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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細胞的詩歌

壹首關於細胞分裂過程的詩。間歇期:現存單體的復制和合成;早期:模芯消失成兩個體;中期:赤道板塊排列整齊;晚期:對兩極均分牽引;最後壹個階段:模芯重新出現又消失。好的理解可以加深印象,不容易忘記。

我們被告知,現代人的麻煩在於他們壹直試圖將自己與自然分開。他高高地坐在壹堆聚合物、玻璃和鋼鐵的頂端,晃著雙腿,看著這個星球上翻滾的生命。按照這種描述,人成為了壹種巨大的殺傷力,而大地則是某種弱小的東西,像鄉村池塘水面上裊裊上升的氣泡,或者像壹群嬌弱的小鳥。

然而,任何認為地球上的生命是脆弱的想法都是壹種錯覺。事實上,地球上的生命是宇宙中可以想象的最堅韌的膜。它忽略了概率,不能讓死亡穿越。而我們是膜的薄弱部分,像纖毛壹樣短而脆弱。

人植根於自然。

近年來,生物科學正在使人紮根於自然,這已成為必須迅速正視的事實。新的和困難的問題將是如何處理人們越來越意識到的新興概念:人類和自然是如何緊密地聯系在壹起的。我們大多數人曾經牢牢把握的舊觀念是,我們擁有主宰壹切的特權,而這種觀念正在發生根本性的動搖。

按理說,我們並不是壹個真實的實體,也不是像我們壹直想象的那樣,由自己壹批批越來越復雜的零件壹步步組合而成。我們被其他生命分享、租用和占據。在我們的細胞內部,是線粒體驅動細胞,通過氧化為我們出去迎接每壹個明媚的日子提供能量。嚴格來說,它們不屬於我們。原來它們是獨立的小生物,是當年移居到我們這裏的殖民者的原核細胞的後代。很有可能是壹些原始細菌湧入了人類真核細胞的遠古前體,並在其中定居。從那以後,他們保持了自己和自己的生活方式,以自己的方式復制和繁殖,他們的DNA(脫氧核糖核酸)和RNA(核糖核酸)與我們不同。它們是我們的生命體,就像豆科植物的根瘤菌壹樣。沒有它們,我們將無法移動肌肉、敲擊手指和提出想法。

線粒體是我們體內穩定而負責任的客人。我願意信任他們。但是其他壹些小動物呢?那些以類似方式定居在我細胞中的生物,那些協調我、平衡我並使我的各部分協同工作的生物呢?我的中心粒,我的基質,可能還有很多其他在我細胞裏起作用的默默無聞的小東西,都有自己特殊的基因組,就像蟻丘裏的蚜蟲壹樣奇特,不可或缺。我的細胞不再是讓我成長為成人的純粹實體。它們是比牙買加灣更復雜的生態系統。

當然,我喜歡認為他們在為我工作,他們的每壹口氣都在為我呼吸;但也有可能他們每天早上在當地公園散步,感受我的感受,聽我的音樂,思考我的想法?

然而,我感到壹絲欣慰,因為我認為那些綠色植物與我同病相憐。沒有葉綠體,它們就不可能是植物或綠色。正是這些葉綠體運行著光合工廠,制造氧氣供我們所有人享用。但其實葉綠體也是獨立的生命,有自己的基因組,編碼自己的遺傳信息。

我們細胞核中攜帶的大量DNA,可能是在細胞的祖先合並,原始生物在生命中聯合的年代來到我們這裏的。我們的基因組是來自自然界各個方面的指令的集合,被編碼以應對各種意外。就個人而言,經過突變和物種形成,我成為了現在的物種,對此我自然心存感激。但是,幾年前沒人告訴我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以為我是壹個獨立的實體,現在我不能這麽想了。我也認為沒有人能這樣想。

地球上生命的同壹性比它的多樣性更令人驚訝。這種同壹性的原因大概是這樣的:歸根結底,我們都是從壹個單細胞中衍生出來的。當地球冷卻時,雷電使這個細胞復活了。正是從這個母細胞的後代,我們成為了今天的我們。我們仍然和周圍的生命有著相同的基因,草酶和鯨酶的相似性是從壹個物種傳到另壹個物種的相似性。

原本被視為疾病和死亡主宰的病毒,也逐漸呈現出活躍基因的模樣。進化的過程仍然是壹場無休止的、乏味的生物撲克遊戲。只有贏家才能留在牌桌上繼續玩,但遊戲規則似乎變得更加靈活。我們生活在壹系列跳舞的病毒中,這些病毒像蜜蜂壹樣,從壹種生物跑到另壹種生物,從植物到昆蟲到哺乳動物到我再回來,還跑到海洋,持有幾個這樣的基因組,拉幾個這樣的基因組,移植DNA接穗,像在大型宴會上遞食物壹樣傳遞遺傳特征。它們可能是壹種機制,允許新的和突變的DNA在我們中間最廣泛地傳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們在醫學領域必須如此重視的奇怪的病毒性疾病,也算是壹個意外,出了問題。

最近壹直想把地球當成壹種生物,但總是沒有意義。我不能那樣想。它太大太復雜了,很多部分缺乏可見的聯系。前幾天的壹個晚上,當我開車穿過新英格蘭南部樹木繁茂的山區時,我又想起了這件事。如果它不像生物,那麽它像什麽,最像什麽?突然想出了壹個讓我滿意了壹段時間的答案:最像單細胞。

細胞

我沒有名字。

古往今來,那些陳列在歷史駕駛室裏的

占據我的名字

-題字。

這是煉獄

這是我見過的天堂的胚胎。

我的意思也是獻給我唯壹的謝靜。

讓胚胎完成壹次分裂。

我的語言是壹種聽起來日常的語言。

沒有接通天堂的神諭

這不是閃電,也不是突如其來的雷雨

在烏蒙的天空中,能量滾動到膝蓋以下的遠處

我的語言是人民的烈士。

當土地再次與春風相遇時,它有著原始而強大的生命力。

是絕望和無畏的

時間軸上繁衍的初心

是壹種追逐的行為,是壹種對苦難的理解。

無論有多少錯誤和挫折,都無法阻止。

文明會把這種理解做成標本。

留在細胞核中,在基因的肽鏈中。

最後,走正道。

我在通往死亡的路上

看著身邊的戰友壹個個倒下,脫水腐爛。

忍不住哭了,它們被分解成了另壹種物質。

而這種物質對於新時代、新胚胎來說,正在逐漸成型。

完全察覺不到

它們就像壹座廣場的紀念碑。

不後悔

不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