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邊塞詩,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任何時代都無法超越。盛唐詩歌的輝煌,很多時候反映的是邊塞將士的高昂熱情,邊塞的蕭瑟壯觀。但在中唐時期,有這樣壹首反差極大的詩,至今仍震撼著我們。
唐軍男女與匈奴決壹死戰,五千身著長袍的軍隊在陳虎陣亡。
唉,無定河的那堆白骨,還是夢中少婦的丈夫。
陳濤的《隴西四首》即第二首,是這位詩人在唐詩三百首中唯壹選中的作品,全詩後兩句廣為流傳。正是由於他對對比的極端運用,給我們帶來了強烈的視覺沖擊,才成就了他在文學史上的聲名。
“可憐的河邊白骨,還是個夢女”已經是在戰場上為國捐軀的白骨,但在家鄉親人的夢裏,他依然活著存在,也許有壹天,他會敲響家鄉的大門。
這是壹個血腥而鮮明的對比,產生了巨大的情感張力,讓人不得不反思戰爭的慘烈。
悲劇到什麽程度?看這兩首唐詩比較合適。“誓掃匈奴不顧健康,五千貂哀”,就像唐代人表達的感情壹樣,這些軍人也是在用生命在死亡,用視死如歸的信念來保衛偉大的國家。但是戰爭太激烈了,唐朝的軍隊幾乎全軍覆沒。
這樣的史實並沒有讓這些邊塞詩人感到震驚和悲哀。但可悲的不僅僅是整個朝廷的戰爭大局,還有每壹個在這場戰爭中失去生命的小家庭。
戰前,他們可能還活蹦亂跳,還在夢裏夢想著回家與家人團聚。而家裏的親人也在苦苦等待,期待著,渴望著能見到。但是戰爭結束後,戰場上的士兵變成了雷蕾的屍骨,以前的所有夢想都煙消雲散了。但是家裏的親戚還在等,以為他們之前夢裏的約定和之前壹樣。
知道親人的去世當然會引起悲傷,但知道親人的下落,哪怕是最壞的結果,也能最終安慰正在等待的親人的心。常年杳無音信,人早已在無定河邊化為白骨。老婆的夢還在等他團聚。不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