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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學:唐詩學的孕育期(唐五代)

唐詩學:唐詩學的孕育期(唐五代)

唐詩研究始於唐代。唐人不僅是唐詩的創造者,也是最早的研究者。他們是如何做這項工作的?總結起來只有三個方面:壹是選詩,二是品藻,三是講故事。這是唐詩學最原始的研究範圍和研究方法。

眾所周知,選詩是中國古代文學研究的重要傳統,也是壹個時代文學創作繁榮發展的標誌。作品的數量多、質量高,吸引讀者去背誦、去琢磨,所以需要“精選”。但是,選書並不意味著簡單的記錄和書寫作品。在選擇之間,它必須反映選擇者的眼光和讀者的口味,其中包含壹定的批評成分。這樣,“選學”就成了文學批評的壹種特殊形式。

唐代詩歌創作空前,選唐詩的風氣也很盛行。文獻中唐人選編的有關唐詩的書籍多達八九十種(見《唐書·文藝誌》、《宋人公私書目》兩部)。輯佚年始於初唐,止於晚唐五代,歷朝歷代都有,產生的書籍層出不窮。選詩範圍包括壹個時期的詩歌,如尹坤的《何玥集》和高忠武的《中興間齊集》。有的只記錄壹個地區的作品,如尹坤丹陽集、劉崧益陽集;保留了某些體裁的詩歌,如袁捷的《籮筐書》;有某壹類的詩,如佚名的《鷹巢集》所載的詩,也有劉璇所載的同題詩。有收藏壹類作者詩作的,如崔融的《朱穎學士集》、武侯的《朱穎三教》、蔡聖峰的《池瑤新詠》等記載女性的詩作;有些人匯編了壹種體裁的詩歌,如匿名的《三舍人集》和尤尼的《歸鑒》,後者專門研究格律詩。當然也有唐詩,比如顧濤的《唐詩選讀》——可以說是應有盡有。至於編排的體例,或以人序,或以同類,或以同題,或以不同體裁,有的還在所選文章下配以詩人的傳記或評論,形式多樣,也各有不同。

透過這些紛繁復雜的表象,似乎可以將這壹時期的“學選”區分為兩個相關的階段,即中唐之前和晚唐之後。總的來說,中唐以前的選本多集中於唐詩發展的某壹階段或某壹體裁的作品,收錄單壹,缺乏全面的手眼和全面的胸懷。現在的翰林學士集殘卷,專門收錄了貞觀年間唐太宗及其大臣的合唱詩,反映了初唐幾十年宮廷詩的大致情況。《尋玉佚名集》是王、楊、陸、羅、陳、杜、沈、宋等人的雜集,較全面地反映了至武帝時期詩風變化的痕跡。尹坤的《越江英雄集》以“格調與氣質”並重為宗旨,體現了盛唐時期的典型氣象。袁捷的《籃中集》透露出“雅整”的思想,代表了沈前雲、孟雲卿對古樸的追求。高忠武的《中興之間的戚跡》主張“理引清新”,以“大理十才子”為典範。令狐楚《元蘭詩》以祭祀皇帝閑情逸致為宗旨,所有記載均為新作《閆妍短章》(金毛《玉蘭詩跋》)。這些選本屬於唐詩演變的產物,它們只是提供了詩歌進步的某壹個方面,完全可以理解。它們不僅不足為病,而且可以用來窺見唐詩本身流動變化的活的印記。

進入晚唐以後,隨著詩歌創作的過往,唐詩發展的大致輪廓逐漸浮現,因此選詩開始全面。玄宗中期編纂的《古陶唐詩選本》是我們所知道的最早的綜合性詩集。此書雖已失傳,但據《文遠華英》所載《顧陶序》記載,選輯範圍“起於唐,止於瀕死,詩1232首,分20卷”,確實是壹部具有壹定規模的唐詩選本。序言還分別從古今體式方面列舉了30位代表作家的名字(序言補充了同代作家十幾位),並特別提到“杜甫、李廷生於其時,無才可問”,明顯舉起了宗白、杜甫的大旗。這壹切都說明唐代的“擇校”確實進入了壹個新的階段,唐詩的綜合研究開始提上日程。後來唐朝末年,韋莊寫了《遊玄寂》,錄了140多首詩,300首詩。五代時,馬薇編輯了《菜園》,記錄了幾千首詩。雖各有異同,但都屬於歷代詩選。這可以說是唐人研究唐詩的壹個首要方面。

與“學選”同時進行的是唐人評價唐詩的活動。也有各種評價方式。有的結合所選詩歌進行評論,如《淩影集》、《中興齊集》等,每篇都在詩人名下進行評論,概括其詩歌成就和風格特點,有時還摘抄名句。有通過筆記作出評論的,如《唐人筆記》中記載的何感嘆李白蜀中難行,編號為《謫仙》(見《技巧詩》),顧況對白居易《別古草》的賞析(見張谷《崇尚閑適》),例子很多。有些人談詩,比如盛唐中期以後流行的各種“詩體”“詩體”,經常引用唐詩舉例說明法體。有些人通過序跋、書信等方式直接表達對詩人詩歌的看法。例如,白居易的《新樂府序》是詩人對自己作品的解讀,而他的《與元九書》也對包括李白和杜甫在內的其他作家進行了廣泛的評論。還有壹種由唐人開創的文學批評形式,就是寫詩,如杜甫的《戲作六絕》、韓愈的《調》、《薦士》,都是以詩歌創作為基礎從事詩歌批評,將邏輯思維融入藝術形象,也開啟了後世研究唐詩的重要傳統。但從總體上看,唐人對唐詩的評價大多是針對某壹具體現象,尚缺乏整體判斷。討論有時會涉及壹些重大的原則性問題,如陸臧庸為《文集》所作的序,其中高度贊揚了陳子昂在改革齊梁腐朽文風方面的貢獻;尹坤為《陵集》所作的序,其中總結了盛唐詩歌重視“體”與“象”的經驗;白居易的《元曲九書》倡導“雅俗共賞”的詩學綱領, 而韓愈的顯然,這些討論已經超出了壹般味藻的範疇,上升到了詩歌理論的高度,有助於我們理解唐詩的品質和演變。 但就其本身而言,仍是唐詩發展中的局部問題,不能作為全局性的總結。

試圖對唐詩進行全面考察的趨勢只能在晚唐以後萌芽。司空圖《與王甲談詩》中的壹段話值得我們註意,原文引用如下:

建國之初,國主優雅浪漫。沈、宋世興、卓然在江寧,宏老板在李、杜、書童!遊城與蘇州,其樂無窮,若清風出。歷十余,抑二。袁、目瞪口呆,拍案而起,哪是都市驕奢之耳。公劉的孟德和楊公的鞠遠,各有各的勝利。朗縣、東野、劉德仁,好的時候也累。後來聽到的不僅僅是表面的。

這段話自然很簡短,涉及的作家也不多。甚至有壹個缺陷被後人批評為“中晚唐人極善而公正”(徐寅方《與王甲詩書評點》)。盡管如此,它卻是唐人所能見到的第壹部系統總結唐詩發展史的文獻。在較短的篇幅內,全面描述了各個時期詩歌創作的代表作家和基本特征,反映了盛唐詩歌的盛衰。正如明代胡應麟所指出的:“唐人評論同時代詩人,卻各持己見,未能舉壹反三。只看此論,分量輕,洞小,藻才十幾雄,而早、盛、中、晚天願投,名勝略盡。後代是全面的,他們的主要目的不可能是容易的。”褒不為過,但把司空圖的這番話作為唐詩總結性評論的開頭是恰如其分的。此外,唐末張煒撰寫的《詩人主客圖》,對唐詩流派(主要是中晚唐詩歌)作了初步的分析;晚唐五代流行戚跡的* * *之歌、嚴旭的* * *石爻等書,匯集了唐詩的法式技巧。司空圖還出版了《二十四詩品》,論述了詩歌作品的各種風格和意境。它們的出現實際上從不同側面構成了對唐詩的總結。當然,這種總結大多還停留在現象的整理上,還未能從壹個明確的理論概念上把握唐詩的本質和演變,以至於唐詩學的建構還處於不成熟的境地。

除了選詩品評,描寫詩人的事跡和詩歌技巧也是唐詩研究的壹個重要方面。唐代的評書有兩種類型:壹種是給詩人正傳,具體體現在墓誌銘、碑文、臺詞、傳記中;另壹種是記錄遺文軼事,收集軼事,散見於各種筆記、雜文中。壹方面,材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往往成為後人探究唐代詩人生平事跡的第壹手依據。另壹方面,素材接近小說家的文字,經常流傳,很難完全依靠書信。但是只要我們願意努力,還是可以找到很多珍貴的史料的。如《隋唐演義》中武侯奪東方裘錦袍贈宋的故事,生動地反映了初唐宮廷文學活動活躍的風氣。《集解記》中王之渙等人畫旗亭壁的傳說,充分證明了唐代文人詩歌與妓樂的密切關系。然而,杜荀鶴在《課記》中以寫世行諷刺朱溫的能力,不僅為我們提供了該詩的寫作背景,也展示了詩人思想性格發展的壹個側面。這些都是學習唐詩的必要參考。我們還應該看到,唐代筆記的內容非常復雜,不僅僅是詩歌。晚唐時期,白萌撰寫了《技巧詩》,這是五代風尚的續篇。這是筆記文體發展的壹種創新,發揚了唐代講事、講詩的傳統,直接引領了宋代詩人談詩。我們認為,晚唐五代的唐詩研究已經進入初步總結階段,這也算是壹個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