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骨”壹詞最早在魏晉南朝的人物評論中被廣泛使用,後來在書畫理論和文學批評中被引用。關於文學批評,南唐劉勰的《文心雕龍·顧峰》最為準確:“言誌之時,必起於風;深思熟慮的話,不在骨頭之前。所以把字當做骨頭,比如身體的骨架;愛包含了風,它仍然是由氣體塑造的。話直了,骨頭就變得別扭;精神爽了,文風就生了。”意思是直來直去的文字加上帥氣的精神,形成了壹個風格強烈、藝術感染力極強的“人物”。風是文章的生命力和內在感染力,骨是指文章的表現力。
漢獻帝的最後壹個國號是“建安”(公元196 ~ 220),文學史上的建安時期是指從建安到魏初的時期。這個時代的作家逐漸擺脫了儒家思想的束縛,註重作品的抒情性。另外,在當時戰亂動蕩的年代,他們的思想感情往往更加慷慨激昂。他們創作了大量的文學佳作,形成了文學作品內容豐富、感情豐富的特點,即人們常說的“建安體”。
建安時期的文學作品,尤其是詩歌,最為突出。建安詩歌是在漢樂府和《古詩》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這些作品表現了時代精神。“曹氏父子”是建安文壇的領軍人物,曹操的詩深沈、慷慨、渾厚;曹丕與文士相處融洽。王參死時,他帶領所有的文士參加葬禮,說:“王參生前喜歡聽驢叫,所以我們都叫他去送行。”於是壹頭驢在墓前吠叫。曹植的文學成就最高。他文采橫溢,辭藻華麗,善用比喻。所以他有“人品極高,采華懋之言”的藝術風格。他的《洛神賦》是壹部千古佳作,用精煉的語言和真摯的感情描繪了洛神賦中絕世的美麗和天真無邪的形象。在“七子”中,王參成就最高,其代表作《七傷詩》是漢末戰亂動蕩的真實寫照。
建安文學的輝煌成就對後來的文學藝術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南唐的劉勰、鐘嶸等多次盛贊建安時期的文風。唐晨子昂盛贊“漢魏風格”,李白有“大文豪的骨頭是妳的畫筆,在天校”的詩句;當代魯迅先生稱贊:建安是文學自覺的時代。從這個時候開始,人們開始意識到文學有自己的價值和獨立的地位。曹丕的《典論文》是現存最早的文學批評論文,是建安時代文學自覺的象征。曹丕的《葛炎行》是現存最早的純七言律詩。
魏晉風度最早用於判斷人物。有人認為風格就是風格,也有人認為風格就是形式、語言、內容、思想的關系。評點中的“風清骨正”,意為“文情並茂、結構緊密、渾厚流暢之美”,是後世所享的魏晉風度。
自古以來就有詩言誌的說法。所謂“誌”,應該是“指作者的誌”(朱自清論詩),這也是壹種人格命題。在後世的社會實踐中,“誌”的內涵逐漸開始包含儒家的道德內涵,而個性的意義越來越少。
魏晉以前詩歌的特點。從詩歌的起源來說,我更傾向於“詩歌始於音樂”。這從詩歌的節奏特點就可以看出來。歌曲和樂府詩從物的角度提供了佐證。正因為如此,詩歌的音樂性成為詩歌與生俱來的特征。而中國詩歌的發展也壹直沿著這條暗線。看看詩詞歌賦的發展。哪壹個與音樂無關?
西漢初,五言未滿,止於民間。學者們把它們視為民間俚曲,很少關註。落後於樂府,這是逐漸吸收的。正因為如此,樂府詩中包含了許多民歌。他的詩天真幹凈,尚未雕琢。文字風格自然質樸,保留了大量的民間語言。這對後來的詩歌影響很大。
魏晉詩歌繼承了樂府的遺風,但又獨具創新。首先,樂府的文人風格使兀顏姓從民歌變成了文人詩。另壹方面,文人詩歌吸收了民歌的精華,開始擺脫漢賦的浮華,形成了自然而張揚的風格。這方面的成就很高,很有代表性,以《三曹父子》最為詳盡。關於“三曹”的其他文章還有很多,這裏就不多說了。我只想說明壹件事。曹石父子不同於其他建安雜文。“三曹”是詩人,也是社會政治生活的主角。這種明顯的主角意識是別人無法比擬的。正是這種主角意識,使他們能夠說別人不能說的話,想別人不能想的事。曹操的率真,由內而外彌漫著大氣。他的“悲”與“古直”(容語)不是壹般文人人生苦短的感嘆,而是包含著深刻的政治眼光(如郝與短歌)。而且曹植《白馬》中的遊俠也與壹般的文士大相徑庭,沒有忠君的包袱,“思想感情崇高非凡”(見《漢魏六朝詩歌鑒賞辭典》)。而這壹切都是主角意識的深刻表現。在他們看來,他們不僅僅是在評論歷史,創造歷史的主體是他們自己。
至於正始文學,顯然具有文學通俗化的特征,但在表現個性上與建安壹脈相承。進了金,就漸漸失去了爽朗剛健的性格。
魏晉對後世的影響,尤其是到了唐朝,諸侯們大聲鼓吹“漢魏”。李白的詩個性強烈,接近魏晉,思想上接近玄學和晚年。後人說李白有說話清晰的跡象是有道理的。杜甫被稱為“詩史”,在內容上更接近魏晉。白居易平實直白的語言與魏晉有著不解之緣。
再者,魏晉的形式發展也不容忽視。五言詩的形式擴大了詩歌的容量,使詩歌的發展達到了壹個新的高潮。同時,五言詩也為詩歌的音樂化找到了新的方法。雖然當時並不成熟,但為後人提供了思路。五言詩的形式使平澤的音韻變化更加豐富,更加有規律。從更深的意義上說,可以說是直接導致了後世七言詩和律詩的產生,進而影響了詞和屈。(轉自《中國視點》,有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