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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欣賞這兩首詩,寫壹篇300字左右的短文~ ~ ~

從胡適第壹個拋棄文言和格律的束縛,嘗試用白話文寫自由體的新詩,到現在已經80多年了。這壹時期,名家輩出,佳作叠出,新詩在詩壇站穩了腳跟。不過這種跟風主要在年輕人中,而且只是年輕人中喜歡詩歌的那部分。不壹定是出了這個圈子。原因之壹是很多年輕人習慣於讀李白、杜甫、蘇東坡、辛棄疾,往往以千百年來篩選出來的古詩精華、大詩人為標準,要求隨時在報紙上隨處可見的新詩、新詩人。這就像壹場足球比賽。妳需要問妳要不要和壹個國際球員打壹個城市壹個縣城甚至壹個學校的年輕人。這顯然是陷入隱形思維誤區的偏見。抗日戰爭期間,壹位朋友把臧克家介紹給國民黨老兵李烈鈞,稱他為我們的新詩人。老人沒有在意,只是擡頭閉上眼睛,奇怪地哼了壹聲:“哎呀,大狗叫,小狗跳。”這種傲慢使新詩人極為憤怒和無奈。老兵李烈鈞是反封建的先鋒,但他是壹個執迷不悟、偏見很深的守舊人物。

要談臧克家的詩歌成就,總的來說,自然很難回頭看杜麗蘇信。如果選臧克家的代表作,可能比不上古代大詩人的每壹部作品。就說他的《老馬》:

妳得讓推車把它裝滿,

反正它壹個字也沒說。

背上的壓力扣進了肉裏,

它沈重地垂下了頭。

我不知道我此刻的生活,

它只會把眼淚咽在心裏。

壹個鞭影在我眼前飄過,

它擡頭看著前方。

這種作品還不如《唐詩三百首》。就八句話,很像壹首格律詩,主題的內容和簡潔厚重的風格是很多唐代七律名著所不及的。馬曾經是北方農民不可或缺的生產工具,比如南方耕牛。老馬默默受苦的形象也很像舊中國農民的性格(當然不是朱老鐘,而是顏)。他很努力,沈默寡言,聽天由命,堅忍不拔。即使臧克家自己解釋說他“無意用它來象征農民的命運”,但文學史家壹直認為,詩人所刻畫的“老馬”形象是舊中國農民的生動寫照,他喜歡稱贊臧克家是“農民詩人”。

老馬的藝術非常精湛。這種精致包裹在簡單的語言中,它不能不像農民壹樣簡單。第壹句和第二句完全是農民說的,簡單到不像某些人的詩。前壹句話在農民中似乎是老生常談,但對詩人來說卻很不尋常。“收拾夠了”不僅寫老馬身上的負荷已經到了極限,而且先搭好舞臺,照顧到後壹句更有效。壹邊無休止地增加壓迫,壹邊無可奈何地忍受,蒙太奇式的組合,除非有鐵石心腸的人不為所動。三四句話深度渲染,“扣在肉裏”讓負重的痛苦顯得特別生動,形象到生理上無法承受。中國的舊體詞,分上下體,有“上實下虛”的傳統手法。這四句話如同遺言,描述了老馬所遭受的真實的肉體折磨,無可估量。然後接下來的四句話可謂是虛寫,旨在表現老馬的精神痛苦。第五句陳述了老馬在痛苦的同時還要忍受死亡的威脅,第六句描繪了弱者無力反抗也不想反抗的屈辱心態。第七句還是講精神的,因為鞭子沒有落在馬上,我也沒有把重點放在鞭痕上的意思。這種鞭影帶來的痛苦比落在身上還要難受。是壹種精神上的恐懼,是壹直持續的,而不僅僅是壹鞭子。第八句“向前看”,老馬似乎希望命運好轉,但現實不允許他抱有希望,前景渺茫,苦海無邊。希望幻滅的痛苦比肉體的痛苦更大。

臧克家雖是新詩人,但不失古代詩人賈島的遺風,對漢字的提煉很有講究。他誇道:“我寫詩和我壹樣認真。”我不怎麽亂寫。往往為了壹句話的推敲,壹個人在黃昏中漫步。“在《烙印》的第壹首詩《流民》中,前兩句是:“太陽已落巢/歸巢烏鴉的翅膀在黃昏時還沒有完全溶解”。後壹句第壹稿原來是“黃昏時驚現歸巢烏鴉的翅膀”,第二稿改為“黃昏時仍可辨認歸巢烏鴉的翅膀”。最後的版本是“溶解”二字,比前兩句更準確。從老馬身上,我們也可以看到幾個成功的脫俗字:“夠”、“扣”、“飄”,“扣”字尤為精彩。“文革”期間,當局和學術權威受到批判,脖子上掛著名字交叉的牌子。心懷不軌的人把粗麻繩換成細鐵絲,木牌又泡水了。任何受過這種折磨的人,都很容易理解這種“扣”的妙用。我也驚嘆老馬的押韻。只有壹首八行的短詩,連結尾都不敢押韻,冒險押了四個不同的韻。而跳著賭就更危險了,壹三句“夠了”“扣了”,兩四句“話了”“下了”,五七句“緣分”“影子”,六八句“吞了”“面子”。兩句壹韻,還要跳來跳去,多難啊!如果出了什麽差錯,整個事情就會陷入混亂。好在擺放有序,他應了那句“無限風光在險峰”。

這樣壹首深沈厚重、凝練質樸、含蓄細膩的詩,就像唐詩絕句中的大師。杜甫有壹首同題材的五律《病馬》:“久坐公車,寒深。塵中盡,歲末病悲。頭發和骨頭都不同凡響,還算溫順。事不淺,感動深思。”病馬比老馬,即使杜甫是詩人,俗話說,鳳凰有時會低飛。據說《老馬》是聞壹多推薦的。幾年前,新月發表了壹首同名的詩《老馬》。作者聞壹多也是壹首“豆腐幹”新月詩,比臧克家的長壹倍。但作品的思想容量和感動力量遠不如臧克家,可以對照閱讀。20世紀30年代,以聞壹多為首的臧克家開創了《新月》和《照妳》的先河。即使與聞壹多的代表作《死水》相比,按照聞壹多的“三美”理論,《老馬》似乎也更加成熟和完善。《死水》有輕微的刻意痕跡,有點沈重。為了追求繪畫之美,五顏六色的“祖母綠”、“桃花”、“洛奇”、“夏雲”,無非是把臭烘烘的池塘描寫得逼真卻不和諧,仿佛時裝模特進了機修車間。老馬畫的美不在色塊,而在素描。整體的灰暗真的是這裏無色比有色好。老馬比臧克家在《新月》上最初發表的壹些作品更符合“三美”和“新月”。這也是臧克家自己作品中不可逾越的傑作。

臧克家出現在詩壇,正是詩壇期待新的優秀詩人的時候。關註現實的“中國詩社”,全力表達革命豪情,卻忽視藝術錘煉,使豪情失去了缺乏形象支撐的空洞吶喊;而癡迷於藝術的新月派,孜孜不倦地探索新的詩歌節奏,卻受限於自身的感受,難以忘記社會責任的問題。臧克家只是取二者之長,避其短。所以包括《老馬》在內的詩集《烙印》這本書是薄冊,不到100頁,只有20多首短詩。壹經發表就引起了壹段時間的關註,應該是合理的。

臧克家雄心勃勃。他曾說“我願做關西人,在鐵板上唱《不歸之河》”。聽聽這個。“品牌”時期的臧克家畢竟唱過“楊柳岸曉風殘月”,而且很難獲得高。轉到品牌,有很多“老馬”“老頭”“老哥”之類的話題。雖然“漁翁”壹詞不帶“老”字,但“翁”壹詞卻含有衰老的意思。其他如“難民”、“炭精鬼”、“做爐子的女人”、“洋車夫”、“魚販”等,都是社會底層的賤民。或者寫《煩惱》《逃離饑荒》《城內之夜》《萬國公墓》,當然是對可憐命運的哀嘆。也就是“人生”,題目沒有任何傾向性,詩中明確寫道,此生是“潛伏在妳身邊的壹萬支暗箭/服役壹千次的輕舉妄動”。即使是標著“希望”的歌,依然是無可救藥的“無盡的立交橋”。聞壹多說得對:“我帶孟郊去比克家更合適。”城郊薄,海島冷,藝術上像賈島哀嘆的臧克家。後來他的詩風確實變了,但他從來沒有像關西韓那樣大膽地唱過。終其壹生,這位創造了“烙印”的詩人是文學史上最受青睞的。臧克家風騷了壹段時間,各行各業人才輩出。很快,他必然會以新的詩風讓位於作者。他就是艾青,他戰勝了悲嘆,高舉火炬,仰望太陽。

附文家老馬:

那是壹匹歷經風雨的老馬。

拖著浣熊的兩個輪子壹直往前走;

汽車的重量使它筋疲力盡,

別問冰風和崎嶇的路。

他扭動著全身,聚集著自己的能量。

肋骨的細骨在雪中搖擺,

在這麽冷的天,我還是會出汗,

累在它眼裏,它像壹朵綠色的花。

厄運的殘酷是否能被禁止,

在昏迷中,它必須保持壹只腳,

但是鞭子,留下妳的鞭子...

深呼吸,它想走得更遠!

世界上也有長得像老馬的人。

背上的負擔,喉嚨裏的悲傷,

遍體鱗傷的鱗片,仍在與塵土抗爭,

偶爾在路邊發脾氣不算偷;

深呼吸,它想走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