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的師傅和幫忙抓豬的村民早早來到我家。爸爸清理了放豬肉的木桌和木案板。媽媽開始切東北特有的酸菜——從壇子裏拿出來,洗幹凈,瀝幹,然後用刀把酸菜切片,切成絲。壹切都只是壹個大盆。
正房的大鐵鍋裏盛著壹鍋水,竈裏紅紅的劈柴燒得正旺。弟弟坐在小板凳上看火,弟弟從東跑到西看熱鬧。院子裏,尖銳的豬叫聲此起彼伏,好戲開始了!穿著棉襖,我趕緊把弟弟拖進屋裏,磨砂的窗玻璃上,有壹個巴掌大小的透明地方,我小小的心怦怦直跳,緊張地盯著院子。在那裏,父親領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叔叔,正使出渾身解數對付那些聲嘶力竭、盡管被捆住卻拼命掙紮的豬。刀進去,新鮮滾燙的豬血噴湧而出,接血的人用攪血工具攪拌——這個工具是爸爸用幹凈的稻草做的。
豬殺了以後,人太多廚子慢慢把豬擡到大鐵鍋邊上,給它澆開水,給它脫毛。然後,它是開膛破肚。很快,又白又肥的豬頭和包裝整齊的肥腸、豬肚、豬肺、豬心等貨物被扔進了家門口的大筐裏。冷風壹吹,都凍硬了。
溫暖的房間裏,木桌上、案板上,放著壹面壹面切好的新鮮豬肉,清洗幹凈的大鐵鍋裏加水,竈膛裏的火紅紅的。媽媽把壹邊的肉,五花三層,純肥的,純瘦的,和瘦肉連在壹起的大骨頭按比例放入大鍋,把花椒,大料,姜片,蔥段壹壹放入大鍋。不壹會兒,屋裏就充滿了豬肉的香味。媽媽總是控制熟肉的溫度。大火開始後,要用小火慢慢煮,這樣煮出來的肉才好吃。
母親的專長是讓她的腸子充滿血液。半盆豬血攪拌了很久,裏面的血沫纖維都清理幹凈了。媽媽把蔥、姜、香菜剁碎成小塊,準備了適量的鹽、味精、胡椒面、辣椒等。,從肉鍋裏舀點豬肉湯到小盆裏,等溫度合適的時候,把這些小料和湯全部混合到豬血裏,慢慢攪拌,就可以把血腸灌進去了。對了,我媽還有壹個秘方,就是把幹薄荷幾乎搓成面條,和豬血拌在壹起,這樣倒出來的血腸特別有味道,特別好吃!爸爸已經把豬的小腸洗幹凈了,切成合適的長度,用八股線系住壹端,吹壹吹,試著確定腸不漏,放在盆邊上備用。
血液灌註是壹項協作活動。壹般都是我媽唱主角,壹個人要幫忙綁線。我媽總覺得我爸笨手笨腳的。十幾歲後,打結是我的工作。當大部分豬血變成壹根勻稱的血腸時,大鍋裏的肉就熟了。爸爸小心翼翼地把煮好的豬肉撈進壹個大鋁盆裏,香噴噴的肉香彌漫了整個房間!
要煮血腸,妳應該用煨肉的湯來煮。煮血腸註意火候:煮湯容易爆腸衣。所以在烹飪的過程中,需要時不時拿壹根縫紉針去刺破血腸,防止血腸“煮過頭”——血腸煮過頭了,味道不好。
將血腸煮熟,取出,放在砧板上冷卻後切片編號。這時,酸菜絲被放入鍋中,沒多久。甜絲絲酸酸的酸菜香味,伴隨著過年豬肉特有的香味,彌漫了屋子和院子,引起大人小孩的嗅聞:過年豬肉的湯裏燉的酸菜,真是壹股撲鼻的味道!
酸菜不怕燉,越燉越好吃。這段時間,媽媽開始切肉。壹面煮的肉,三層花,肥瘦相間,出來是不同的薄片,整齊地裝在大盤子裏,導致了好幾大盤子。然後開始切血腸。切血腸的刀越鋒利越好。我媽用快刀切的血腸,滑滑的,油油的,絳紅色的豬血特別有光澤,香氣很濃。真的是血腸中的極品!幫我的阿姨也沒閑著。她用壹把短刀把大骨頭上的瘦肉挑出來,裝了兩大盤。那是我最喜歡的撕開血肉的方式。肉的香味讓我流口水了!我姑姑見我這麽貪吃,悄悄塞了壹塊在我嘴裏。哦,聞起來真香。真的很滿足!
酸菜終於出鍋了,白米高粱米拌的米飯也燉好了。媽媽用壹個大湯盆盛了兩盆酸菜,每桌壹盆,上面碼著壹大片厚薄適中的五花肉,還有壹根打磨得整整齊齊、油光鋥亮的血腸,壹盤白肉,壹盤瘦肉,壹盤肉末,壹口濃濃的蒜泥蒜泥臼,還有醬油,照常端上桌,還不忘再往桌上扔兩個蒜!好,打開桌子!
爹和屠戶師傅、幫工們,還有大爺大媽們坐在炕上,喝著小酒,吃著豬肉香腸,聊著主人和西方的大事小事,吐槽著壹年來的辛苦,聊著壹年來的收獲。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臉也越來越紅!
地下有壹張大桌子,大多是女人,奶奶和阿姨們正帶著孩子,吵吵鬧鬧地吃著!壹邊吃,大家壹邊不停地誇:這肉真香。尤其是血肉,蘸上蒜泥醬,那味道,美極了。年的豬肉,酸菜,血腸,沒有不好吃的!喜歡吃辣的,就拿個小板凳,坐在火盆桌前,把壹鍋酸菜放在兩耳的湯鍋裏,把肉片和血腸泡在酸菜湯裏,咯咯,咯咯,菜和肉的香味充滿房間,妳滿臉都是汗,別提有多滿足了!
殺豬那天,媽媽是最累的人。她送走了客人,在火盆旁坐下,吃了壹口食物。她還得想著給關系好晚上沒時間吃飯的人送點豬肉香腸,壹般是壹塊熟肉,壹塊生肉,壹兩根血腸。到了這壹天,即使算上糧食和送貨,200斤的豬已經被砍掉了壹半。而壹年的歡樂祥和,鄰裏親人之間真正的互助,都在這樣的日子裏體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