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象的表現形式多種多樣,如通感、象征、隱喻等。不同的詩人總是根據自己的表達方式和審美需求自由選擇。壹首詩的意象可以用壹種或兩種形式表達,也可以用多種形式表達。詩人可以用單壹意象或復合意象來表現意象。
第壹,感性形象
所謂通感,是指人的五官相互作用,即壹種感覺引起另壹種感覺或者壹種感覺的功能由另壹種感覺表現出來的壹種感覺。錢鐘書認為,通感是“五官的感覺,簡單來說就是它們是否相連,它們是與生俱來的。”在詩歌創作中,由於近、聽、味、嗅、觸五種感覺器官的作用,詩人由感覺轉向了表達,於是產生了許多通感意象。通感可以使詩人的五種感官相互溝通,更有利於詩人豐富的想象力和表達復雜的情感甚至各種幻覺。因此,詩人在創作中大量運用通感,利用通感的特殊效果,創造出豐富的、多向的、微妙的意象。我們看看下面的例子,就不難理解通感的表現形式和運用了。
視覺與聽覺的通感,如鄭興明的《黃昏》;
風拉著黃昏的四角,母親拉著太陽席的四角,晚霞和五谷聚成壹堆,母親的右腿抱著簸箕,壹條金色的瀑布在腰間沙沙作響。田野裏,白鶴在草柄上展開梔子花般的翅膀,其他的花隨著開口飛向竹林裏的巢。多少年後,有壹天我聽到天上的月亮在明亮地呼喚我——呼喚我壹個像窩壹樣的飯碗,我想到了媽媽的稻子豐收。我多麽希望我是壹朵黃昏的梔子花。
(摘自鄭興明《彭州的家》,四川美術出版社,2009年)
聽覺和視覺通感,如北島古廟;
消失的鐘聲形成蜘蛛網,在破裂的柱子中擴散成環...
(選自嚴躍軍《詩選》,馮春文藝出版社,1985版)
多感官的通感,如韓的《夜玫瑰》;
夜晚,壹朵玫瑰敲打著黃昏的聲音,在花瓣中奔跑。當葉子被輕輕搖動時,血液變成深紫色。玫瑰為誰而綻放...在莖和葉中,我感受到神經的震顫和雄蕊的呼吸。玫瑰握在我的手中,在令人眩暈的燭光陰影中柔美。人們不應該像燃燒的物質壹樣打碎妳。當花朵燃燒,玫瑰變得黑暗而瘋狂,它們在黑夜中偷走了青春。
(選自韓《紙上山水》,北方文藝出版社,2000年)
這首詩運用了視覺、聽覺、觸覺等多種通感來表現意象。
第二,象征意象
象征作為詩歌創作中的壹種表現手段,是指通過特定的具體意象來表達相似或相近的思想感情。象征意象是詩人通過象征表達的詩歌意象。這種意象在詩歌中很常見,比如《中國桃花》:
中國的桃花,並不是從太多粉女* * *歷史的故事中誕生的。當幹渴的誇父倒下,後悔列子的時候,壹望無際的桃園開始在壹個男人的身上出現。這不是令人震驚的桃色事件的真相。英雄事關桃花之譽,追日之魂總在怒放,出血花染夏虹雲,吸盡大澤之水,灑盡春雨,幹涸黃河。桃花從昆侖瑤池蔓延到西湖桃樹,行雲流水的身影在中國桃花中生根發芽。從此,壹個民族的精神太陽被它所感動,每到三月,它就低下高傲的頭顱,獻祭桃樹死去。燒其花,人摩其肩,人骨作拔節音。女人的眼睛,訴說著與萬人盛開的戀愛故事。壹個不朽的靈魂,哪裏有追逐太陽的足跡,哪裏就有燦爛的桃樹和中國桃花,在世界上最血腥最迷人的春天裏年復壹年地盛開。
二零零六年五月
(選自甘天全《甘天全散文選詩選歌》,詩歌卷,作家出版社,2010版)
這首詩“桃花在中國”的中心意象是用象征的方式表達的。他的創作原型是中國古代英雄誇父,以及他化為桃林的故事。詩人通過“中國桃花”這壹主體意象,重構了中國傳統桃花意象的本源和象征意義,用現代意識和審美維度解構了傳統桃花意象,使中國桃花具有剛柔並濟之美,成為中華民族勇於為理想奮進、不畏犧牲、追求美好生活的精神象征。
第三,比喻形象
隱喻,詩人在表達壹個意象時,用與其有某種相似性的其他意象或感受來進行類比。比喻中要比較的形象叫本體,要比較的形象叫喻體。它以本體與載體的相似性作為契合的媒介,使雙方各為其家,相映成趣。具象的表現意象的方式,既是意象流動的主要方式之壹,也是意象組合的主要方式之壹,如何忠的《致卓瑪》;
夢裏的嬌嬌是嬌嬌的卓瑪、嬌嬌和嬌嬌的白玉、牦牛背上的嬌嬌、八瓣蓮的嬌嬌、嬌嬌夢裏的嬌嬌和銀色的月亮、寺金的塔拉、神山上吉祥飛翔的嬌嬌、綠珊瑚的嬌嬌、八音法輪的嬌嬌、閃著光的嬌嬌!那個叫嬌嬌的卓瑪,就是醒來時渾身冰涼的嬌嬌。
(選自《詩刊》第1999期、第10期)
在隱喻的方式上,詩人接連使用了十個派生意象作為隱喻,與主體意象——“夢中的嬌嬌”進行對比,不僅使本體意象更加具體,而且大大增加了本體意象的內涵,使我們從隱喻的意象中想象出壹個美麗迷人的“嬌嬌”形象以及詩人對她的由衷欽佩。再比如舒婷的《祖國,我親愛的祖國》:
我是妳河邊破舊的老水車,紡了幾百年的倦歌;當妳在歷史的隧道中摸索時,我是妳額上發黑的礦燈;我是枯萎的稻穗,失修的路基;是淤泥灘上的駁船將繩索深深拉入妳的肩頭——祖國!.....我是妳全新的理想,剛剛掙脫神話的蜘蛛網;我是妳雪下古蓮的胚芽;我是妳掛著眼淚的笑渦;我是新刷的白色起跑線;正在爆發的是緋紅色的黎明;——祖國!……
(選自嚴躍軍《詩選》,馮春文藝出版社,1985版)
這首詩中的本體意象是“我”,豐富多彩的意象通過許多隱喻並排組合成意象群,強化了“我”的詩意和祖國的苦難與奉獻。正是由於作者對隱喻的運用,本體意象才能在這首詩中得到豐富的表達。
比喻意象的表達方式不僅僅是隱喻,還有明喻、隱喻和轉喻。後三種隱喻可以單獨使用,也可以同時作為隱喻使用。
以上只是幾種常見的形象表達。作為壹個形象,有很多種表達方式。詩人可以借鑒前人的方法,創造新的方法。只要適合表達好感,不妨壹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