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壹個非常恰當和完美的例子:正是在天空中,無數的星星發出耀眼的光芒。同樣,理性和精神美德大放異彩,因為它們寄托著高貴;自然界的各種好的傾向,如憐憫、信仰、令人欽佩的情感,如羞恥和善良,閃耀著高貴的光芒;人體的優點,如美麗、強壯、健康,也因為高貴而耀眼。
天上有無數閃亮的星星,人類的高貴能結出各種果實也就不足為奇了;高貴的本性和力量體現在如此多的形式中,所以它們聚集和包含在不同的實體中,就像不同枝頭上的不同果實。
我敢說,人類的高貴,就其諸多成就而言,勝過天使的高貴。誠然,天使的高貴因為純潔而更加神聖。
《詩篇》的作者指出了人類高貴所帶來的無數果實,並在壹首詩的開頭寫道:
我們的主,妳的名在全世界是何等奇妙!
當詩篇的作者評論人的時候,他幾乎對上帝對人類創造的愛表示驚訝:
“上帝,這是什麽世界,妳關心他嗎?妳使他比諸神稍遜壹籌,給他戴上榮譽和榮耀的冠冕,讓他主宰妳的命運。”
人們在尋找高貴,但這麽多人談論它充滿了謬誤。以顏色為例來說明:就像深紅色源於黑色,美德源於高貴。暗紅色是紫色和黑色的混合,但黑色占了上風,所以叫暗紅色;同樣,美德是貴族和情感的混合體,但貴族占主導地位,所以美德的稱號有行善的含義。
從上面的描述可以推斷,任何沒有那些果實的人都不能聲稱:“我出生在某個家庭。”妳不應該認為妳是高貴的。
由此可以進壹步得出結論,所有接受這種“恩典”的人,也就是所有擁有這種神聖之物的人,幾乎都像上帝壹樣,沒有受到邪惡的汙染。這種恩典只有神才能給,神是平等待人的,這壹點聖經裏已經闡述的很清楚了。
奉勸佛羅倫薩的烏爾貝蒂家族和米蘭的維斯孔蒂家族不要說這樣的話:“因為我屬於這個家族,所以我是高貴的。”需要註意的是,神聖的種子不是在家族中播下的,也不是融入到血統中的,而是播在個人身上的。正如下面將要證明的那樣,家庭不會使個人變得高尚,而是個人使家庭變得高尚。
也許可以說,為了理解壹部作品,並進壹步闡述它,我們需要掌握它的四層含義。
第壹種意思叫字面意思,不超出詞的字面意思,比如詩人寫的寓言。
第二種意義叫做隱喻意義,它隱藏在詩人所寫的寓言的掩蓋下,是隱藏在精彩虛構中的真理。比如奧維德描述,俄耳甫斯撥動金豎琴時,可以使野獸弓身,樹木和巖石隨之起舞;這意味著,壹個聰明的人可以借助聲音的力量,讓壹顆殘忍的心變得溫順善良,讓與科學和藝術無關的生物順從他的意願,而壹個失去任何理性生命的人,幾乎與石頭無異。至於詩人為什麽要用這種隱晦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思想,這將在最後的第二篇論文中討論。事實上,神學家對作品隱喻意義的理解與詩人大相徑庭。不過這裏我打算按照詩人的理解方式,按照他們的習慣去理解隱喻的含義。
第三種意義不妨稱之為道德意義,這是讀者應該在作品中仔細發掘的意義,以便自己和學生從中獲得教益。在福音書中也可以找到例子。例如,當耶穌爬上壹座高山,改變了他的形象,他只選擇了12使徒中的三個跟隨。從道德的角度可以理解為,在做極其隱秘的事情時,應該只有很少的同伴。
第四種意義稱為秘義,即超義,或者說精神上闡述的意義。壹部作品不僅從字面上具有真實的意義,而且可以通過作品中描述的事物來表達崇高的、永恒的光輝的東西。這壹點在詩篇中可以看得很清楚。詩篇說,當以色列人逃離埃及時,猶太教成了壹個神聖而自由的地區。從字面上看,這顯然是對的,但從精神上看,這也是對的,也就是說,靈魂壹旦從罪惡中解脫出來,就會獲得自由意誌,進入壹種神聖的境地。
在明確壹部作品的意義時,我們需要先解釋字面意義,因為其他所有的意義都包含在裏面。沒有它,其他的意義,尤其是隱喻的意義,是無法理解的,也顯得荒謬。其次,因為任何事物都有表面和核心,如果我們不能先清楚地了解表面,就無法進壹步了解核心;同樣,壹部作品的字面意思也總是很膚淺。不先理解字面意義,就無法把握其他意義,尤其是隱喻意義。況且,每壹種事物,無論是自然創造的,還是人造的,不先研究事物形態所依賴的對象,就不能確定事物的形態;這就好比在確定黃金的形態之前,需要開采加工實物,也就是黃金,而在確定盒子的形態之前,需要切割加工實物,也就是樹木。就作品的字面意義而言,它總是作為壹個具有其他意義,尤其是隱喻意義的對象而存在。不先理解字面意思,就無法理解其他意思。
任何作品的善與美都是互不相同的。善在於作品的思想,美在於作品文字的修飾。善良和美麗都是令人愉悅的,但善良應該變得特別令人愉悅。這首詩的好,很多說它的人很難理解,因為它需要非常精細的理解,美是顯而易見的;所以,在我看來,人們往往更多關註詩歌的美,而較少關註它的善。
(盧譯)
註意事項:
見《舊約詩篇》第8篇。
烏爾貝蒂家族:12至13世紀佛羅倫薩最強大的家族。
維斯孔蒂家族:12至13世紀統治米蘭城邦的家族。
參見奧維德的《變形記》(ⅶ,ⅰ)。
見舊約詩篇(114)。朱迪亞,這裏的地名,位於古巴勒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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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1307期間,但丁創作了《夜宴圖》,這是壹部百科全書式的學術著作。他通過解讀作者的壹些詩歌,向廣大讀者介紹了哲學、文學、政治、倫理等方面的知識。因此,“宴會”也包括但丁將充實。本書原計劃寫15篇,只完成了4篇。作品顯示了但丁的廣博知識和淵博學識。介紹的知識主要來自亞裏士多德、托馬斯·阿奎那等人,其次是《聖經》和其他哲學家、神學家的觀點。
在《夜宴圖》中,詩人用贊美的口吻贊美“高貴”,把它提升到如此崇高的地位,作為人類理性和精神的美德之源,並大膽地指出“人類的高貴,就其諸多成就而言,勝過天使的高貴”。詩人還認為高貴在於個人美德,而不在於門第,這些寶貴的思想都閃爍著人文主義的光芒。
本文還闡述了詩歌的四種意義,即字面意義、隱喻意義、道德意義和神秘意義,論證了字面意義與其他意義的直接辯證關系。但丁強調字面意義的基礎地位,這直接影響了他後來的《神曲》創作。
最後,詩人論述了他的美學思想。在詩歌的兩種特質中,但丁更註重善,因為“善在於作品的思想”和“需要非常精細的理解”,而“美在於作品的修辭修飾”和“顯而易見”則能取悅於人。
但丁的散文以簡潔流暢著稱,經常運用比喻、文學典故和宗教傳說,既加強了論點的說服力,又啟發了人的未言之意和道家意味,文采橫溢,才華橫溢。
(朱)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