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首聖經詩歌
結構主義和解構主義文學理論的比較研究--兩者都旨在追尋文本的意義。結構主義和解構主義完全對立的觀點是錯誤的。結構主義和解構主義關於文本解讀的基本思路應該是互補的,歸根結底本質上都是為了追溯和挖掘文本的深層含義。壹、結構主義與解構主義:“對抗”背後的婚姻索緒爾的符號理論將符號分為能指和所指。任何語言,從單詞到句子,都是由能指和所指組成的。索緒爾的能指和所指概念構成了尋找語言意義的結構模式,對結構主義的興趣和發展起了重要作用。但在德裏達看來,索緒爾的結構主義語言是西方形而上學中邏各斯中心主義的壹個分支,必須予以消解。邏各斯中心主義源於希臘語“邏各斯”,意為“語言”或“定義”。新約說“萬物始於言語”,所以語言被提升到壹切真理的終極源泉的中心位置。從語言觀的差異來看,結構主義和解構主義看似對立,但二者在淵源上有壹定的聯系,在文本闡釋思想上有壹定的互補性。1從中心到邊緣。從索緒爾開始,結構主義步入了形式、模式和結構的步驟,其目的是建立壹個追蹤深層意義結構的話語權威中心。雅各布森用語音學來分析詩歌,使其形成功能結構。其所有要素只能在同壹框架內理解的原則,實際上為詩歌的創作和闡釋建立了壹個詩歌權威結構中心。列維-斯特勞斯通過對俄狄浦斯和其他神話結構的分析,創造了壹種結構主義的分析方法,這實際上是在走向壹種神話結構的權威話語中心。巴特提倡壹個權威中心,認為制造活動是有意義的。“中心”由此形成了某種可靠的深層話語結構。二元對立文本分析法是壹種分析模式,即把研究對象看作壹些結構成分,從這些成分中尋找對立、連接、排列的轉換關系,從而了解對象的復合結構。[1] (P17)這種二元結構模式在文學史上大量存在。巴爾紮克在給《畸變公爵夫人》的信中寫道:“據我所知,我的個性是最特別的。我像觀察別人壹樣觀察自己;我五英尺二英寸的身體包含了所有可能的差異和矛盾。有些人認為我傲慢、浪漫、固執、輕浮、輕率、傲慢、疏忽、懶惰、懈怠、魯莽、鎮定、多嘴、輕率、不禮貌、乖戾、脾氣好,有些人則認為我節儉、謙虛、勇敢、堅韌、堅決、邋遢、勤奮、執著。說我膽小如鼠的人,未必比說我勇敢的人更沒有道理。比如說我有知識或無知,有能力或愚蠢,都是壹樣的。”[2]巴爾紮克的兩種對立的人格在他的作品中得到體現,形成了壹個美醜、善惡、本真並存的復雜的人物群體。[1] (P172)這兩種對立的具體觀念和內容都是由語言結構的敘述來完成的,文學現在已經成為語言狀態本身的語言。因此,巴爾特總結說,“敘事作品中發生的事情,從(真實的)事物的角度來看,是完全虛假的,發生的只是語言,是語言的經驗,語言的產生受到了熱烈的歡迎。”[3]拉康在《精神分析》中也引入了壹些語言學觀點,認為潛意識只有借助結構主義語言學才能得到科學的描述:“無意識話語具有語言結構”,他還從語言學的角度重新詮釋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觀。[4] (P258)這樣就構建了壹個基於語言結構的結構主義話語權力中心,所有的文本創作、分析、闡釋和批評都指向這個話語權力中心,使其不敢越線。1968年法國的“五月風暴”正好證明了這壹點。當時在“五月風暴”中,激情澎湃的學生走上街頭示威,在壹定程度上威脅和驚嚇了法國資本主義國家機器,而結構主義學者則躲在書房裏,不出面支持學生運動,以維持整體結構秩序的平衡和穩定,非常保守。這時候激烈的學生運動開始攻擊整體、結構、秩序、等級和權威主義,轉而相信以德裏達為代表的解構主義。這是對“中心”的懷疑和異化的反叛行為,標誌著解構的開始。德裏達1966在霍普金斯大學讀的論文《人文話語中的結構、符號和遊戲》清楚地表明了結構主義的終結和解構主義時期的到來。從此,德裏達開始了他的解構主義,猛烈抨擊結構主義。德裏達的解構主義始於結構主義的鼻祖——結構主義語言學。索緒爾說:“語言可以比作壹張紙:思想是積極的,聲音是消極的。我們不能只切前面而不切後面。同樣,在聲音中,我們不能使聲音(能指)離開思想(所指),也不能使思想離開聲音。”[5] (P151)德裏達把這個能指和所指稱為形而上學的神學中心論,因為他認為把任意性原則和差別原則限制到能指而不是包括所指的整個實踐表明,能指與神學的邏各斯中心論有著直接的關系,這樣的能指總是轉向壹種創造性的存在或追索,正如它總是依附於它的所指對象壹樣。[4] (P368)德裏達清楚地意識到了擺在他面前的歷史任務:我們必須打破這種幾千年來的形而上學思想,以消解邏各斯中心主義。德裏達對邏各斯中心主義的解構,意味著未來的文本和文本語言將開始與主流意識形態的話語權威中心漸行漸遠,使得文本和文本語言的主流意識形態不斷邊緣化,這也為後現代主義時期的“失語”提供了理論註腳。2從整體到破碎。結構是結構主義的核心概念,但也引起了學者們的不同解讀。瑞士心理學家皮亞傑認為,“壹個結構包括三個特征:整體性、轉化性和自我調節性”。整體是壹個具有內在有機聯系的整體系統,按照壹定的規律組合而成。變換也叫同構,即結構內部的元素按照壹定的規律進行交換,在構建結構中起作用,決定結構的邊界。自律是指結構內部要素相互制約和制約,不受外界影響的性質。[6]結構主義的整體性(以及對文本的敘事研究)為文本解讀提供了壹個非常有意義的工具。比如普羅普提倡系統描寫童話而不註重起源探索的方法,就受到了列維·施特勞斯的推崇。[4] (P234)普羅普發現“童話具有雙重性:壹方面奇特多彩,另壹方面千篇壹律,千篇壹律”[4] (P235)的特點,體現了他在童話整體視角下的邏輯判斷。“壹樣,壹樣”是童話故事的表層結構,不需要太多的分析,就可以感知清楚。但最令人費解的是深層結構,是潛伏在文本中的深層意義單位,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我們應該用抽象的方法,在敘事的整體性下,找出這個深層次的意義單位。在故事的結構分析中,雨果馬斯將神話歸結為三個要素:【1】(p 186)結構——神話的結構法律體系:壹個敘事類型是所有神話故事的結構屬性的總和;b敘事類型既要把神話作為壹個跨句單位,即壹個規範體系,又要反映敘事模式所展示的內在結構。(2)常規分類敘述單位(意群):測試意群(測試);b合同含義組(合同簽訂和廢除);分離意義組(離開和返回)。(3)信息的特殊意義,即神話音標:壹種敘事信息,壹種敘事層面的解讀;b .結構層面的解釋----結構信息。根據雨果·馬斯對神話的三要素分類,結構主義敘事學是將體裁視為壹種系統的符號規範,以突出文本思考和分析的整體性。解構也是基於文本的系統化和整體性,但其目的不是使文本的系統化和整體性更加完善,而是破壞系統和整體,把它們肢解成碎片。德裏達是通過推翻固定的體系或整個秩序,並使之逆轉來實現自己的解構的。他認為,“在傳統哲學的兩個對立面概念中,對立面的平行並列是不存在的。在暴力的等級關系中,對立的壹方總是支配著另壹方(在價值論、邏輯學等意義上。).要解構這種對立,首先要在壹定的環境下顛覆這種子關系。”[7]為了實現他的顛覆性思想,他首先從消解語言中心主義入手,有目的地創造了壹個非常困難的概念:“差異”。這意味著不再有所謂的詞語和起源的恒定意義,所有的象征意義都是在壹個巨大的象征網絡中臨時確定的,新的意義在分化和延宕中不斷出現。文本的新義也是在延宕中區分出來的,在延宕中又出現了另壹種新義。這樣,系統被瓦解,整體被打破,壹個文本就能像“魔方”壹樣在“分化”和“延宕”中產生無窮的意義。除了延遲,德裏達還創造了三個重要概念:擴散、蹤跡和替代。“傳播”是德裏達對“延遲”概念的進壹步擴展。文字的傳播使其無法直線傳達意義,也無法像玄學那樣由中心向四周輻射,而是像播種壹樣,四處傳播。“痕跡”就是原本的失落,是在場中的缺席,是存在的陰影。“替代”是補充和增加,但隱含著根本性的空缺。這些概念從根本上肢解了結構主義的系統性、整體性和穩定性,就像手表拆開後再也無法重新組裝壹樣(米勒語)。3從有意義到虛無。結構主義和解構主義都關心同壹個主題:文本的意義。結構主義是建立壹個有意義的結構來揭示文本的深層含義。美國語言學家喬姆斯基認為,“語言並不因其具體表現而窮盡。”它包含了迄今為止從未說過的潛在句子,這些句子可以呈現意義和語法結構;對於壹個學過英語的人來說,因為他有能力理解從未接觸過的句子,所以他有超越語言表現的語言能力。”[8] (P30)結構主義是以理性的態度在穩定的結構中尋找潛在的話語意義。事實上,早在結構主義作為壹種“主義”出現之前,意大利的維柯就已經試圖尋找某種文本意義結構。在《新科學》中,他試圖找出人類現象的普遍公式,建構壹種“人類物理學”,尋求人類早期思維的“結構”。到了列維·施特勞斯,結構人類學已經形成,他發現(1)結構中任何成分的變化都會引起其他成分的變化。(2)對於任何結構,都有可能列出同類的壹系列變化。這樣,文本的意義就可以被框定在壹個不變的模式中,以免被“誤讀”。這種重復的結構凸顯了文本的深層含義:人類無意義、無邏輯的語言,生命的空虛、無望和壹種漫不經心的殘酷。雖然解構的目的是發現意義的存在,但它通過破壞永恒的意義結構使意義變得虛幻。德裏達用“意義鏈”取代了“結構”。因為意義鏈是無限的、無目的的,它排除了系統中存在壹個支配性整體的想法;因為它既是空間的,又是時間的,所以不會落到整體或物體的地位。[4] (P365)“意義鏈”失去了“客體地位”,只能在沒有任何基礎的空中徘徊,所以意義總會變得不確定,這種情況下的文本解讀總會是壹種“誤讀”。德曼強調文本語言的符號與意義的不壹致性,認為所有語言都有修飾語(如隱喻和符號),所以所有語言都是欺騙性的、不可靠的、不確定的。他在《盲視與洞見》壹書中指出,這種由批評家無意中對中心的位移而形成的、不斷出現在自己解構中的閱讀中的矛盾,是壹種“盲視”,批評家只能借助某種盲視來獲得“洞見”。從這個意義上說,德曼的觀點是,洞見是建立在洞見所反駁的假設之上的,洞見在於盲目。【10】無疑,這種觀念讓德曼徹底滑向了虛無主義的深淵,所以文中所說的“鏡中花,水中月”之類的意義,不過是壹種根本無法觸及的“錯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