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果只看這首翻譯成中文的詩,我們可能很難理解為什麽普希金、華茲華斯、裴多菲會有這麽大的名氣,我們可能會質疑他們的偉大。我們認為,這些名詩之所以引起我們不滿意的感覺,與翻譯有關。讀譯詩,就是吃譯者吃過的飯渣。這些米渣都嚼過了,但好心的翻譯實在受不了吃木頭或塑料泡沫的感覺,還是盡量保持原味。顯然,原味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們有時會不由自主地從這些飯渣中嗅出譯者的口臭或壞牙。
這並不是說這些詩的譯者不夠好;翻譯人員的真誠和努力是值得尊敬的。我的意思是:詩歌幾乎不能翻譯。詩歌的語言是精華,它的節奏、韻律、意義在任何翻譯過程中都不可避免地會變形。當壹首七言詩被翻譯成英文時,它的語言形式無疑會發生很大的變化,不再像壹個中國詩人心目中的“七言詩”。在中國體制中,把古詩翻譯成白話詩,比如把《詩經》或者唐詩宋詞翻譯成現代白話詩,往往是很可笑的。
因此,我們不能指望在不懂外語的情況下深入欣賞外國詩歌。盡管如此,翻譯的作品還是能給我們壹個大概的概念,使我們對外國詩歌有壹定程度的了解。接下來我想說說《孤獨的收割機》這首詩。
《孤獨的收割者》是威廉·華茲華斯的作品。他是著名的英國詩人,是“湖詩派”詩人之壹。1798年,他與柯勒律治* * *出版了《抒情歌曲集》和他在1800年再版時寫的序言,開創了英國文學史上的浪漫主義時代。華茲華斯於1843年被授予桂冠詩人的稱號。那個時代的桂冠詩人,還是個好名字;後來因為有桂冠的詩人頭像似乎都是根據當權者授予的桂冠定制的,所以他們佩戴的桂冠世俗價格上升而藝術價值下降,不再那麽引人註目。華茲華斯的詩歌註重描寫自然,有效地糾正了18世紀矯揉造作的詩風,對雪萊、拜倫、濟慈都有影響。當然,浪漫主義詩人所迷戀的山川、夜鶯、雲雀、布谷鳥、雲朵、西風,在現代過度城市化的社會裏,似乎在文學史上被禁錮了太久,但無論如何,即使現在田園情調已成為昨日夢,讀這些詩,總會讓我們產生壹些回歸自然、回歸鄉村的渴望。華茲華斯的詩意寧靜據說是浪漫主義詩人幾乎無法企及的。《孤獨的收割機》詩中唱腔的豐富聯想,看似簡單卻極其華麗;歌曲內容的透露,看似普通的猜測,實則是對人生的深刻沈思。在這首詩的第二節,聯想是遙遠的,最後兩行寫道:
打破海洋的沈默
在最遠的赫布裏底群島。
朱光潛先生曾經分析過這首詩把音樂和山川放在壹起的意義。朱先生說:
華茲華斯寫下這首詩時,正在蘇格蘭西北高地旅行,聽到壹個正在割麥子的孤獨女孩在唱歌。赫布裏底群島在蘇格蘭西北海,離女孩唱歌的地方很遠。華茲華斯想傳達這首歌的明快和悠長,所以他描述了這首歌在遙遠的海上引起的回聲。這兩行詩讀壹遍,裏面的字大多是長而開的音。它們在讀的時候壹定是很慢很脆的,只是為了通過發音來傳達歌曲的長而脆的意思。讀這首詩,我們的印象和讀“曲終人散,河上幾峰”這首詩很像,兩者終究似乎是永恒的。
這幾個中肯精妙的分析,細讀,對我們鑒賞詩歌很有幫助。如此細致周到,才能體會詩人的詩心。《孤獨的收割者》講述了華茲華斯在田野裏行走時的感受。
詩的第壹節描繪了壹個小麥收割機的孤獨形象,她蒼涼的歌聲成為全詩的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