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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的意義

最近我壹直在讀韓棟的詩。說實話,我不太喜歡第三代詩人的風格。比起推翻迷蒙派的“父親”,我更願意學習和繼承,成為壹個外表相似的更完美更堅強的兒子。所以,讀完了整本詩集,我基本上不記得有多少被韓棟稱為代表作的詩(比如關於大雁塔的),但我壹直沒有忘記這壹首,煙花。

梳理韓棟詩歌中的敘事元素似乎並不困難,簡單閱讀壹下就能確定人物之間的關系。“我”和“妳”可能是夫妻,也可能是情侶。在壹個煙花盛開的夜晚,我在天臺上望去,透過玻璃看到媽媽睡在電視機前。其實這個過程中還隱藏著壹個細節——“我給她塞了壹條毯子”“美麗的煙花在我媽的窗口升起又落下”——分析這些時間節點,似乎“我”曾經在看煙花的過程中,回到我媽睡覺的房間,研究她,給她蓋上毯子。

這首詩有著鮮明的母親形象,但不知怎麽的,我總覺得有些慚愧自己的感情。或許是詩中間“我向妳證明”的插入,讓我不自覺地將母親與詩中的“妳”相比較,做出了選擇。當“我”保護“妳”在天臺上飛起來的時候,“妳”就會像煙花壹樣從媽媽的窗戶裏穿過去。想象壹下這個結構,曾經的上下,動與靜,母親的睡眠仿佛是畫面的根基,堅定地支撐著天臺上的盛開,默默接受著灰燼的墜落。

我很喜歡這首詩中關於母親的兩個細節。因為她又老又孤獨,“腿上連只貓也沒有”;因為是母親,所以“抱得不緊”,壹個孩子的成長在其中自由舒展。但是這個曾經老了的女人,現在卻像很多老人壹樣,在電視機前打瞌睡。她對孩子們的照顧感到驚訝和欣慰。她只能在夢裏重溫英雄的黃金時代,在愛情裏懷念英雄。

我的父親是壹個真正偉大的愛人,也正是因為我的母親賦予了他這樣的身份。

而我該如何定義自己?直到妳證明妳足夠溫柔體貼,讓“妳”安全地怒放起飛,這樣它才會最終成為新的基礎,新的靜止。

煙花是兩個女人,煙花是壹個母親。

周幼安17.04.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