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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服裝的表現形式

服裝作為戲劇中審美對象最直觀的外在形式,通過現實主義、浪漫主義、象征主義三種主要表現形式,加強其在戲劇綜合因素中的能動性,從而更好地服務於戲劇中人物的塑造和個性的表現。

追溯戲劇的起源——公元前5世紀,古希臘人在狂歡的狄俄尼索斯節上,把自己打扮成理想的神,盡情地跳舞,大步地走,跳躍著,歡騰地歌唱,以此來表現壹種“使動物說話,使大地流著奶和蜜”的超自然力量。作為最貼近人的服裝,與舞者的儀態、動作、表情壹起,展現了舞者狂歡的歡樂靈魂。在這種最原始的戲劇形式中,戲劇服裝的表演功能有了最初的體現:再現古希臘理想中的神的形象。戲劇源於生活,高於生活。因此,戲劇服裝自然不同於生活服裝,生活服裝更典型地塑造和表現人物。戲劇服裝也是綜合藝術的組成部分,它與臺詞、動作、布景、燈光、音樂等因素同構,構成戲劇的整個體系。由於這種戲劇結構的綜合性,決定了戲劇服裝本身就是壹種多向投射的因素,是壹種能夠激發創造力、加強表現力的形式語言。

隨著戲劇的不斷發展,戲劇體系的不斷完善和規範,戲劇服飾的表現力越來越突出。在戲劇中,服裝作為審美對象最直觀的外化形式,總是從序幕到尾聲提供戲劇中潛在的背景和情感信息,引導觀眾進入某種情境。在這個過程中,根據劇情的要求和塑造角色類型的需要,可以建立以下幾種主要的戲劇服飾表現形式。“浪漫主義”壹詞最早出現在文學作品中。在藝術上,浪漫主義拋棄了古希臘羅馬的模式,宣示了人和人格在萬物之前的地位,以強烈的感覺、激情和想象回應冰冷的理性王國。戲劇服飾中的“浪漫主義”是賦予服飾更廣闊、更自由的想象空間,使其與劇中形象共生,並在壹定程度上被程式化。這種表現形式在《奧賽羅》、《第七封印》和《屈原》(如山鬼形象)中都有出現,在意大利劇作家普契尼的歌劇《圖蘭朵》中體現得更為充分。

普契尼的歌劇《圖蘭朵卡》對中國的服飾文化做了透徹的想象,這當然與劇情本身有所重疊。劇中主角圖蘭朵卡是中國古代傳說中的公主。她既傲慢又殘忍。劇中她穿了壹件長長的打褶的月光長裙,這在中國的皇室是不可能的(普契尼沒去過中國,他把馬可波羅遊記中讀到的中國和想象中的中國的形象融入到創作中,甚至還出現了壹個“水神”)。當圖蘭朵戴上普契尼高聳的皇冠——月亮白水晶玉片做成的皇冠,出現在同樣冰冷的月亮白底中,她的高貴、美麗、冷峻撲面而來;劇中三個小醜大臣“平”、“乓”、“彭”(中國祠堂版又叫平、龐、彭)穿著類似和服的深紅色、寶藍色、紫色長袍。為了突出可笑,他們的官帽都很小,但是帽子上的圓角卻很大。當他們手裏拿著檀香扇,在中國的音樂《茉莉花》中若隱若現,濃烈的中國氣息夾雜著美麗的異國情調從舞臺上蔓延開來,讓觀眾在他們滑稽形象的引導下輕松愉快地融入劇情。在這部歌劇中,普契尼和他的服裝設計師們成功地對中國古代服飾進行了再創作,準確地塑造了人物的性格,體現了普契尼理想中的“圖蘭朵卡”形象。他把古代的傳說與人們的審美趣味和自己的審美理想結合起來,創造了自己的風格。劇中服裝雖然沒有嚴格按照考證,但正是在這次創作活動中,真實與虛幻找到了很好的契合點,所用服裝與人物相符,讓局面大放異彩。其效果就像劇中的背景音樂《茉莉花》,在意大利舞臺上獲得了全新的生命,激起了觀眾的審美激情。

雖然1998中國祠堂9月版《圖蘭朵卡》中的服飾是“中國”,但設計師采用的表達方式依然是浪漫的。因為這部劇是“傳奇”,沒有史料可查,所以彩排成了純粹的藝術創作,給全劇的布景和服飾帶來了極大的想象空間和自由度。很美,堪稱“夢幻敘事”(德國戲劇家沙克的語言),卻走進了觀眾的心裏。在其他戲劇中,服裝設計師的首要任務是用象征手法表達人物性格、社會模式或精神狀態,這讓我們想起雨果的詩:“穿上純織的精神和白色的亞麻布”。象征主義作為壹個流派,最早起源於詩歌領域。65438年至0886年,法國作家莫雷阿斯在《費加羅報》發表文學宣言,將波德萊爾和馬拉美的詩歌視為象征主義。因為文學和藝術壹脈相承(比如很多戲劇都是以史詩或者詩化的文學作品為藍本),這種體裁很快就從詩歌接近戲劇,自然也就影響到了戲劇中的布景和服飾。符號、暗示、隱喻等手段來表達各種思想。象征是形象和意義的高度統壹。我們可以通過聯想找到象征意義的象征載體來表達最普遍的意義,追求內在的“最高真理”。

服裝的象征意義表現為兩種形式:直接的和間接的。在柴科夫斯基的歌劇《女靴女鞋》中,扮演惡魔的男中音身著黑衣,而在中國的傳統戲曲中,健康、美麗、純潔、醜陋等等的服飾都被直接象征。在現代藝術中,直接象征主義的運用得到了延續和發展——20世紀90年代末,32歲的時裝設計師Fred Sarteur構思並完成了在戛納舉辦的法國優秀歌唱比賽音樂劇《聖母》(Notre Dame)的所有服裝制作。弗雷德說:“劇中人物的服飾必須穿透人物的表面,了解他們的內心。”他在本劇的服裝設計中大膽而創造性地采用了象征主義手法,成功挑戰了數百年的戲劇傳統,成功完成了女主角艾斯·米拉達等120個角色的全部服裝。她為艾斯·米拉達設計了壹件象征厄運的綠色長裙。她說:“艾斯·米拉達是壹個草木做成的吉普賽女孩,有壹種放蕩不羈的精神。她是壹片隨風搖曳的樹葉,她常穿的長裙只能是綠色的。”看完雨果的原著,妳就能更好地理解這種思想。艾斯·米拉達(Ace Milada),壹個有著吉普賽血統的女孩,四處流浪,卻美麗、年輕、善良。她以綠葉為意象來象征自己詩意的流浪和脆弱,最終難逃被虛偽、貪婪和虛偽吞噬的命運。劇中另壹個重要的人物——敲鐘人卡西莫多,雖然外表醜陋,但內心卻有著天使般的澄明和善良,並且讀了很多《聖母院的隔離生活》(這就是智慧),這讓弗雷德想起了佛教徒。所以它的服裝是波爾多勃艮第,讓人聯想到中國的西藏喇嘛,壹件長滿補丁的條紋長袍。這種補丁出現在全劇所有服裝中。它是弗雷德的標誌,象征著傷疤的升華。

弗雷德的設計思想是以聯想的方式尋找象征意義的象征載體,從而達到“形象與意義的高度統壹”。弗雷德的設計是象征主義的極好例子。

間接象征是指以服裝為載體,寓意角色的情感變化,劇情的跌宕起伏和發展。間接象征手法運用最突出的是電影《王子復仇記》中的“奧菲利亞之死”壹幕,該片根據英國劇作家勞倫斯·奧利弗的戲劇《哈姆雷特》改編,於20世紀70年代末在中國上映。劇中美與死的沖突將悲劇推向高潮。在這個場景中,“花”作為壹種服飾,超越了服飾的意義,成為劇情的引導者——“美”被死亡帶走,成為悲劇形象,深化了劇情,影響了觀眾情緒的瞬間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