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圖是壹位哲學家。準確地說,他應該是壹個政治哲學家。柏拉圖的父母來自貴族家庭,他的幾個親戚也是政界的顯赫人物。他生長在壹個富裕悠閑的家庭,從小接受良好的貴族教育。年輕時,柏拉圖有從事政治鬥爭的遠大抱負。他希望將自己的哲學轉化為政治實踐,實現“哲學之王”的執政理想。可惜柏拉圖幾次試圖從政都失敗了,還壹度被拍賣為奴隸。幸運的是,在他回到雅典之前,壹個朋友被救贖了。然而,這些失敗並沒有削弱柏拉圖對政治的熱情。直到晚年,在他平靜的講學生活中,他仍然十分關註政治。但他的很多哲學思想都是針對當時的政治問題,他的《理想國》和《法律》是他的“正義之邦”的壹個藍圖。
由於柏拉圖哲學的這壹特點,他常常從狹隘的政治角度看待詩歌和文學,他從政治角度對藝術提出各種要求,這使他的藝術理論具有濃厚的政治啟蒙氣息。比如古希臘享有盛譽的大詩人荷馬和柏拉圖,他們就百般批判,表達強烈不滿。對他來說,荷馬讓神和英雄犯下壹些最邪惡的罪行,這扭曲了他們的性格。荷馬在他的詩中宣揚軟弱和對死亡的恐懼的感情,這不適合壹些士兵。柏拉圖認為,模仿詩歌是為了制造幻想,詩歌是為了欺騙和謊言,激起人的非理性沖動欲望,使人失去控制。基於這些原因,他嚴厲批評詩人:“我們應該要求荷馬和其他詩人不要生氣。如果我們把這些和類似的段落劃掉,並不是因為它們是糟糕的詩,也不是因為它們能取悅普通人的耳朵,而是因為它們越優美,越不適合想要自由、寧死也不做奴隸的年輕人和成年人。”
柏拉圖指責荷馬是因為荷馬的詩嚴重損害了城邦的利益,但這裏不應該有誤解。另壹個柏拉圖將詩人驅逐出烏托邦,以取消藝術本身。即使柏拉圖壹方面指出了荷馬詩歌中的種種“弊端”,另壹方面又對如何寫神、寫詩、如何表達、采用什麽方法作出了詳細的規定。柏拉圖只是文學藝術的評判者,而不是藝術本身的反對者。在說了本文開頭引用的那段話後,柏拉圖還說:“至於我們的城邦,我們只需要壹種詩人和故事作家,他們的作品必須對我們有益,必須只模仿好人的語言,遵守我們最初為保衛者的設計教育所制定的壹些規範。”柏拉圖曾經做過這樣壹個比喻。如果城邦的捍衛者是在醜惡事務的影響下培養出來的,那就好比牛羊是在汙穢中培養出來的壹樣。柏拉圖還認為,消除這些不良影響的辦法是找壹些有能力的藝術家來描繪大自然美好的壹面,讓年輕人每天都能學到壹些美好的作品,讓年輕人健康成長。可見柏拉圖非常重視藝術教育,他只反對與他的政治理想相矛盾的藝術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