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的前兩句抒情敘事,在無限的情感中表現出豪放灑脫的精神。壹方面,離別是傷感的,畢竟在北京生活多年,故人如雲,往事如煙;另壹方面,離別是輕松愉快的。畢竟我已經逃離了枷鎖,可以回到外面的世界去做別的事情了。這樣,離別的悲傷與歸來的喜悅交織在壹起,既有“威武離別”,又有“鞭指東方”;既有白晝,又有西方,還有廣闊的地平線。這兩幅畫相得益彰,相映成趣,是詩人那天心情的真實寫照。
在中國的古典詩詞中,詩人往往喜歡把夕陽作為壹種自然現象,壹種轉瞬即逝的青春象征,來表現相思之苦或離別之痛。“把鞭子向東嗚嗚叫,意味著世界末日”。“唱鞭”指的是詩人的鞭子,“東指”指的是此行的目的地——故鄉(浙江)。“天涯”就是離家還很遠。在舉起鞭子的地方,前方是天涯海角,離首都越來越遠。元代馬致遠《景甜沙》寫秋思:“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造人。古道西風瘦子。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龔自珍的多層次描寫法,類似馬致遠的“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只是龔自珍的“鞭指東方,意為世界末日”並沒有直接說自己是“斷腸人”。
按理說,龔自珍不滿禮部衙門毫無生氣的生活,毅然辭去禮部主任壹職,準備回老家杭州辦點事,獨留京師,有的只是壹種與舊勢力的決裂感和恨意,不該有浩蕩的悲涼。唐代詩人劉藻在《西遊記》中寫道:“無故渡桑幹水,惟望並州為故鄉。”他說,因為搬到了更遠的地方,連招待所都成了自己的家鄉。不同的是,龔自珍雖然是浙江仁和(今杭州)人,但他從小生活在北京,在禮部等機構做了十幾年的北京官,北京早已成為他的第二故鄉。雖然龔自珍主動請辭,但她辭職的原因,客觀上是因為她深陷枷鎖,生活貧困,別無選擇,不得已而為之,被迫離開北京,走出京城。所以《浩蕩離愁》裏包含了壹點仕途的嘆息,無奈和政治思想上的孤獨。龔自珍與當時的妓女淩霄關系密切。《紀海雜詩》中有十分之壹的主題與淩霄有關,其中有壹首說他陷入了“紅如相思,綠如愁”的愛情。雖然淩霄不在首都,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很難告別過去的生活,含淚依依不舍地“離愁”。可見,龔自珍“離愁”的內涵是豐富的、復雜的、多方面的。
黃昏時飛舞的花朵驅散了詩人的憂傷。未竟的事業,時光飛逝,青春壹去不復返,夕陽西下,我這壹次出了京城,可能回不來了。詩人作為描寫落花的專家,更愛“探春”,更愛“送春”,更愛花,或許更愛看花落。他曾在《西郊落花之歌》中說,飛來的海棠花是飄著留在人間的。如昆陽戰晨無敵;八萬四千天女若洗臉,此處倒胭脂。”“我還聞到凈土有四寸深,在黑暗中看特別迷人。”想象壹下“安得樹花不盡,雨過天晴,花開花落有360天之久。“他對落花做了那麽多精彩的比喻,但現在,詩人突然覺得自己像壹朵落花。告別京都後,詩人乘馬車出了京城,應付不了無盡的落花,展開了豐富的想象。官場的爭鬥,沈重的氛圍,令人窒息的人性,貧窮的生活,詩人將自己的人生經歷與落花完全融為壹體。
“落紅不是沒心沒肺的事,化作春泥會更護花。”詩人由抒發離別之情轉向抒發報國之誌。而反過來用陸遊的話:“散成泥,碾成塵,唯有香依舊。”落紅,本來指的是花枝上開出來的花,但也不是沒有感情的東西。哪怕化為春泥,也願意培育出美麗的春花來生長。不是為了獨特的香味,而是為了保護花朵。說明詩人雖脫離官場,但仍關心國家命運,不忘報國之誌,以此來表達他至死關心國家的熱情;充分表達詩人強烈的感情,成為代代相傳的名句。
落花絕不是無情的浪費。詩人辭掉禮部主任,就是為了去自己的家鄉掌管書院,召集弟子講學,把自己的學業和思想傳遞給學生,用變革的熱情和對未來的憧憬來啟迪他們,為國家和人民盡自己最後的壹點力量。花落根,化為春泥,可孕育新的春天,色香可獻給後來者。詩人受到無窮無盡的自然法則的啟發。自然界中,花開花落,本來就是風吹雨打造成的,根本沒有什麽情感可言。落紅不能說是“有情之物”,也不能說是“無情之物”。只有詩人把自己的生命體驗和落花完全結合起來,把感情搬到落花上,落花才有人情,從而成為有情之物。落花有情,表現在醞釀壹個新的五彩繽紛的世界——“化作春泥護花。”至此,詩人終於抓住了飛花般的紛亂思緒,擺脫了煩惱,上升到壹種莊嚴而神聖的境界,具有了時代的使命感。“化作春泥更護花”是華飛的孤獨,也是詩人與腐敗官場決裂、與黑暗勢力鬥爭的莊嚴而神聖的誓言。為了國家和人民,為了花朵,我將投身於化作春泥。
這首小詩把政治抱負和個人抱負結合起來,把抒情和議論有機地結合起來,生動地表達了詩人的復雜感情。論詩,龔自珍曾說“詩與人合壹,人外無詩,詩外無人”(《蜀唐海秋詩》)他自己的創作就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