詩不僅在唐詩中有很高的成就,而且在整個中國古代文學史上也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它們真實地反映了盛唐時期的史實——民族矛盾以及民族矛盾下的戰爭、政治、經濟、文化交流與融合的過程。
“岑參是唐代邊塞詩人最傑出的代表”是岑參當之無愧的。
自唐朝以來的100多年間,由於民族矛盾和領土擴張,邊境戰爭頻繁發生。再加上國家經濟文化的交流融合,壹些詩人開始將目光投向邊塞生活,尤其是壹些仕途失意的文人,將邊塞視為建功立業、獲得仕名的捷徑。在這樣的條件下,“邊塞詩人”應運而生。
其中,岑參是傑出的代表,他的“邊塞詩”成就最高,深刻地展現了邊塞生活的方方面面。
岑參的邊塞詩大致可以歸結為以下幾個方面:
壹類是描寫邊塞戰爭或與戰爭有關的軍旅生活、兵與兵的矛盾、離別的傷感、對親友的懷念,如《西遊記》、《送別西征馮將軍的輪塔之歌》、《玉門關蓋將軍軍歌》。這些作品直接反映了社會現實,表現了作者強烈的愛恨情仇,具有非常深刻的思想內容;
二是描寫邊塞風光和自然風光,如《穿越火山》、《論鐵門關塔》、《涼州銀泰詩》。這些作品寫實地再現了邊塞的風光和景色,思想性不如前者,但在藝術風格上在邊塞詩中具有代表性;
第三,它描寫了邊疆地區的民族交往和風俗習慣,如休、戲問花門酒家翁、輪臺是事等。這些作品內容鮮活,對了解當時的民族風俗、邊疆風俗習慣和民族交流有重要價值。
宋禹巖認為:“高岑的詩悲壯感人,讀之令人動情。”
唐寅恪也認為岑參的邊塞詩“語奇而雅,意亦奇”。
明胡應麟認為是悲壯的,王蒙是逍遙自得的。”,“唐朝風華絕代,岑參美不勝收...“,”岑的句子氣勢磅礴,高情使之纏綿。"。
因此,悲壯美是岑參邊塞詩的風格特征。
悲劇性的體現
悲壯、慷慨、昂揚,是秦漢魏以來描寫服役和戰爭的傳統風格,岑參的悲劇詩是對這壹傳統的繼承和發展。
傳統的“悲壯”有兩種風格,壹種是情感蒼涼,如曹操的《苦寒之旅》;第二種風格是昂揚豪放,如屈原的國喪,岑參的邊塞詩。
壹方面,岑參邊塞詩中“黃沙漫漫,風吹草低,仰望故鄉朝日明月而致思鄉之情”的描寫,表現了戰士們跋涉與思鄉的痛苦,風格悲壯蒼涼;
另壹方面,對人在征鼓,雪海風起雲湧,三軍呼山動,將士奮勇前進的戰爭場面的描寫,體現了將士們的壯誌豪情,悲壯風範。然而,岑參的邊塞詩不僅反映了戰鬥和戰爭的艱辛,而且表現了士兵的英雄主義和奉獻精神。因此,岑參邊塞詩的主旋律是悲壯慷慨。
由於岑參邊塞詩中體現的英雄主義和獻身精神,他的邊塞詩具有壹種雄偉壯麗的氣勢,這種氣勢不是靠敵人的強大來體現的,而是靠戰士的獻身精神來體現的,即使面對惡劣的自然環境——漫漫黃沙直抵天際,巍峨雪山,刺骨嚴寒。
這些人就像敵人壹樣,在士兵面前跪下了。自然的力量是巨大的,但是在戰士面前,人類的力量顯然戰勝了自然的力量。這就是人在與雄偉的自然抗爭,人已經壓倒了自然。這是對人類力量的贊美,也是對軍人英雄精神的贊歌。今天在我們看來,它是雄偉壯麗的。
因此,英雄主義和奉獻精神使岑參邊塞詩的悲劇風格成為壹股強大的力量,這也是岑參區別於其他邊塞詩人的地方。
岑參詩歌《黎齊》的具體表現
(壹)、岑參的邊塞詩現實主義的“荒誕”。
在岑參的邊塞詩中,有兩處人生奇景:“華門將軍好休,葉赫之薯能諷”,“渾灸犁烹野駱駝,與江河交朋友,飲美酒”;還有“秋雪春雨猶落,風花夜未盡”的物候奇觀;還有邊疆自然風光的奇景,如“北風卷地百花折,八月雪橫韃靼天”,“天山雪雲永不開,千峰萬山雪燦爛”。所有這些,岑參向我們展示了壹幅巨大而神奇的邊區圖景,讓我們耳目壹新,浮想聯翩,但也是對邊區生活的真實再現,不同於屈原天馬行空,馳騁天下的想象。
另壹個例子:北風卷著白色的草並折斷它們,八月雪劃過韃靼的天空。(《白雪歌·送別田書記吳回家》);看,奔馬河多麽快地奔向雪海!和沙子,從沙漠,黃色的飛向天堂。這第九個月的夜晚在輪塔和山谷裏吹著寒氣,山谷裏堆滿了像啄米壹樣的破碎的大圓石,它們順著風向下,向前。(《奔馬河歌·送別西征馮將軍》);陰山山口風如箭,而...胡莎爆人臉。(陰山七夕亭);天山上的雲雪終年不開,山頂是宛陵之巔。夜北風卷紅館,馬蹄滑輪臺。(《天山雪歌送肖誌回京》);九月山下寒風如刀,城南的馬匹縮著毛。(《趙將軍歌》);劍歸鋒,馬蹄磨。(《送東瀛太師》)在匕首江霧中,穿過刺骨的寒風,馬蹄聲,在沙嘴壹線,斷在冰冷的巨石上。(《輪臺宋遣大夫馮起兵西征》);十月的沙磧過後,風就沒停過。在廢墟中,四只蹄子都在流血。(《第壹次去龍山路上的宇文判官》)茫茫沙海,巍峨雪山,風沙面,亂石,尖刀,馬蹄,鮮血...
詭異的寒冷,詭異的危險和慘烈的場景,多變的局勢,冰天雪地,風刀霜劍,艱苦異常的環境,給我們展現了壹個奇異而神奇的世界!元代人辛說來來去去“鞍馬塵風間,極欲離,城堡被城池封鎖,都做了...那是壹句明白的話,用心良苦,他的詩特別高,這在唐興是少有的。”他沒有稱岑參的邊塞詩為“荒誕”,而是強調其詩歌的“高”調。
辛認為邊塞詩是唐、邢以來的"稀世之作",這與他在邊塞的生活經歷有關。從這個意義上說,岑參邊塞詩中的“奇”首先得益於邊塞奇異壯麗的景色。他詩歌中的壹些新穎的警句和奇特的意境,並不是詩人主觀想象憑空創造的。可見,岑參邊塞詩中陌生化的內在生命在於岑參現實邊塞詩中的現實陌生化,同時也蘊含著詩人對邊塞山川獨特的審美趣味。面對飛沙走石、冰天雪地、忽冷忽熱的邊疆環境,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時間會有不同的感受。詩人岑參為了追求仕途而參軍。在邊塞的生活和旅途中,岑參以寬廣的胸懷去適應它,以高昂的熱情去審視它,去感受它,於是嚴酷的自然在他面前展現出了壯美。
“如壹夜春風來,吹開萬樹梨花”(白雪歌送別田書記吳回家)。塞外早寒,風雲多變。當大雪伴隨著北風鋪天蓋地而來時,寒冷難以阻擋。"弓變得僵硬,幾乎拉不動,很難保護鐵衣."面對千樹萬樹雪壓枝的山地平原,詩人用春天梨花盛開的比喻,展現了遼闊冰封邊陲梨花如海的絢爛春色,讓人忘寒忘雪。
這種壯美是天寒地凍、風雪交加的客觀景色和詩人樂觀進取的主觀感受的完美融合,其中包含了盛唐時期蓬勃向上的精神。岑參“亦知寒墻之苦”(《宇文判官第壹次去龍山的路上》),卻懷抱“名利只取壹時,真是英雄丈夫”(《送李副使去翟》)
因為這個信念,面對邊塞的山山水水,他自然從陌生和好奇變成了熟悉和喜愛。然後詩人以無畏的熱情克服了思鄉之情,看著惡劣的自然條件,贊美著艱辛的事業,然後用自己的心去發現邊疆的種種奇妙美好。比如“如春風,夜來,吹開萬梨花”就是在“北風卷白草折,八月雪過韃靼天”的環境中構思出來的。風雪的殘酷,大自然的嚴酷和殘酷本身並不美好也不可愛;但在詩人的眼裏,當他用自己的心去感受的時候,就翻出了詩人筆下的瑰麗之美,讓人感受到了春天的溫暖。
又如岑參的邊塞詩,描寫的是邊防官兵在冬夜行軍的情景:“鐵甲長夜穿,兵戈鏗鏘!,而尖銳的風的尖端像刀子壹樣割臉。”這樣的急行軍,是在夜晚北風呼嘯的冬天,在“滿山遍野,積滿啄鬥般的碎石,順風而下,倒栽蔥”的條件下進行的,每前進壹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絕非江南月下花前月下的景象可比。這個飛沙走石的場景並不美,但是寫出來,表現了軍人面對惡劣大自然的無畏之情,也表現了調度人的美。
風格之奇,在岑參的邊塞詩中也是現實的,如“鼓如暴風擂四方,陰山搖萬人吼,這兩首詩,
第壹,寫出詩人的真情實感。在詩人的心裏,仿佛邊界的鼓點中,雪浪在湧動,連陰山也在士兵的吶喊中顫抖。鼓聲喊聲驚天動地。這是詩人的真情流露。
其次,鼓和音樂的聲音也傳達了文化的殘余運動,引起了其他物體的聯動。作為那個時代的詩人,岑參現在感受到了這壹點。至於植被、北風、雪海、火山、黃沙飛揚、大雪紛飛,這些也是客觀現實。岑參把它們都寫在了他的詩裏,這對於詩人本人來說是無意的。但是,對於我們這些不熟悉邊疆風光和生活的人來說,這些東西都是新鮮的,充滿了神秘感。岑參無意追求新奇,但他對新奇感興趣,這也是他的特點。
(二)、岑參邊塞詩中“荒誕”的藝術基調。
在岑參的邊塞詩中,藝術基調的奇異性體現在對邊塞風光的描寫上。如《白雪歌·送別田書記吳歸鄉》壹詩,主體反映的是陌生與陌生,這也是邊塞生活的真實寫照。但詩人卻以壹種奇特的風格表現出來:“猶如春天的大風,在夜裏吹來,吹開萬株梨樹的花瓣”,這不是春花,卻比春花更好。那是壹種多麽美好的精神境界,在陌生與陌生中流露。
詩人把雪花看成是壹朵即將綻放的梨花,是極寒邊疆吹來的壹點暖風,這種美好的心境與全詩是壹致的。因此,面對冰凍、陰沈的雲、雪、胡琴和琵琶,看到它們都令人不寒而栗,但詩人的心在這樣嚴酷的大自然面前是美麗的。從這些可以看出詩人對祖國壯麗河山的美好情懷和深厚感情。
再比如《天山雪歌送蕭枝回京》這首詩,裏面寒風呼嘯,積雪極厚,冷到“壹切珍寶都凍斷了”的地步,而岑參的詩裏卻突然出現了“青松枝”。美麗的生命在寒冷中傲然挺立。因此,岑參的詩歌是對生命的贊頌,對美的追求,其風格是無與倫比的。
(3)岑參邊塞詩的“荒誕”語言風格。
岑參邊塞詩使用的語言是平淡而奇幻的,如“在匕首江霧中,借著刺骨的風”這句話,用壹個“寬”字來形容劍河雪片的大小,寫雪片飛得極快,也寫雪片厚而重,是寫實的,與謝道韞的“若柳絮在風的盡頭”不同 江南雪花之輕,李白“燕山雪花大如席”之誇張。
再如“和沙,從大漠上來,飛黃騰達”,用“遼闊”二字形容無邊的沙海,低矮狂野的天空,整體景色壯麗。“茫”字看似不起眼,但其精到、精密都體現在陌生之中;再比如“呢喃胡沙爆人臉”這句話,用“爆”字來形容飛沙走石的威力,形象生動。然而“爆裂”這個詞也是壹個平淡無奇的動詞,卻讓人仿佛置身於幻境;如《這九月夜在輪塔吹寒》中的“吼”字,《而淩風之尖如刀割臉》中的“切”字,《衣與衣》中的“酥”(告別北庭學士宗彜)。
就是那句“如春風來,夜來,吹開萬株梨樹的花瓣”讓人覺得文字真實自然,不誇張地描寫了詩人的經歷和感受,清新美妙,真實準確生動地描繪了人們從未經歷過的邊疆風光。岑參的邊塞詩,塞外山川秀美,如實描寫自然優美,格言警句妙趣橫生,猶如從黨外飛來。上面說的“就像春天的大風,在夜裏吹來,吹開了萬株梨樹的花瓣”就是壹個例子。
再如《見妳直上天山雲》(《醉送佩子到鎮西》),也可謂意境奇譎,但語言表現極為平淡。從北亭到安溪,壹定要翻越天山,騎上天山,真的像天上的雲。詩的題目是《醉酒》,但它對天山中騎馬行走的行人的描寫是如此的逼真,絕不是酒後胡言亂語。
(4)岑參邊塞詩的特點是色彩豐富、音調響亮、節奏明顯。
比如《走在壹座山上》這首詩裏,草是黃色的,沙是黃色的,金甲是黑色的,但都被認為是黃色的,雪是白色的,煙是黑色的。岑參可能無意中突出了這些顏色,但自然地將它們吸收到他的詩歌中。
另壹個例子是胡佳的歌,任虎的胡子是紫色的,眼睛是綠色的,這表明岑參對顏色非常敏感。再者,《走在山上》的三行壹韻快而有力,《胡建歌》的兩行壹韻快而短。《涼州亭與判官夜集》詩中有“彎月升掛城頭,城頭照涼州”等詞。
涼州十萬戶,胡人能半心半意彈琵琶,琵琶斷腸,今夜風大雨深。詩中第壹句的結尾就是第二句的開頭,就像壹根絲線把珍珠串在壹起,就像給“七裏香”的風格增添了色、香、味,令人嘆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