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壹個後轉學生,所以我對他比較關註。但是他真的很尷尬。除了不愛說話,他總是低著頭。在課堂上,他經常會把數字滑落,玩壹些小玩具、文具甚至紙片。每次上課都提醒他很多次,還是無濟於事。幾天後,我發現這個孩子絕對不是壞習慣那麽簡單。我們做什麽呢我們必須找到“原因”。
那天,在間歇運動結束後,我拉著他的手走到花壇,準備和他長談壹次。談話進行得不順利。他是壹個不合作的小家夥,他被啟發了很長時間。他只是盯著他明亮的眼睛,什麽也沒說。我假裝生氣,說:“妳再不理我,就給妳媽打電話。老師有必要讓妳父母陪妳談話嗎?”他開始擡頭看我,反而皺著眉頭小聲說:“別找媽媽了,找她也沒用。”“為什麽?”我趕緊問:“媽媽關心妳嗎?”他又低下頭,用手在衣服角上搓了搓,然後喃喃自語:“我媽說我多動癥,沒救了。”我不禁恍然,癥結大概就在這。我見過很多這樣的教育案例。孩子被壹種長期的心理暗示阻斷了自信。
“媽媽帶妳去看醫生了嗎?妳有診斷書嗎?”
“對,醫生說,有點像,診斷是什麽?”
診斷書是證明妳真的病了的證明。
“哦,我沒看出來。但是爸爸媽媽總是嘆氣,所以我覺得壹定是我有問題。”
“嗯,現在老師會聯系妳媽媽,我想確定壹下妳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他皺著眉頭,眼裏有壹絲祈求。很明顯,他不想讓我聯系父母。我猜他之前被“聯系”了很多次。
“別擔心,”我摸了摸他的頭。“我不會告訴我媽妳弄錯了。”所以,他對我父母的電話號碼產生了懷疑。撥通電話後,我特意讓他去辦公室給我拿點東西,然後我就和他媽媽聊起了孩子的問題。電話那頭,父母還沒等我說完就嘆了口氣:“唉...這孩子沒救了,到處都這樣,就是不聽話。”肯定有問題……”我打斷她:“妳希望妳的孩子有多動癥嗎?”“當然不是,老師。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好?”她挖苦道。
我說:“那就是,沒有媽媽希望自己的孩子生病。但是,現在妳的態度已經把他變成了病人。多動癥需要診斷。醫生確診了嗎?”“不是這樣的。醫生說很多調皮的孩子也有多動癥狀,無法確診,但我覺得他是,只是我沒有告訴孩子他有多動癥。”這個迷茫的媽媽讓我感嘆。其實生活中有很多這樣的父母,包括我自己,也經常言不由衷,犯教育大忌而不自知。我們從來不想用不良的心理去引導孩子,但我們的言行往往會給孩子帶來負面的心理暗示。這些暗示往往比暴力體罰更好。他們就像無形的冷雨和刺骨的寒風,讓原本鮮活的生命慢慢枯萎。這個活潑聰明的孩子已經開始擔心自己的健康了。他還能做什麽?除了被動反抗老師的提醒和質疑,我只能暗自心痛。調皮好動是孩子的天性。患實質性多動癥的孩子並不多,更多的癥結在心裏。如果妳覺得自己“有病”“沒救了”,自然不用煞費苦心去糾正。所以,如果放任不管,妳的“病”會更重。這樣下去,不生病也會生病,再好的藥方也無濟於事。相反,即使我們生病了,也可以大事化小,讓他重建戰勝問題的勇氣和信心。有時候,心理治療比所有的靈丹妙藥都要好。
我和爸媽的談話結束,他回來了,手裏拿著我讓他拿的筆記本,遠遠的看著我,觀察我的表情。他壹定是心虛的怕我“告”他媽,或者壹臉同情的嚴肅教訓他。我關掉手機,向他揮揮手。然後,我看著他的眼睛,壹絲不茍地說:“妳確實有診斷書,但是診斷書被延誤了,妳媽媽才拿回來。”診斷證明妳沒有多動癥。”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然後皺起眉頭,低下了頭。我知道他心裏有疑慮,但他的疑慮會馬上消除。因為我跟他媽說,真的要想辦法給他‘診斷’。”現在,”我說,“這本日記是給妳的。就在這本日記的扉頁上寫‘我是壹個健康的孩子’。從今天開始,我會專心聽課。”他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但眼角溢出了笑容。
當他大步走回教室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有點沈重。學歷真的不簡單。壹個成年人的每壹句話,每壹個眼神,甚至每壹個微小的動作,都可能給孩子帶來某種暗示。在希臘傳說中,Pimarion用愛和期待把壹尊雕像變成了美麗生動的生命。而我們能否每天都以積極樂觀的心態去感染和啟迪每壹個孩子的內心?愛情既簡單又復雜。愛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復雜。
善意的謊言或許能幫助孩子撫平心中的陰影,重建自信心,但要糾正壹個因不良暗示而根深蒂固的心智和行為習慣,卻需要付出大量的努力。那個聰明的男孩能否克服註意力不集中的問題,除了積極的態度外,還需要很強的耐力。我們呢?那些自以為高高在上的成年人不也總是被壹些灰暗的情緒包圍著,走不出自我和壹些主觀的心理誤區嗎?生活是什麽樣子,不取決於我們的眼睛,而取決於我們的心。當妳的意識形態和視角改變時,壹切都會改變。
為著名動畫片《哆啦a夢》主角配音的小女孩,因為聲音嘶啞,壹度情緒低落,甚至拒絕與人交往。但當她碰巧被漫畫家選中,積極參與配音工作時,她發現被冷凍的天然“缺陷”是她最大的優勢。當生活被深深卡住的時候,換壹扇窗,眺望遠方,或許能收獲無限的風景。我為那個男孩祈禱,告訴自己,任何時候都要努力讓自己和別人的生活充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