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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柳宗元冷峻質樸的詩風

劉詩歌的特色也源於詩人自覺的審美追求。柳宗元在《答魏仲禮師道書》中明確提出了“傲”、“解”、“清”、“遊”、“解”的寫作標準,其內在指向都與冷峭有關。柳宗元在創作實踐中,對具有冷峻感和嚴謹感的意象有著特殊的偏愛,大量使用了“殘月”、“枯桐”、“深竹”、“冷松”、“零露”、“寒光”、“深谷”等詞語。在顏色選擇上,也側重於青色、祖母綠、藍色等冷色調。比如他的兩首詩《圍巖水幕》和《圍巖水幕在巖下》中使用的詞只有“青色”、“青枝”、“綠蔭草”、“翠羽”、“寒光”,使詩境壹片黑暗。至於柳詩中使用的意象犀利的詞,有很多地方,如“大力斬荊棘”(《籠鷹詞》),“左右六脊如刀”(《詞》),“林逋背山如戟”(《德衡州書·詩寄》)。當蕭瑟冷色調與犀利硬朗的文字相結合時,無論是作品的基調還是作者的感受,都必然會呈現出冷硬的風格特征。這壹特點集中體現在被譽為唐代五言絕句之最的江雪:

那些山中沒有鳥兒飛過,那些小路中也看不到人的蹤跡。河上的壹只小船,壹個漁夫穿著他的網蟲蛾;獨自垂釣,不怕冰雪襲擊。

壹個“獨壹無二”,壹個“滅絕”,說明環境極其寒冷和孤獨;壹場“冷”,壹場“雪”,給這個寒冷寂寞的地方增添了濃濃的冷冽肅殺的氣息。這裏有寒冷,那裏有險峻,這意味著險峻中的寒冷和險峻中的寒冷。兩者的高度結合形成了壹塵不染的冷峭風格和別樣風情的詩境,柳宗元焦慮、孤獨、寂寞、激烈的內心感受通過這種冷峭的風格和詩境表現出來,閃爍著深沈凝重而又超然高遠的人生感悟。

當然,柳宗元的詩風仍有對徐冷漠的壹面。前人多將劉的詩與陶淵明、魏的詩風聯系起來,認為:“劉子厚的詩比陶淵明治下的蘇州貴,謂之外燥,中淡而雅,似輕而美,亦深而厚。”(《東坡題跋詩品》)從風格淡雅的角度看,劉的有些詩確實與陶、魏有相似之處,即都以其親近自然、不做藻事的風格給人以清新淡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