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棣的壹些詩。
?臧棣壹瞥
?胡亮
詩人與批評家,兩種人才同時綻放,放眼新詩史,可謂清新。屈指可數,臧棣應該是暫時的選擇。偉大的詩人和偉大的批評家都是可能的。因為驕傲或專註,臧棣似乎只關心實現成為偉大詩人的可能性。臧棣寫的元詩或表語詩的數量和質量都是相當可觀的,既擴大了詩人的半徑,也節省了批評家的勇氣。說到臧棣寫的元詩,就不能不提到《新詩百年孤獨》。「新詩」是什麽意思?壹個集合,還是另壹個集合?現貨還是期貨?臧棣的希望,還是現在進行時的新詩,某種程度上,這首新詩是以“孤獨”為勇氣,以“個人”為自信支撐的?為了間接回答以上問題,直接切入本文主題,筆者將這首詩的第四、十二、二十四行依次畫出。首先引出第四行:“繞過了基因屏障。”舊詩與古典,從胡適到臧棣,都被視為門戶或虎口。為了慶祝新詩從“遺傳”中逃脫,這種語言充滿了明顯的暗喜。胡適的白話詩運動,到今天,不是太激進,就是沒有完成。前者已自省,後者已篤定。臧棣無疑是後者。在他看來,新詩與舊詩,現代與古典,壹刀兩斷,沒有任何彌補、討論或交流的余地。臧棣的詩歌律師西毒先生曾批評蔣浩之為此用古文字寫詩。臧棣和西毒都認為新詩必須以自己為起點,以自己為傳統。讀新詩會,“除了它本身的重量,它身上還有壹種不可測量的重量”。讀新詩學系列《妳見過的每壹只天鵝/妳從未錯過自己》。“不平衡的重量”和“天鵝”都是現在進行時。新詩與現代性,通過臧棣,真正回應了奧克塔維奧·帕斯的老話:“與最近的過去決裂”。讀《未名湖》,“我猜,在我之前/可能沒人把這個小湖/當成壹個小火車站。”胡適和臧棣,包括西毒,都是北京大學的。北京大學是白話詩運動的重鎮和啟蒙運動的前沿。就像臧棣,北大的藍心,未名湖寫了幾百首詩。可見中北大學是草蛇灰線。現在到了第十二行:“它揭露了不可能。”或許,在臧棣看來,新詩之所以引人入勝,就在於要求某種“不可能”——不僅是“意義上的不可能”,還有“修辭上的不可能”。既要有堅固的盾,又要有鋒利的矛,還要能擰成壹股繩,還要能活著。比如不僅要求抽象,還要要求具體的抽象,既要理性,也要感性的理性。除此之外,臧棣還想要求非我中的我,無知中的知,語言中的想象與好奇,文字中的事,能指滑動中的邏輯幻覺,奇喻與訓詁中重新認識世界的各種小角度,晦澀中近乎確切的命中率,虛構與遊弋,敘事中的反敘事,說唱與並發癥中的直線。在準確中求神秘主義,在個人體驗中求集體無意識,在抑郁中求英式幽默,在多聲部求響亮耳光,在菠菜黃瓜和功能性快感中求微觀政治,在修辭享樂主義中求50噸負荷,在小切口中求萬象,在非自然中求自然,甚至在詩歌中求散文、小說或尤金·奧尼爾的冰塊。面對雙方的否認,臧棣總能拿出壹根遊絲。這種手法冒險而又平衡,驚心動魄,優秀而又極具觀賞性,很少給詩人得到爛詩的機會。有點誇張地說,作者會說臧棣只有好詩——即使是那些過於巧妙的詩。妳可以看看說明書,親筆信和歷史故事,液體泉,菠菜,都站起來,歌詞,月亮,梁祝和小波,還有小挽歌系列,黃瓜協會和最簡單的人類行動介紹——這份名單肯定漏掉了越來越多的重要作品。臧棣已有數百首詩集,分別為《交往詩集》、《書詩集》和《入門詩集》,這是作者和新詩三座年輕而高大的山系。沒有臧棣、新詩和語文,我們將失去不可估量的微妙。但坊間也有不少討厭的話,或者認為他的詩積累了過多的技術脂肪。比如寫按下開關的時候,詩人對運氣的思考都是微妙的:開關上是什麽?灰塵。灰塵在做什麽?睡得很香。是什麽按下了開關?右手食指。結果如何?灰塵改變了嬰兒床。舊帆布床是什麽?開關。新行軍床是什麽?右手食指。妳可以在樓梯上看書。可見臧棣會用很多刀來殺雞或者殺蒼蠅——他是刀的發明者,那麽沒有刀他能做什麽呢?然而,臧棣從未停止過對“自我”的質疑。讀《未名湖》,《妳。妳!妳呢?”——真是步步金蓮。“妳”就是“我”。肯定,欽佩,懷疑,眼觀六路鼻觀六路心觀六路。"我必須發明幾樣東西來延緩或分解正在成形的東西."最後畫出第二十四行:“是生活中的生活。”如何理解這句話“生命的生命”?生活的廣場?生活和某種生活所迫的語言生活?讀《紀念艾青》系列,“詩歌本身就是壹種生活,/但詩歌不是生活的全部。別擔心,/我的意思是,整個人生不到詩。”對此,讀者——包括學者——往往覺得* * *隱喻很難,於是斥之為形式主義、遊戲或語言決定論。臧棣的“智能旅行”真的沒有加強與“情境”的聯系嗎?不,菠菜,黃瓜,軼事,都可以痛哭流涕,都可以成全所謂的“個人歷史化”——如上暗示。讀到“只有燕子為我們引用憲法”,“只有燕子為我們引用憲法,/仿佛我沒有別的遺產,/這麽多年過去了,街道還是我的遺產。”還可以看看《謝謝》、《酒杯》、《彼岸》、《燕子》、《轉折點》和《反抗詩學》系列——這些作品大多完成於“那麽多年以前”。街史如雲,除了詩人,司馬遷在哪裏?臧棣是壹個雲與煙的傳說。除了默默無聞,哪裏還能有頭盔?——這些問題應該心平氣和地討論,只能留待以後再說。在壹定時期、壹定範圍內,臧棣成了源頭、中心和榜樣。他的寫作、打賞、交友,引導和鞏固了壹個半開放的精神共同體。未來,新詩史的書寫可能表現為:臧棣、顏元詩歌群。相關人物很多,比如西毒、姜浩,這裏至少要提壹下清平、蔡恒平、戈麥、桑克、麥芒、王奧、江濤、胡旭東、冷霜、馬琰、熊婷。部分人物並非北大人,故也可稱為泛燕園詩群。
(本文摘自胡亮新書《窺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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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亮,出生於1975,詩人,散文家,散文家。元寫作主編。出版有《解讀的雪》、《易碎的釉面玻璃》、《左邊的面具》等散文集,編輯有《永恒的詩人:從海子到馬琰》,編輯有《梅花變成夏天》。目前,我正在寫壹本詩集《片玉》、壹本散文集和壹本專著《涪江和五首唐詩》。曾參加青海湖國際詩歌節、愛心國際詩歌節、瓊海國際詩歌周。獲袁可佳詩歌獎。現在他住在四川中部的隨州。
胡亮的部分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