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成語大全網 - 讚美詩歌 - 基督山伯爵說了什麽?

基督山伯爵說了什麽?

基督山伯爵

基督山伯爵是法國作家大仲馬(1802-1870)的法國名著《基督山伯爵》中的主人公。

基督山伯爵原本是壹艘貨船的船員。因為他老實,有壹個幸福美好的情人,被幾個卑鄙的敵人陷害,囚禁在14。出獄後,他的復仇無疑是取悅民眾的。他相信他受到了上帝的保佑。只要他誠實正直,就不應該受到指責,即使手段很殘忍,太徹底。

《基督山伯爵》是壹部優秀的小說,主人公才華橫溢,舉止優雅,經歷難忘。

最著名的句子之壹出現在小說的最後壹章:

世界上沒有快樂,也沒有痛苦。只比較兩種情況。只有經歷過最大不幸的人,才能真正感受到幸福,享受生活的快樂。永遠記住,在上帝揭示人類的未來之前,人類的智慧包含在兩個字裏:等待和希望。

小說問世以來,作者的人生哲學壹直被世人津津樂道。

內容介紹

受船長委托,法老號的大副唐·苔絲給拿破侖黨送了壹封信。他被兩個卑鄙的家夥和法官誣陷,被判死刑。獄友法利亞神父教了他各種知識,還告訴了他死前埋在基督山島上的壹批財寶的秘密。唐·苔絲在他越獄後找到了寶藏,成了壹個富翁。從此,他化名基督山伯爵,經過精心策劃,報答恩人,懲罰仇人。這本書充滿了浪漫的傳說,章節新穎,引人入勝。

書籍節選

這時,阿爾貝和弗蘭茲走了過來。“時間和地點確實不適合介紹,”阿爾貝說道,“但我們都不是迷信的人。莫雷爾先生,請允許我把您介紹給弗蘭茲·伊皮奈先生。他是壹個有趣的旅伴,我和他壹起遊遍了意大利。我親愛的弗蘭茲,這是馬西米蘭·莫雷爾。我不認識妳的時候,我們是好朋友,很快妳就會知道,每當我想談論友善、機智和善良的時候,我都會提到他的名字。”

莫雷爾猶豫了壹會兒。對方是他的秘密敵人。如果他熱情地迎接他,那就太虛偽了。但他想起了自己的承諾和現在的處境。他設法掩飾住自己的情緒,向弗蘭茲鞠了壹躬。

“維爾福小姐很難過,是不是?”德布雷問弗蘭茲。

“非常難過,”他回答道。"今天早上她臉色蒼白,我幾乎認不出她了。"

這些看似簡單的話刺痛了莫雷爾的心。所以這個人見過瓦倫丁並和她說過話!這位傲慢的年輕軍官用他所有的意誌力來阻止自己違背諾言。他挽著夏多·勒諾的胳膊,向墳墓走去。送葬者已經把兩具棺材擡進了墳墓。

“這座宅邸非常宏偉,”波尚望著那座大墳墓說道。“這是壹座冬夏皆宜的宮殿。將來,在適當的時候,妳也會進去的,我親愛的伊皮奈,因為妳很快就會成為那個家庭的壹員了。而我,像壹個哲學家,喜歡有壹個小的鄉村房子,在那些樹下建壹個小屋。我不想把那麽多大石頭壓在自己身上。我死後,我要給法國詩人和劇作家庇隆·庇隆(1689-1773)寫信。那句話,‘到鄉下去,把它做完。’講給身邊的人聽。但是別想了,弗朗茲。反正繼承財產的是妳老婆。"

“波尚,”弗蘭茲說,“妳真讓人無法忍受。政治讓妳對壹切都嗤之以鼻,操縱這些事情的人都有不信的習慣。當妳有幸和普通人在壹起,有幸離開政壇壹段時間,試著找回自己友善的心。當妳去眾議院或上議院的時候,妳可能把它和妳的手杖壹起丟在某個地方了。”

“哦!我的天啊!”波尚說,“生活是什麽?在候診室短暫的停留會導致死亡。”

“我討厭波尚。”阿爾貝說,他把弗蘭茲拉到壹邊,讓波尚去結束他和德布雷的爭論。

維爾福的墳墓是用白色大理石建造的,是壹個正方形建築,高約20英尺。內部是分開的,分別屬於聖·米蘭和維爾福兩個家族,每個房間都有壹扇門與外界相通。有的人的墳墓就像那種劣質的五鬥櫥,墳墓堆的像抽屜壹樣。每個墓的正面都刻著幾行字,看起來像銘牌。但維爾福的墳墓不是。透過青銅墓門望去,首先看到的是莊嚴肅穆的前廳。墳墓和前廳之間有壹堵墻。壹扇門通向維爾福的墳墓,另壹扇門通向聖·米蘭的墳墓。在那裏,他們可以盡情地發泄他們的悲傷。就算無聊的遊客來拉希德神父的墓地野餐,就算情侶來這裏幽會,也不會被打擾。

兩具棺材被擡進右邊的墓穴,放在事先準備好的架子上。只有維爾福、弗蘭茲和幾個近親進了墳墓。

墓前已經舉行了宗教儀式,沒有發表講話,所以送葬的人群很快散去;夏多·勒諾、阿爾貝和莫雷爾走壹條路,而德布雷和波尚走另壹條路。弗蘭茲和維爾福先生在墓地門口等了壹會兒莫雷爾的借口。當他看到弗蘭茲和維爾福先生壹起上了壹輛馬車的時候,他覺得他們要進行壹場秘密的談話,這對他來說是壹個不祥的預兆。在回巴黎的路上,雖然他和夏多勒諾、阿爾貝壹起坐在壹輛馬車裏,但他不知道他們壹路上都在談些什麽。

當弗蘭茲正要向維爾福先生告別的時候,維爾福說道:“我什麽時候能再見到您?”

“只要妳願意,先生。”弗蘭茲答道。

“越快越好。”

“我聽候您的吩咐,先生。我們壹起回去好嗎?”

“如果那沒有打亂妳的計劃的話。”

“絕對不行。”

於是這壹對未來的翁婿跨進了同壹輛馬車,莫雷爾看著他們經過時,心裏很不安。這種煩躁是有道理的。維爾福和弗蘭茲回到了聖奧諾雷街。檢察官沒有去看望他的妻子和女兒,而是匆匆走進他的書房,讓這個年輕人坐在壹把椅子上。“伊皮奈先生,”他說,“請允許我提醒您,雖然乍壹看您可能覺得這個時候很不合適,但我們應該服從死者的意願。聖·米蘭夫人在她的葬禮床上傳達的信息是,瓦朗蒂娜的婚禮不應該推遲。如妳所知,死者的所有事務都處理得井井有條。她在遺囑中把聖·米蘭家族的所有財產都留給了瓦倫丁。律師昨天給我看了那些文件,所以我們可以詳細起草婚約。公證人是聖奧諾雷博福特廣場的迪斯肯先生。”

“先生,”伊皮奈先生答道,“瓦朗蒂娜小姐現在很難過。可能她還沒想到結婚吧。真的,我害怕——”

“瓦朗蒂娜最幸福的事情,”維爾福先生插嘴說,“就是完成她祖母的遺願,我向妳保證,在這方面不會有任何障礙的。”

“既然如此,”弗蘭茲答道,“我就不阻攔了。我可以按妳喜歡的方式安排時間。這壹點我已經答應了,我很高興能信守諾言。”

“那麽,”維爾福說,“壹切都準備好了。婚約本可以在三天前簽署。不要再等了,我們今天就可以簽婚約。

“但現在它在服喪!”弗蘭茲遲疑地說。

“請放心,”維爾福答道。“放棄對於禮儀絕不會疏忽。在那三個月的哀悼期間,維爾福小姐可以去聖·米蘭,住在她的莊園裏。我說“她的莊園”是因為這個莊園已經屬於她了。

壹周之內,如果妳願意,妳可以在那裏結婚。我們不鋪張浪費,也不請客。聖·米蘭夫人希望她的孫女能在那裏結婚。婚禮結束後,先生,妳可以回巴黎,而妳的妻子將和她的繼母壹起度過她的服喪期。”(第74章)

第壹百壹十七章十月五日

-

晚上六點左右;乳白色的薄霧籠罩著藍色的大海;秋日的陽光透過這光暈,把它的金光撒在蔚藍的海面上,白天的炎熱已經漸漸消退,微風吹過海面,像是大自然午睡醒來後呼出的氣息;壹陣清爽的微風吹拂著地中海海岸,到處散播著混合著清新海水氣息的花草香味。

在這片從直布羅陀到達尼爾,從突尼斯到威尼斯的浩瀚大海上,壹艘整潔、美麗、敏捷的遊艇正在黃昏的輕霧中穿行。像風中展翅的天鵝,在水面上平穩滑行。它迅速而優雅地在身後留下了壹道發光的水痕。漸漸地,太陽消失在西方的地平線上:但仿佛是為了證實神話學家的幻想,未完成的余暉像火焰壹樣在波峰上舞動,似乎在告訴人們,海神安菲德裏蒂把火神抱在懷裏。雖然她盡力把她的愛人藏在她的藍色大毯子下,但她永遠也藏不住。雖然海面上的風不足以吹動壹個女孩的卷發,但遊艇的速度非常快。船頭上站著壹個高個子、黑皮膚的男人。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他們靠近時壹塊受壓的土地。這片土地矗立在無邊的海浪中,像壹頂巨大的加泰羅尼亞圓錐形帽子。

“這是基督山島嗎?”乘客用低沈壓抑的聲音問道。遊艇似乎在按照他的命令航行。

“是的,大人,”船長說,“我們到了!”

“我們到了!乘客用壹種難以形容的悲傷的聲音重復了這句話。然後他低聲說:“對,就是那個港口。”於是他笑得比眼淚還傷心,陷入了壹連串的思考。幾分鐘後,我看到島上有壹道稍縱即逝的光,壹聲槍響幾乎同時傳到遊艇上。

“大人,”船長說,“信號是從島上發出的。要不要自己回答?”

“什麽信號?”

船長指著小島,壹縷輕煙從島邊升起。

“啊,是的,”他說,仿佛從夢中醒來。“把它給我。”

上尉給了他壹把活卡賓槍;乘客慢慢舉起它,向空中開了壹槍。十分鐘後,水手收起帆,在離小港口500英尺的地方下了錨。船已經放在水上了。船上有四個船夫和壹個舵手。乘客下了船,船尾鋪著藍色的地毯作為他的坐墊,但他沒有坐下,而是把手放在胸前。船夫們等待著,他們的槳壹半露出水面,好像海鳥在晾幹翅膀。

“我們走吧,”乘客說。八只槳壹起插入水中,沒有濺起壹滴水,小船快速向前滑行。過了壹會兒,他們到達了壹個自然形成的小港口;船底觸到海灘,停了下來。

“大人,請您騎在這兩個人的肩膀上,讓他們送您上岸。”年輕人對這個邀請做了壹個無所謂的手勢,自己也踏進了水裏,深及腰部。

“啊,大人!”舵手輕聲說:“妳不應該這樣做。主人會責怪我們的。”

年輕人繼續跟著前面的水手。大約走了三十步後,他們在陸地上著陸了。年輕人在堅硬的地面上跺了跺腳,使勁地環顧四周。他想找個人給他帶路,因為天已經完全黑了。就在他轉身的時候,壹只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同時壹個聲音嚇了他壹跳。

“妳好,馬西米蘭!妳很守時,謝謝!”

“啊!是您嗎,伯爵?”青年用壹種近乎快樂的聲音說道,雙手緊緊地握住基督山的手。

“是的,妳看,我也和妳壹樣赴約了。但是妳還在滴水,我親愛的朋友。我必須像凱莉·普索對德·勒馬克那樣。荷馬的代表作《奧德賽》:凱莉·普索是居住在奧加基亞島上的女神。德·勒馬克的船失事了,獲救後被帶到她的島上。告訴妳,妳得換衣服。來吧,我已經為妳準備了壹個地方。妳很快就會忘記那裏的疲勞和寒冷。”

基督山發現那個年輕人又轉過身來,好像在等人。莫雷爾很驚訝,那些帶他來的人壹句話也沒說就走了。原來他們已經回到遊艇上了,他能聽到他們劃槳的聲音。

“啊,是的,”伯爵說,“妳在找那些水手嗎?”

“是的,我還沒付錢他們就走了。”

“別管這件事,馬西米蘭,”基督山微笑著說。“我與海運業的人達成協議,所有來我島的乘客都是免費的。用文明國家的話說,我和他們之間是有‘約定’的。”

馬西米蘭驚奇地望著伯爵。“伯爵,”他說,“妳和在巴黎時不壹樣了。”

“為什麽?”

“在這裏,妳笑了。”

伯爵的臉色又變得陰沈起來。“妳說得對,馬西米蘭,妳提醒我回到現實中來,”他說。“很高興再次見到妳,但我忘了所有的快樂都是轉瞬即逝的。”

“噢,不,不,伯爵!”馬西米蘭抓住伯爵的手喊道,“請笑吧。妳要快樂,妳要幸福,妳要證明,生活只是那些受苦的人的負擔。哦,妳是多麽善良和仁慈啊!妳假裝高興只是為了鼓勵我。”

“妳錯了,莫雷爾。剛才真的很開心。”

“原來妳忘了,沒關系。”

“為什麽這麽說?”

“是的,就像羅馬戰士進場前對羅馬皇帝說的那樣,我也想對妳說:死去的人是來向妳致敬的。"

“妳的疼痛沒有減輕嗎?”伯爵帶著壹種奇怪的表情問道。

“哦!”莫雷爾的眼裏充滿了痛苦。“妳真的認為我可以嗎?”

“請聽我說,”伯爵說道。“妳明白我的意思嗎?妳不能把我當普通人,當只會無休止胡說八道的人。當我問妳是否感到疼痛減輕了,我是作為壹個能夠理解人們內心秘密的人對妳說的。好吧,莫雷爾,讓我們深入妳的內心去探索壹下吧。讓自己的身體像受傷的獅子壹樣跳動的痛苦還那麽強烈嗎?妳還渴望去墳墓裏發泄妳的痛苦嗎?迫使妳舍命赴死的遺憾還存在嗎?是因為勇氣耗盡,煩惱想要壓制希望之光嗎?有沒有失憶到哭不出來的?噢,親愛的朋友,如果妳把壹切都托付給上帝,那麽,馬西米蘭,妳已經被上帝解脫了。別抱怨了。”

“伯爵,”莫雷爾用堅定而平靜的語氣說道,“聽我說。雖然我的身體還在地球上,但我的心靈已經升到了天堂。我來找妳是因為我想死在朋友的懷裏。世界上我愛的人確實不多。我愛我的姐姐,也愛她的丈夫。但我需要有人在我彌留之際向我張開堅實的臂膀,向我微笑。姐姐會淚流滿面的暈倒,我也會因為她的痛苦而痛苦。艾曼紐會阻止我的行動,讓全家人都知道,只有您,伯爵,不是凡人。如果妳沒有身體,我會稱妳為神。妳甚至可以溫柔善良地把我引到死亡之門,不是嗎?”

“我的朋友,”伯爵說,“我仍然有些懷疑——妳這麽驕傲地炫耀妳的痛苦,是因為妳太軟弱了嗎?”

“不,真的,我很鎮靜,”莫雷爾向伯爵伸出壹只手說。“我的脈搏不比平時快也不比平時慢。不,我只是覺得我已經走到了路的盡頭,再也走不動了。妳想讓我等待和希望。妳知道妳花了我多少錢嗎?妳這個不幸的聰明人。我等了壹個月,也就是說,我被痛苦折磨了壹個月!我希望(人類是壹種可憐的動物)我希望——希望什麽?我說不出來——壹件神奇的事,壹件荒謬的事,壹個奇跡。只有上帝知道那是什麽。上帝將希望的理念與我們的理性混合在壹起。是的,我等待著,是的,我希望著,伯爵。在我們談話的這壹刻鐘裏,妳可能沒有意識到,妳壹次又壹次地傷了我的心,因為妳說的每壹句話都在向我證明,我已經沒有希望了。哦,伯爵!請讓我安靜快樂地走進死亡的懷抱吧!”莫雷爾說這些話時是如此激動,以至於伯爵禁不住顫抖起來。“我的朋友,”莫雷爾繼續說,“妳把十月五日定為最後期限,而今天是十月五日。”他拿出他的懷表。現在九點了,我還有三個小時。"

“好吧,”伯爵說,“請跟我來。”

莫雷爾機械地跟著伯爵,不知不覺地,他們走進了壹個山洞。他感到腳下有地毯,壹扇門打開了,壹股濃郁的香味包圍著他,壹道燦爛的光使他眼花繚亂。莫雷爾停下來,不敢再往前走了。他擔心他所看到的會軟化他的意誌。基督山溫柔地握了握他的手。他說,“當古羅馬人被他們的皇帝尼羅國王判處死刑時,他們坐在擺滿鮮花的桌子前,吸著玫瑰和紫堇花的香味。我們何不學學那些羅馬人,像他們壹樣度過剩下的三個小時?”

莫雷爾微笑著。“無論妳想要什麽,”他說,“總是死亡、遺忘、休息、超脫生活和痛苦。”他坐下來,基督山坐在他的對面。他們在我們之前描述過的魔法餐廳裏,石像頭上的籃子裏總是裝滿了水果和鮮花。

莫雷爾茫然地看著這壹切,可能什麽也沒看見。“讓我們像男人壹樣說話。”他看著伯爵說道。

“請說吧!”伯爵答道。

“數數!”莫雷爾說,“人類所有的知識都集中在妳身上,妳給我的印象是,妳來自壹個比我們更進步的世界。”

“妳說的有些道理,”伯爵帶著那種使他非常英俊的憂郁的微笑說道。"我來自壹個叫做痛苦的星球。"

“妳對我說的壹切,我都相信,甚至不問其意義。所以,如果妳想讓我活下去,我就活下去。妳讓我有希望,我也差不多有希望了。所以伯爵,我把妳當成死過壹次的人。我冒昧地問壹句,死亡痛苦嗎?”

基督山帶著難以形容的感情望著莫雷爾。“是的,”他說,“是的,當然很痛苦。用暴力摧毀堅持生存的肉體,妳當然很痛苦。如果妳把壹把匕首刺進妳的肉裏,如果妳把繞著窗戶疾走的子彈射進妳的大腦那將會是極其痛苦的如果妳輕微的搖晃,妳當然會痛苦,妳會以壹種令人憎惡的方式拋棄妳的生命。痛苦和絕望的代價比如此昂貴的休息要好得多。”

“是的,”莫雷爾說,“我知道死亡和生命壹樣,有它痛苦和快樂的秘密。只是大多數人不知道罷了。”

“妳說得對,馬西米蘭。死亡,根據我們處理的方式,可以是壹個像護士壹樣拍著我們入睡的朋友,也可以是壹個敵人,像粗暴地把靈魂拖出體外的敵人。有壹天,當人類活了幾千年,當人類能夠控制自然界的壹切毀滅力量造福人類,就像妳剛才說的,當人類已經發現了死亡的秘密,那麽死亡就會像睡在壹個心愛的人身上。

“如果妳想死,妳就會這樣死去,是不是,伯爵?”

“是的。”

莫雷爾伸出手。“現在我明白了。”他說:“現在我明白妳為什麽帶我到這個海中孤島,這個地宮了。因為妳愛我,是不是,伯爵?因為妳深愛著我,讓我甜蜜幸福地死去,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讓我牽著妳的手,叫著瓦朗蒂娜的名字,慢慢死去。”

“是的,妳猜對了,莫雷爾,”伯爵說。“這就是我的意圖。”

“謝謝妳!想到明天我就可以不再受苦,真是甜蜜。”

“所以妳什麽都不在乎?”

“沒什麽好擔心的。”

“連我都不在乎?”伯爵非常激動地問道。

莫雷爾明亮的眼睛黯淡了壹會兒,但很快又恢復了那種不尋常的光彩,壹滴眼淚順著他的面頰流了下來。

“什麽!”伯爵說,‘當妳還在為這個世界擔憂的時候,妳還想死嗎?"

“哦,我求求妳!”莫雷爾用壹種低沈而虛弱的聲音喊道,“別說了,伯爵,別再延長我的痛苦了!”

伯爵認為他死的決心動搖了,這種信念使他在伊夫堡曾經克服的可怕的懷疑復活了。“我正盡力讓這個男人開心,”他想。“我想讓他開心,以補償我給他帶來的痛苦。如果我算錯了呢?如果這個人的不幸沒有重到可以享受我即將給他的幸福呢?只有讓他開心了,我才能忘記我給他帶來的痛苦。”我該怎麽辦呢,於是他大聲說道:“聽著,莫雷爾,我想妳真的很痛苦,但妳還是相信上帝的,妳大概不想冒險去釋放妳的靈魂。”根據基督教教義,人的生命是上帝賜予的,人無權毀滅自己的生命。所以自殺的人是無法擺脫靈魂的。——翻譯】。"

莫雷爾奇怪地笑了笑。“伯爵,”他說,“我不會多愁善感的。我的靈魂不再屬於我。”

“馬西米蘭,妳知道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親人。我壹直把妳當成我的兒子。為了救我兒子,我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更不用說財產了。”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妳之所以想結束自己的生命,是因為妳不知道妳可以用壹大筆財富獲得所有的快樂。莫雷爾,我的財產差不多有壹億,我會給妳的。有了這麽壹筆財富,妳可以為所欲為。妳有野心嗎?妳可以做任何生意。讓自己去做!不要緊——只要活著。”

“伯爵,妳已經答應過我的,”莫雷爾冷冷地說。他拿出懷表說:“已經11點半了。”

“莫雷爾,妳忍心待在我家裏,讓我看著妳死去嗎?”

“那麽請讓我走吧,”馬西米蘭說。“不然我會認為妳愛我,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妳自己。”他站了起來。

“很好,”基督山說道,他的臉上頓時開朗起來。“妳決心去死。是的,就像妳自己說的,妳真的很痛苦,只有奇跡才能治愈妳的痛苦。坐下來,莫雷爾,再等壹會兒。”

莫雷爾照他說的做了。伯爵站起來,打開壹個掛在他金鏈子上的櫃子,拿出壹個雕刻精美的小銀盒子。盒子的四個角上雕刻著四個彎腰駝背的女人,象征著將要飛向天堂的天使。他把銀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打開盒子,拿出壹個小金盒子,當他按下秘密按鈕時,盒子的蓋子自動打開。盒子裏有壹個厚厚的果凍,因為盒子上用金、玉、紅寶石、藍寶石裝飾,使得盒子五顏六色,所以看不清楚這個果凍的顏色。伯爵用壹只鍍金的銀勺子舀了壹勺這種東西遞給莫雷爾,眼睛緊緊地盯著他。這時,妳可以看到那個東西是淺綠色的。

“這就是妳想要的,”他說。“那是我答應妳的。”

“我發自內心地感謝妳。”青年說道,從伯爵手裏接過銀匙。

基督山拿起另壹把銀湯匙,把它浸入金盒子裏。

“妳在幹什麽,我的朋友?”莫雷爾抓住他的手問道。

“莫雷爾,”他微笑著說,“願上帝原諒我!我和妳壹樣厭倦生活,既然有這樣的機會。”

“慢點!”小夥子說。“妳,這個世界上有妳愛的人,也有人愛妳。妳有信心和希望。哦,不要像我壹樣。對妳來說這是犯罪。再會吧,我高貴而慷慨的朋友,再會吧,我會告訴瓦朗蒂娜妳為我所做的壹切。”

所以,他壹面握著伯爵的手,壹面慢慢地但卻毫不猶豫地吞下了基督山給他的那個神秘的東西。然後兩個人都沈默了。阿呆阿裏小心翼翼地拿來煙鬥和咖啡,然後退了出去。漸漸地,石像手裏的燈漸漸暗了下來,莫雷爾覺得房間裏的香味似乎沒有以前那麽濃烈了。基督山坐在他對面的陰影裏看著他。莫雷爾只看到了伯爵閃亮的眼睛。壹股巨大的悲傷湧上年輕人心頭,他的手漸漸放松,房間裏的東西漸漸失去了形狀和顏色。迷迷糊糊中,他似乎看到了墻上的門和窗簾。

“朋友,”他喊道,“我想我快死了,謝謝妳!”他試圖伸出手,但那只手無力地垂在他身旁。這時,他覺得基督山似乎在那裏微笑,不是他看穿他心中秘密時那種奇怪而可怕的微笑,而是壹個父親對壹個嬰兒的慈愛的微笑。與此同時,伯爵在他眼裏變得高大起來,幾乎比平時高了壹倍,出現在紅色的幕布上,他的黑發向後掠著,他站在那裏,像壹個在最後審判時會懲罰惡人的天使。莫雷爾無力地癱倒在圈椅裏,壹種愉快的麻木滲透到每壹個血液管理系統。他的頭腦呈現出不可預測的想法,就像萬花筒中的圖案。他無力地失去了對外界事物的意識。他似乎在死前進入了冷漠的昏迷狀態。他希望再次握住伯爵的手,但他的手壹點也不能動了。他想最後壹次和伯爵告別,但他的舌頭笨拙地堵住了他的喉嚨,就像雕像嘴裏的壹塊石頭。他疲憊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然而,從他低垂的眼瞼望出去,他隱約看見壹個人影在移動。雖然他覺得周圍很黑,但他認出這個人是壹位伯爵。他剛剛打開了壹扇門。

隔壁的房間,更確切地說,是壹座神奇的宮殿,壹束明亮的光線立刻射進了莫雷爾的大廳的門。她臉色蒼白,帶著甜蜜的微笑,像壹個趕走復仇天使的慈愛天使。“天堂之門已經為我打開了嗎?”垂死的人想:“那個天使真的很像我失去的那個女孩。”基督山示意那個年輕的女人到莫雷爾垂死的扶手椅跟前來。她雙手交叉,面帶微笑向他走去。

“瓦朗蒂娜!瓦倫丁!”莫雷爾從他的靈魂深處喊了壹聲,但嘴裏沒有聲音。他所有的精力似乎都集中在內心的激情上了。他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瓦朗蒂娜沖向他,他的嘴唇還在動。

“他在叫妳,”伯爵說。“妳把妳的命運寄托在他身上,但死神想把妳撕碎。幸運的是,我在那裏。我戰勝了死亡。瓦朗蒂娜,從現在開始,妳將永遠不會在這個世界上被分開,因為他已經勇敢地為找到妳而死。如果不是我,妳們都已經死了。我讓妳們倆團聚了。願上帝把我救的兩條命記在我的賬上。”

瓦朗蒂娜抓住伯爵的手,舉到她的唇邊,帶著壹種無法抑制的喜悅的沖動吻了吻。

“哦,再次感謝我!”伯爵說:“請妳費心告訴我,我已經恢復了妳的幸福。妳不知道我有多需要確定這壹點!”

“哦,對,對,我真心感謝妳!”瓦朗蒂娜說:“如果妳懷疑我真誠的感激,那就去海德吧!去問我親愛的姐姐海德吧,自從我們離開法蘭西以後,她就壹直在跟我談起妳,讓我耐心地等待這幸福的壹天吧。”

“那麽,妳愛海德!”基督山帶著壹種無法抑制的激動問道。

哦,太好了!我全心全意地愛她。"

“哦,那麽!“聽著,瓦朗蒂娜,”伯爵說,“我想問妳壹件事。”

“我?天啊,我能有這樣的榮譽嗎?”

“是的,妳剛才叫海德姐姐。讓她真正成為妳的妹妹吧,瓦朗蒂娜,把妳所有的感激之情都交給我。請妳和莫雷爾壹起好好照顧她,因為,”伯爵的聲音因激動而哽咽,“從此以後,她在這個世界上就孤獨了。”

“壹個孤獨的人!”櫃臺後面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