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列舉了詩人和畫家的幾項罪行:
第壹,詩人只是壹個模仿者,他只得到意象,從未把握真理;第二,他的作品對真理價值不大;第三,他迎合人性的劣根性;第四,他培養和發展了人性的劣根性部分,摧毀了理性部分。
從柏拉圖陳述的罪行來看,他設想的是壹個政治文明的理想國。毫無疑問,在這個國家,理性受到尊重,真理至上。詩畫或藝術是欣快而感性的,應該排除。用柏拉圖的話說,“理性使我們不得不驅逐她。”因此,柏拉圖反對理性和感性。結果,柏拉圖想驅逐詩人。
事實上,柏拉圖也是矛盾的:
首先,壹方面,他想把詩人驅逐出烏托邦。另壹方面,他又說:“除了贊美上帝和好人的,壹切詩歌都不準入境。”也就是說,不是所有的詩都不允許進入烏托邦,只要是好的。
2.“我們總是用體育鍛煉身體,用音樂陶冶心靈”(來教育人)。看來柏拉圖是把感性音樂作為塑造人的心靈的重要途徑。
第三,柏拉圖所有的哲學著作都是用對話錄寫的(蘇格拉底辯護除外)。這個對話不就是他同時代人用的風格嗎?也就是說,柏拉圖是在用戲劇或者文學或者藝術的方式寫作。那麽後人是怎麽看待柏拉圖的呢?文藝復興時期聰明、博學、不合時宜的英國詩人西德尼說:“任何壹個好好研究柏拉圖的人都會發現,盡管他的作品的內容和力量是哲學性的,但它們的外觀和美感最依賴於詩歌。”
19世紀英國大詩人雪萊說:“柏拉圖本質上是壹個詩人——他的形象真實而壯麗,他的語言充滿旋律,達到了人們可能想象的最強烈的境界。”這大概是對柏拉圖出乎意料的評價吧。柏拉圖錯誤的根源在於他把感性和理性對立起來。感性和理性都存在於人的先天文化傳承和後天文化習得中。我們不能反對我們尊重的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