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江南水鄉的向往,源於兩年前某雜誌上壹組描寫周莊風光的文章。我曾經寫過壹首《夢見周莊》的詩。夢中的我“讀著江南春雨/杏花般的水韻/隨想/泛舟/蕩悠悠”。這種水情結藏在心裏很久了。在可預見的將來,我什麽時候去江南?最近又和朋友討論行程,終於夢想成真了!
出發的那天晚上,我們特意選擇了乘坐軟臥火車,但是這樣舒適的條件並不能讓我安然入睡,大概是因為我多年的夢想明天就要實現了,所以我內心的狂喜讓我幾乎徹夜難眠。
第二天早上,我換上了去嘉興的火車,壹路透過車窗,看到無數金黃色的油菜花在草地上盛開。景色相當壯觀,讓我這個北方女人不斷驚嘆,惹得坐在旁邊的上海姑娘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嘲笑我的無知。
在品嘗了正宗的五芳齋粽子後,我們來到了烏鎮,這是我們計劃參觀的第壹個地方。突然看壹眼戴河烏鎮的古宅,給人壹種灰色的基調,帶點憂郁和沈重的感覺。站在石橋上,看著有篷的小船在細長的河水中遊弋,船夫在長長的水波中悠閑地劃槳,我情不自禁地舉起數碼相機捕捉這獨特的風情。
踩著青石路,我們走進長風街,琳瑯滿目的小店鱗次櫛比,人們在狹窄的街道上穿梭。幾個大大的“當”字招牌吸引了我們的目光,那就是匯源典當行。壹進嚴緊的大門,就會看到照片墻上掛著壹人多高、幾尺高的大“當”書,給人壹種莊嚴肅穆的感覺。高高的櫃臺用木格子密封得嚴嚴實實,遊客可以帶著笑聲進入櫃臺後面,沈迷於當店主。這裏陰郁的氣氛讓我想起了電影裏看到的場景。可憐的孤寡老人,衣衫襤褸,顫抖著典當了家裏唯壹值錢的東西,然後出現了壹個特寫鏡頭——壹張布滿皺紋的臉,那麽無助,那麽苦澀。
當廊亭遇上伊人,以春風為榮將是壹種奇怪的命運
據說秀珍關戲臺建於乾隆年間。屋檐頂端的飛龍和劇中人物的雕塑栩栩如生,屋檐上懸掛的十二盞紅燈籠為舞臺增添了不少喜慶的氣氛。此時,舞臺上正在上演桐鄉花鼓戲,男女主角已經黑粉登場,讓不少遊客駐足仰望。舞臺邊上有個小店,出租各種古裝,供遊客以古水鄉為背景拍照。這些宮廷服飾並沒有引起我的興趣,因為我在北京看到的比較多,但又禁不住朋友的鼓勵,所以我選擇了壹件書生裝。戴完之後,我把額頭藏在鏡子前的帽子裏。當我再次審視自己的時候,似乎覺得這身打扮真的讓我增添了壹份瀟灑。我向店主借了壹把紙扇,擺出壹副飽讀的樣子,在走廊間慢慢踱步,搖著紙扇。
就在我得意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壹個陰柔的聲音:“哥哥,能和我拍張照嗎?”驀然回首,我不禁驚呼:“哦,這麽漂亮的公主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我心下還是暗暗高興:真是天賜良機!其實mm這麽快就主動邀請我了,我也就忙著高興去了。剛剛依依不舍的告別了美女,朋友打扮成壹個衣冠楚楚的女王,手裏拿著壹把團扇走了過來。這位公子是怎麽成就這樣的福氣的?那個可愛的公主剛剛多情了,現在王後正在向她暗送秋波。我怎麽能錯過這個機會呢?沈思過後,拉著皇後的手壹起上臺看戲,引得路人側目。沒想到舞臺上的演員發現了我們,竟然在舞臺上向我們揮手!從古戲臺的側門,我們踏上木樓梯,登上戲臺。我們發現這兩位古畫歌劇演員都超過60歲了,當他們站在臺下時,他們沒有任何感覺。現在,當我們與他們面對面時,我們仍然可以從厚厚的油畫顏料中清晰地看到時間無情的痕跡。我們抽空和他們拍了很多照片,觀眾席裏的遊客不停地歡呼鼓掌。有那麽壹瞬間,我們覺得自己好像成了演員。
皮影戲是童年動畫片中最受歡迎的形式。今天在這裏看藝術家現場表演真是新鮮事。幾張長椅上坐滿了中外遊客,“看劇不怕等”。大約十分鐘後,鑼鼓終於響起,精彩的演出開始了。第壹個出來的圖像很容易識別。是孫悟空大鬧天宮!我忙著調相機,給皮影戲裏的人物拍照。朋友提醒我可以在後臺拍照。我趕緊跑過去分開人群。只見壹名30歲左右的女子,自如地操縱著兩個角色,表演了壹場激烈打鬥的場景。在她身後,兩位老人在敲鼓彈琴,伴奏唱歌,好不熱鬧!這麽有趣的壹幕,自然被我拍進了鏡頭。
巧奪天工的藍花秀,優雅書香。
在火車上聽到有人介紹藍印花布獨特的制作工藝,於是帶著好奇走進了染色車間。店內櫃臺後陳列著許多藍印花布制成的藍花電鍍口袋、藍花連衣裙、藍花頭巾、藍花手袋、藍花雨傘和藍花扇子...這使人們喜歡它。穿過鋪子,我看到車間前寬闊的打谷場上有壹個六七米高的木架。染藍的印花布掛在木架上,大概有幾十米長。微風吹過,藍色的印花布紛紛揚起,像壹艘即將起航的船的風帆。好大的氣勢!吸引女生四處遊蕩,擺出各種迷人優雅的姿態,拍下壹幀幀照片。
藍色印花蘭花布是怎麽染的?走進車間,看到壹位五十多歲的阿姨,系著壹條蘭花圍裙,印花粗土布。最初的印花原料是石灰粉和大豆粉作為防染漿料。用刻有花的暗紅色塑料板蓋在粗土布上,用小鏟子把漿放在上面,刮去漿漏印,然後把圖案印在粗土布上,再送到染房染色。藍印花布是由植物染料藍草制成的。據調查,這種藍色的草是靛藍草,春天播種,秋天收割。葉子泡在石池裏,過幾天去掉爛枝,加石灰或蚌粉中和沈澱。沈澱後的染料看起來像土壤,俗稱“土靛”。染好的布是用壹根長竹竿挑起來的,掛在兩層的木架子上肯定需要高超的技藝。
染坊對面是紡棉、織布、壓棉的車間。我們讓正在房間裏表演的老太太自己嘗試這些流程的操作。朋友不停拍照,讓我們重回明星癮。
走在傳統住宅區,就像進入了壹條歷史隧道。清朝遺留下來的民居建築,大部分還是用青石板鋪成的,兩邊的店鋪和住宅的立面墻面都是用黑色的木板。有些保存得相當完好,梁柱、門窗上的木雕、石雕精致典雅。經常看到老人坐在老房子前面的竹椅上。他們飽經風霜的臉上鐫刻著歲月,仿佛看透了人間滄桑,早已榮辱與共。他們只是靜靜地坐著,淡然地看著過往的遊客,這成了小鎮獨特的風景。我很想拍些照片,但是老人們不想成為別人的風景。當他們發現鏡頭對準自己時,並不抗議,而是悄悄背過身去,避開世俗的紛擾。
擡頭看到林家店鋪的牌匾,才知道這是電影拍攝的地方,也是小說中描寫的場景。這家店正好對應矛盾先生故居,讓人覺得烏鎮是個人才輩出的地方。從宋代到清代,這裏出了161個舉人,其中進士64人。走進特色鮮明的矛盾故居,真的感覺像壹個大家庭。據說這個600平米的院子是沈先生用小說《子夜》的稿酬修建的。
白墻披柳絲,河琴古韻靜。
街邊小店的爐子上,壹大籠熱氣騰騰的蒸豬肉香氣四溢,讓我們垂涎三尺。買了壹個剝了皮的餃子葉,嘗了嘗糯米和肉。好香啊!這是當地著名的小吃。
鍋巴可以沖著喝。新鮮嗎?我們也有同感,所以壹定要嘗嘗。啊,黑芝麻,綠蠶豆,胡蘿蔔絲,雪白的鍋巴,開水壹洗,顏色特別好看。放壹勺在嘴裏,真香!
最特別的是碼頭附近的壹家小店,清爽的梅子汁。因為在我們的遊覽中,我們壹直被朋友帶來的《夢中的水鄉》這本書所指引,書中不僅介紹了遊覽路線指南、趣聞軼事,還有精美的照片可供參考。其中提到了壹元壹杯的青梅汁。問了街上很多小店都不知道有這種飲料。我以為沒希望了,最後還是找到了賣李子幹和玫瑰園的小店。主人客氣地請我們品嘗梅子,並熱情地給我們每人壹杯梅子汁,抿了壹口。大家齊聲稱贊:“味道真好!”那種酸酸甜甜的味道讓人回味無窮。難怪書的作者說喝了會找到初戀的味道!
在碼頭,我們租了壹艘船,準備繼續在水中感受古鎮的曼妙魅力。我們都很興奮終於在水鄉登上了吳鵬船。劃槳的師傅很魁梧。他熟練地把船劃出碼頭,沿著河邊走。撲面而來的微風讓我們體會到了烏鎮的溫柔。住在河邊的人,早上在水邊起床,晚上伴著枕頭的聲音入睡。從每個陽臺上養的壹盆盆花草就能猜到,這裏的人非常註重修養。
河邊有很多茶館,是人們最常去的地方。據說最多的時候有60多家茶館。每天早上,是茶館最忙的時候,茶館裏人很多。今天是周末。我們從河邊茶館的窗口望去。許多遊客也在品茶。因為今天時間有限,我們決定明天去西塘好好喝杯茶。
船過石橋,繼續前行,忽然想起關於烏鎮橋的幾副對聯:“水隔壹溪,塘隔三裏。”;“壹渠染詩人袖,止於古浪吊客心”,文人墨客妙筆生花,描繪水鄉如畫境界,真是令人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