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這個詩歌的國度,可能很多人都做不到輕而易舉,但也不乏可供欣賞或評價的文學潛力。吳琴的壹些詩是“無厘頭”還是“娛樂性”,其實看了就知道了。比如《白雲頌》寫道:“天上的白雲真的白/真的很白/很白/很白/極白/賊白/差點白死了/啊——”晚唐詩人杜牧的壹首膾炙人口的絕句《清明》,無論如何都充滿了趣味。相比這個,對於白雲來說就很有意思了。
處在壹個淺閱讀的時代,迎來壹些“淺寫作”和“淺抒情”的作品,不應該是大驚小怪的文化景象。畢竟有什麽樣的大眾文化需求,就會有相應的大眾文化作品,兩者註定要在相互引導中完成相互對應。所以樂壇出現“無厘頭”詩歌,也算是時代的浮雲。而且,無論是作家、詩人還是普通人,既不能要求句句有哲理諺語,也不能避免廢話連篇。換句話說,詩人寫幾首“絮絮叨叨”的詩,基本無傷大雅。
但是,詩人可以寫“廢話”,但不能太當真。這裏所謂的認真,需要分為兩個層面:壹是把打回車鍵的“廢話”當成詩歌;它們明明是“絮絮叨叨”的,卻應該稱之為詩。無論是最近網友惡搞杜甫李白,還是去年流行的古詩詞新編,比如“石徑遠寒山,小結寫白雲深處”——網友們都很閑,但從不炫耀“自古誰生不死,來世續寫小結”是純粹的詩詞歌賦,只是抱怨詩詞的意境。
然而,有許多當代詩人欣賞“無厘頭”的詩歌。比如“讓詩歌回歸渺小,讓我們自己回歸渺小,沒有錯”;再比如“雖然大家都說他胡說八道,但是他能把胡說八道寫成感情,詩人自己也認為他在寫詩,那麽這就是詩。”這是壹個灑脫的詩歌世界,卻變成了壹個迎合的論壇,真是自我矮化,頹廢。按照這個邏輯,只要是“我覺得我在寫詩”,那麽就是詩?
詩人可以不是詩人,也可以被胡言亂語代替,但不能沒有“斷骨渾體,留清白於世”的詩歌精神。相反,如果我們額外努力論證“詩人圈”作為壹種體裁的流行,並把壹組銀行賬戶作為壹首詩來發表,那就顯得牽強附會,自娛自樂了。從這個角度來看,詩歌的娛樂化並不可怕,令人擔憂的是詩壇的自娛自樂——這或許不是前幾天詩歌沒落的原因,但會是未來詩歌沒落的起點。
回顧近幾年詩歌的風景,從“梨形體”到“羊羔形體”再到“無厘頭體”,跌宕起伏,也有很多口福。身處當今的人文環境,無論是混亂還是浮躁,都只是壹時的煙雲,而當煙雲散去,唐央身上也只剩下散落在利益場中的壹點點“虛名”。於是,前面路後面的車,正如壹些評論者所指出的:越來越多的人在這種混亂浮躁的環境中找到了某種邊界或底線,從這樣無數找不到路數的眾生中“誕生”出來。
但是,當這種復制的套路成為捷徑的時候,就不再是詩歌的創新和復活,而“詩人”詩歌在這裏的出現和躁動,只是壹個任何人都可以挖掘的流行平臺。挖出來的是“詩人”,留下的是千瘡百孔的詩詞,越來越沒有味道。所以,“無厘頭”是可以的,但不能太當真——“無厘頭”傷詩,太當真會傷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