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用韻與以《切韻》為代表的齊梁讀書聲韻相合(這種聲韻可以與《說文解字》和《玉篇》中的語音系統相互印證)。同時,這種音韻與南朝齊梁時期的用韻分析有很好的對應關系(當然,詩歌的用韻可以伴有鄰韻,但畢竟這種音韻與當時用韻的契合度可以從通/傳來分析)。由此,我們大致可以說《切韻》的音韻代表了齊梁建康(今南京)的讀音。
另壹方面,說到方言,可能準確到“方言點”而不是“方言類別”。所以,雖然我們不知道齊梁其他地方有多少人也是按照齊康的語音系統說話,但至少可以認為齊康市有人是用這種語音系統說話的(或者非常接近)。《切韻》經隋唐官方認可後,對詩歌用韻和當地方言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以至於我們現在分析各方音韻的時候,可以把這個音韻作為壹個基本的分析點。
根據唐代的押韻材料和押韻書,我們可以大致推斷出唐代長安音韻相對於切韻音韻的特點(唐詩的押韻大致相當於在切韻的基礎上合並了少量韻部),但具體的長安音韻可能很難復原。我們也不知道唐代長安音對當時地方音的具體影響過程。這是因為古代儒生更註重讀音(尤其是詩的韻),並沒有對口語方言進行分析和記錄。
與齊相比,廣州話金音在韻尾對應上更好,比如韻尾-?維持了/-n/-m的對立,維持了入聲的結尾。但在具體的語音層面,所有的地方音大致相當於某些音在中古音基礎上的合並和演變,不再是齊康音的面貌(關於齊康音的具體面貌,請看前面的壹些論述,此處省略)。
但同時我的理解是,漢語本質上是壹個和民族文明體系綁定的* * *平臺,各地方言都是這個平臺的進化變體。這個高雅的平臺通過文教系統向人們輸出的文化,是各地方言演變的最重要動力。也就是說,在傳統的音韻思維中,所有的地方音都可以看作是以齊康為代表的中古讀音派的後代。
以上是關於發音的。至於其他方面(詞義、搭配、修辭效果、句法),各種方言的口語也可能被視為各朝代書面語(包括學術書籍、文學文本)的後代。我們很難討論唐代不同地區的人通常在口語中說什麽話,但我們可以通過分析唐代的文本(包括先秦時期對文言文的繼承和發展,以及唐代在書面語中對壹些方言詞的直接運用)來了解唐代書面語的使用情況。也就是說,我認為,對於方言來說,更重要的是與書面語相匹配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