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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是現代主義文學?

“現代主義”壹詞最早出現在克裏斯托弗?Anisz在1934編的《西班牙和西班牙美洲詩選》。20世紀50年代美國“布拉克山詩歌派”的主要理論家查爾斯?奧爾森經常使用“後現代主義”這個詞,這使得它越來越有影響力。此時的後現代主義概念只是表現為對文學中隱含的現代主義文學思潮的壹種反沖,並沒有明確的內涵定義。20世紀60年代,美國批評家對後現代主義進行了深刻的討論。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利奧塔與哈貝馬斯的爭論,將這場爭論從北美評論界上升到哲學、美學和文化批評的層面。哈桑竭力“概括”後現代主義的內涵、本質和外延特征。20世紀80年代中期,國際比較文學學會組織了三次國際研討會,正式將其作為壹個前沿的理論研究課題,將關於後現代主義的爭論推向了高潮。此後,後現代主義在西方成為壹個廣為人知、廣為使用的文化術語,在哲學、美學、文學藝術等領域被廣泛使用,壹方面包含著現代主義的延續和發展,並趨於極端,有荒誕、崩潰、徹底頹廢之意;另壹方面,它又表現出“先鋒”、“最新”和現代化的含義,成為後現代社會普遍的人文語境和文化傾向。

現代主義文學是西方工業社會的產物。後工業社會理論是未來主義的代表人物丹尼爾,20世紀50-60年代風靡美國。貝爾最早提出人類社會已經從前工業社會、工業社會(或資本主義社會)進入後工業社會(或晚期資本主義社會)。後工業社會以科學知識和信息技術為主導,以生產事務的信息化、計算機化和自動化為特征,知識產業將成為社會的主導產業。在後工業社會,所有傳統的生活方式、文化習俗、價值判斷、審美標準等。將被拋棄,壹切傳統的階級社會分析的理論方法都過時了,社會階級將重新劃分,並以知識和教育相結合為標準。壹個嶄新的科技和信息時代已經到來。貝爾的後工業社會理論被西方社會普遍接受。在後工業社會理論基礎上形成的各種人文學科和理論命題統稱為後現代主義。後現代文學作為後工業社會的產物,也是後現代主義文學思潮的核心和主體。

自20世紀50年代以來,隨著科學技術的飛速發展,人類進入了以電子計算機為核心的第四次技術革命,即電子技術時代。科學技術的空前發展深刻地影響甚至規範了人類的行為和價值觀。科學成就讓壹切都失去了神聖性、神秘性和歷史性。知識與教育、科學與信息成為後工業社會的中心。另壹方面,50年代以後,世界大戰危機重重,局部戰爭不斷,熱核戰爭陰影籠罩,東西方冷戰貿易戰不斷,西方人從恐懼絕望的悲觀主義轉向吸毒、打架、性解放、搖滾音樂的激進主義,希望從瘋狂發泄中解脫出來。人們放棄偏執的信仰和絕對的社會目標,不願意承擔政治家和哲學家的重任,從而形成了多元化的生活標準。價值的變異,自由的蛻變,各種解放運動的流行,全球範圍內的分裂和派系鬥爭,恐怖主義的肆意囂張,虛無主義和無政府主義的盛行,構成了壹幅沒有權威,失去中心,分解的世界圖景。社會心理的隨意性和多樣性成為現代社會的主要特征,極大地影響了現代文學。

現代主義文學的特征

現代主義文學是對現代主義文學的繼承、超越和背離,它以非理性主義為基礎,表現出激烈的反傳統傾向。相比之下,現代主義文學在拋棄了傳統文學以“反映論”為中心的創作原則後,試圖建立以“表現論”為中心的新的規則和範式。而後現代主義則將反傳統推向極致,既反對現實主義的舊傳統,也反對現代主義的新規則。否定作品的整體性、確定性、規範性和目的性,提倡無限的開放性、多樣性和相對性,反對任何規範、模式、中心對文學創作的限制。甚至試圖解構小說、詩歌、戲劇等傳統形式,甚至敘事本身。在後現代文學中,藝術的審美範圍被無限擴大,街頭文化、通俗文學、地下文化、廣告語言、消費常識、生活指南等。,都被精心包裝登上了文學藝術的神聖殿堂,在文化被“技術化”和“工業化”之後,大量原本由作家、藝術家創作的文化精品,如今都被電腦設計制作出來了。特別是隨著電腦的普及和音頻、視頻、激光視盤的大量復制生產,文藝不再是春雪,而是成為每個人都可以隨意欣賞的日常消費和商品。科技的發展改變了文化在社會生活中的地位和人們的文化意識,產生了廣泛的反文化、反審美、反藝術的傾向。盡管對後現代主義文學現象眾說紛紜,但從作家們的理論主張和創作實踐中,從他們作品的美學照片中,我們仍然可以看到它作為壹個整體的壹些藝術特征。

在文學與社會生活的關系中,現代主義不再試圖表達自己對世界的理解,既沒有像現實主義那樣冷靜地觀察和批判外部世界,也沒有像現代主義那樣痛苦地感受內在自我。它註重表現主體的生存狀態,認為世界是荒誕無序的,存在是未知的。對事物、對社會、對物、對人的原始因素只展示,不評價,不強加預設的意義。它的美學價值和內涵讓讀者思考和總結。妳不僅不相信外在的物質或歷史世界,也不再相信人類的智力或想象的內心世界。從認識論到本體論,然後懷疑壹切,否定壹切。後現代作家不再追求文學的終極價值,把壹切崇高的信仰和理想都視為短命文字的產物。把認真當成拙劣的模仿假裝深刻拋棄它。面對混亂的客觀世界和人自身的異化,他們不再認真思考社會、歷史、人生、道德等問題,不再盡力去理解和解釋世界,不再承擔文學藝術家崇高而神聖的社會責任和歷史使命。壹方面,後現代作品表現出文學與哲學的融合,深刻而富有哲理。另壹方面,它大量再現了幻覺、暴力、頹廢和死亡,展現了人生的荒誕痛苦。那種附庸風雅,嚴肅莊重,精英意識壹去不復返了。作品充滿了頹廢、虛無主義、無政府主義和悲觀絕望。

在人物塑造上,強調自我表白的話語欲望,打破以人為中心的講述完整故事。人的歷史和歷史的人,人的性格、感情、人生經歷都被碎片化的感情所取代。從人性的異化到虛無,人成了社會的局外人。對人生命運和未來理想的追求變得幼稚而無意義。人們以冷漠的態度生活,盡可能強烈地感受叛逆和自由,沒有責任感、負罪感、同情心、希望和未來。主角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只是生活中壹個無足輕重的角色。他們隨波逐流,自嘲。人物不再思考“生存與毀滅”,價值與意義,從自下而上的痛苦到自由選擇,從為了正義與尊嚴而自殺到茍且偷生,也不再表現出對主體與人格喪失的嘆息、悲傷與懷念。從人性的異化和衰敗,變成了“蟲”,變成了“物”。人物性格扭曲,經常以自我戲仿的形式出現,諷刺和認同荒誕的社會現實生活,表現出自嘲、沈默、頹廢和反英雄的特征。文學的主體消失了,人不再有主體意識。科學代替了理性,成為壹種無形的、無處不在的絕對力量,規範和統治著人們。人成了科學的大符號系統,即社會秩序的奴隸和犧牲品。人總是處於“秩序”的控制之下,任何壹種越軌和反抗都會導致個人毀滅性的悲劇。人物的命運充滿了悲劇色彩,生活變成了壹場悲劇鬧劇。人失去了知性的感覺,不再優雅威嚴,不再溫柔美麗,而是變得瑣碎可笑。

在作品的情節內容上,具有明顯的虛構性和荒誕性特征。純粹的虛構和特定的情節取代了傳統文學圍繞人物關系和命運的情節,也取代了主角與他人和自己之間的沖突。把人物從無意義、無法忍受的現實中抽離出來,壹個充滿噩夢和幻想的無意義、野蠻的世界出現了。停滯和重復取代了動態和變化,作為虛構的“經驗場”,取代了現實生活和社會環境。後現代主義懷疑甚至否定文學的價值和本體,主張“零度寫作”,即內容消失,轉向中立,把世界當作壹個毫無價值的“碎片”,否認中心和結構的存在。主張創作元小說,不斷表明作品是虛構小說,轉向寫作的本體展示,揭露寫作的欺騙性。在展示虛構的同時,發掘“敘事的內在價值”。使文學成為玩弄讀者、現實和文學規則的遊戲,從而表現出對生活現實的反抗,保持最充分的自由。此外,後現代主義作家認為,要表達世界的混亂和人生的悲劇,只需要表達人生的荒謬。作品中各種成分分解顛倒,內容重復,人物怪異,情節發展混亂荒誕,不受因果關系制約,內容不壹致不完整,沒有壹致的終極意義可尋。

現代主義文學打破了精英文學和大眾文學的界限,出現了明顯的亞文化傾向。“純文學”與“嚴肅文學”與通俗文學、通俗文學與鄉土文學的界限越來越模糊,沒有明確而絕對的區分。後現代主義文學更多地從科幻、西部小說、通俗小說和壹些被視為次文學的體裁作品中汲取養料,出現了元小說、超級小說、超級小說、寓言、新新小說、“黑色幽默”、荒誕劇、色情小說、西部小說、通俗文學等各種文學樣式。有的甚至以賀卡、明信片、流行歌詞、影視文學、廣告等大眾文化消費品的形式出現。,從而形成了多元化的文學格局。

在藝術手法上,現代主義文學註重藝術形式和技巧的創新,表現出隨機性和不確定性的特點。作家在寫作中追求快樂的藝術態度(文)。作品的內容被形式所替代,即被文體的用詞、句法和反諷的修辭效果所替代。敘事的中心性、整體性和統壹性被非中心的、局部的、零星的、不連續的敘事遊戲所取代。寫作態度、生存態度和文本生產形式趨於同步,通過極端的嘲諷,富有想象力地把那些毫無價值的東西撕給人們,寫作和閱讀從中獲得瞬間的快感。文學觀念最初是作為創作主體對自身幸福的壹種遊戲意識形式出現的。在文本制作中,過程、行為、事件、語言意象、語境、形式技巧等。都是突出的,對作品的解讀是反對的。羅布·格耶說:“讀者只需要觀察作品中所描述的各種事物、動作、話語和結局,不需要尋找超越或少於自己原本生死的意義。”強調作家的創作和讀者的閱讀只是為了享受創作或閱讀的樂趣,是壹個表演操作和體驗的過程。後現代主義作品註重表達“敘事話語”本身。話語和語言結構成為後現代文學的藝術傳播基礎,呈現出非選擇性、無中心意義、無整體性,甚至“精神分裂”的表達特征。作品中有長而曲折的句子,有語無倫次的話語,有獨白,有重復,有羅列。蒙太奇、拼貼、意識流運用廣泛。洛奇把後現代主義創作中的隨機性、不確定性、非選擇性的表現方法歸納為六個原則:矛盾性(文本中的各種因素相互沖突)、變化性(同壹文本中所描述的事物可以有不同的可能性,敘述前後的內容、情節、破碎的作品發生變化是必然的,沒有因果關系)和隨機性(文本的隨機組合)。如可以隨意拆裝的“活頁小說”)、過度(有意識地、誇張地使用壹些修辭手法)、短路(情節內容在發展過程中突然中斷,讓讀者參與對文本的解讀、分析和再創造)。他的作品總體上體現了反諷和黑色幽默的審美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