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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舊散文:拾柴

在窮鄉僻壤長大的農村孩子,從小就經歷過生活的艱辛。以拾柴這件事為例,我深有體會。

更早的時候,人們用鍋頭(土竈)煮饅頭,用柴火做飯。柴火大多是家庭成員在地裏收集的。自從我開始工作以來,我就為自己撿柴火。最早的柴火是麥茬。麥茬是小麥收割後留在地裏的短稭稈。大人們喊著牲口耕田,麥茬就從土裏滾了出來,幾個五六歲的孩子提著竹竿做成的筐,手裏拿著鐮刀,沖到犁好的麥茬地裏去撿麥茬。先用鐮刀把卷好的麥茬摟成壹小堆,然後用鐮刀的背面破壞粘在麥茬須根上的濕土。如果在幹燥的天氣裏,土壤幹而脆,在打漿過程中,土屑與地基上的腐物混在壹起,漂浮在空氣中,灰塵進入鼻腔、氣管、肺部,會引起劇烈的咳嗽,吐出黑灰色的痰。遇大風天氣,黃土起舞,遮擋陽光。壹不小心,灰塵就會鉆進眼睛,疼痛難忍,淚如雨下。當我抱著麥茬的時候,我的腳走在被犁松了的土地上,土屑不時掉進我的鞋裏。泥土顆粒粘在腳底,他們開始覺得腳底不舒服。當他們進入太多的時候,他們會感到連續不斷。當他們拎起壹筐麥茬,脫下背在背上的鞋子時,其實已經有了很多棉花土。有時他們熱得腳底冒汗,汗水把棉田攪成泥。他們走路的時候壹步壹步的滑,壹不小心就扭了。心慌的時候,幹脆把腿腳扔掉,踢掉鞋子,赤腳走在麥茬地裏。當然,赤腳不可避免地被尖銳的麥稭頭卡在腳底,略顯痛苦,但深入肉裏滲血就更痛苦了。好在野孩子堅強,能撐下去。

撿麥茬是有時間限制的。割完麥才幾天,耙完種完秋作物,不準妳到地裏去撿麥茬。這時,人們轉移了拾柴的方向。經過壹個春夏的風吹日曬雨淋,田埂上、堰邊上、墳園裏的荊棘和棗刺,都長成高大的幼苗,有的稀疏,有的繁茂。我們就這樣把這些東西?回去曬幹當柴火。每天早上背著扁擔,系著兩根麻繩,拿著鐮刀去野外?棗刺和刺。剛開始我肩上扛不動,只能壹捆捆背,因為棗子紮人,不能直接摸背。有壹種茼蒿不紮人,我就點了。茼蒿沒想到,茼蒿不容易幹,有時候幹了壹半就急著用,就是點不著。即使很難點燃,也只是冒煙,既冒煙又沒有火力。曬幹的茵陳蒿只燒得砰的壹聲,不耐燒。所以被大人們詬病。後來就不敢壹個人去了?蒿蒿,所以我們要少?壹點夾在棗刺和背部之間,防止棗刺刺入果肉。

?棗刺也不是壹件容易的事情。壹開始抓不住要領,不是不斷砍,就是往人臉上刺。棗刺苗壹般長到兩三尺高,這就是我們想要的?是的。左手握住刺叉的柄,推棗刺苗,右手握住鐮刀柄,用鐮刀鉤住棗刺苗的根部,用力向後摟,棗刺苗就被折斷,用鐮刀放入刺叉,如此類推,直到刺叉上長滿棗刺,才被推出平地,用腳紮成壹捆。有時候抱棗刺的時候,棗刺苗劇烈的來回搖擺,鋒利的棗刺粘在臉上,真的很慘。幫派?把棗刺從刺叉上放在地上又稀又弱,用腳踩上去容易穿透鞋面。我記得有時候鞋底後跟磨薄了,甚至有破洞。尖銳的棗刺紮在腳底,走路磕磕碰碰的很疼,不敢用力。?大多數有過棗刺的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歷。

幫派?棗刺茵陳蒿是濕的,重量比幹的重很多。壹小捆重四五十公斤。把綁柴火的繩子多余的部分套在鐮刀柄上,把鐮刀柄背在肩上,最少半裏路,最多兩三裏路,把肩膀磨得紅腫發燙。後來我學會了挑擔子,就好了壹點。

解放初期,國家經濟落後,物資匱乏。那時候別說農村,就是城市外面,都沒有燒煤,更別說電,煤氣,天然氣了。郡縣外大街小巷百姓都用柴火做飯燒炕,棗刺在當時很流行。農村家庭自給自足,城外的要去市場買。我和爸爸哥哥有壹次去市場賣棗刺貼補家用。

壹開始?刺棗的人少了。後來呢?長棗刺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地附近田梗上、堰邊、墳園甚至河灘上的棗刺都被割了,新長出的小苗抓不住茬。我們都搬到了離家很遠的中條山。我第壹次上山探險?棗刺,我和爸爸哥哥去離家七八裏的周家溝,那年我十歲。三個人每人肩上扛著壹根扁擔。兩根七尺長的麻繩,壹端連著鋸子,綁在桿子上,麻繩的彎眼裏插著鐮刀和刺叉。我第壹次上山?棗刺沒覺得難過,反而覺得挺新奇,壹路說說笑笑,蹦蹦跳跳。

周家溝兩邊的山坡上,雜草叢生,長滿棗刺。溝底又深又窄,彎彎曲曲,壹條小溪沿著溝底之字形走向蜿蜒而下。小溪邊的人若無其事的踩出壹條小路,有時被小溪截斷,不得不潛水。父親在前面,兄弟們緊隨其後,有人在離溝不遠的山梁上開辟了壹條爬山的小路。道路兩旁茂密的茅草條幾乎把道路都堵住了。我們推開茅草,彎腰向山頂爬去。原來上面有壹排梯田,梯田間的高堰上棗刺又高又茂盛。我們壹分鐘內除以三,除以五,除以二,好嗎?三擔夠了,馬上捆起來背下山。眾所周知?睡的太多了,山路沒有馬路平坦,走幾步就太重了承受不了,只好扔掉壹部分。人們常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果然如此。山路狹窄崎嶇,又慢又陡,碎石濕滑。壹個空著的人走路都不容易,更別說肩上扛壹擔柴火了。我小心翼翼地壹步壹步往下走。我們終於下到溝底,大家都累得想放下柴火休息壹會兒,但又找不到能放下三副柴火的平地,只好咬緊牙關,堅持往溝外走。前面說了,溝底有壹條破溪,時不時要跳過小溪。肩上扛著壹根柴火。每次跳的時候,柴火都會左右搖晃幾下,仿佛在考驗我們三個人的耐力。到了水流較寬的地方,需要踩著石頭過河。掛牌石是指人們在又淺又寬的河道上,每隔兩尺左右就掛牌壹塊相對平坦的石頭,供人們在上面過河。來了就“蹭”,踩著石頭快速過水。很簡單。這個時候挑壹擔柴火就不那麽容易了。突然我踩到壹塊不穩的柱石,立刻趔趄了壹下,和柴火壹起掉進了水裏。我氣得想哭。父親和哥哥趕緊把他們的柴火放在崖根上,幫我把它拖出小溪。我起身走出小溪。父親讓我把濕衣服脫下來,放在山坡的草地上讓太陽曬幹。我們只好坐在崖根上,壹邊吃壹邊拿出饅頭,壹邊喝著溪水,以解饑渴和疲勞...

太陽很快就要下山了,所以我們努力回家。

從錯誤中學習。經歷了那些挫折,我們就再也不去周家溝了,去遙遠的瑤臺山?棗刺

瑤臺後面有很多山坡和梯田,山上長滿了棗刺苗。高燕上的棗樹刺苗不僅多而且高,有的甚至長成小棗樹。可惜沒有無憂之路,沿著懸崖,沿著溝壑,沿著山脊,都是壹些崎嶇的小路。有壹次,我們帶著柴火下山。為了更靠近公路,我們沿著壹條寬約兩英尺的崖邊小路前行,壹邊是陡峭的懸崖,另壹邊是十多英尺深的白沙河。因為換不了肩膀——柴火轉不過來,只能用壹個肩膀扛,弄得肩膀疼,背也疼。我得放下柴火休息壹會兒才能走。大約走壹英裏需要半個小時。這條路真的很危險。壹捆捆柴火壹前壹後,幾乎與人成壹條直線。如果成捆的柴火左右搖擺,碰到懸崖,就有掉進山谷的危險。

在瑤山?我曾經遭遇了壹場災難。那是壹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我和弟弟在壹道長長的堰上,分東西?棗刺,不到壹袋煙,我突然摸到壹個馬蜂窩,突然聽到“嗡”的壹聲,壹群蜜蜂飛了過來,向我撲來。我趕緊扔掉鐮刀和刺叉,扭頭就跑。但我跑不過那只蜜蜂,很快就有幾只蜜蜂爬到了我的頭上和臉上,幾根帶著毒汁的尾刺已經刺痛了我的頭皮和臉。我壹邊跑壹邊用手拍打,但是完全不起作用,而且越來越多,甚至胳膊都被刺傷了。我試著喊“救命”!我哥聽到我的叫聲,趕緊跑過來,發現我捅了馬蜂窩,不敢上前打。他經驗豐富,知道幫忙打架不僅不能幫忙,還把我點著了,還教我趕緊躺下,用衣服把頭包起來。他迅速靠近我,嘴裏噴了壹會兒水,終於趕走了蜜蜂。我痛得哭了。哥哥說沒有?好了,收拾東西回家吧。

回到家,腫的眼睛睜不開,簡直成了兩條縫,頭和臉又腫又疼。當時哪裏是現在的醫療條件,後媽拿出我的小油燈,手指沾了油,在我腫的地方抹了點油,狠狠地責怪我說:“怎麽不小心,讓蜜蜂蜇成這樣了!”好好休息幾天“我只能忍著痛,耐心等待,讓它自然消腫止痛。

還有壹次,在壹個山溝裏發現棗刺,我喜出望外,因為我最近剛上山?棗刺越來越多,這麽好的棗刺很少。趁著我哥和幾個夥伴沒發現,我趕緊爬上山坡,使勁推著棗刺苗,把它們鉤住。沒想到,棗刺棒沒斷,棗刺後茂密的草叢裏突然出現了壹只狼。我剛發現草叢裏有壹個黑洞洞的狼窩,狼從我胯下溜了出去,差點撞到我。我壹下子就被嚇到了,雙腿發抖,想要逃跑。我看見狼沿著懸崖根部向山脊跑去。過了壹會兒,我醒了,喊道:“殺了狼!打狼!”我哥和幾個夥伴聽到我的喊聲,趕緊跑過來問狼在哪裏。當我告訴他們剛剛發生的事情時,他們都笑了,並諷刺說:“妳真了不起,把狼趕出了狼窩。”我說妳在胡說什麽,真的嚇到我了!哥哥心疼地說:“我很高興我沒有傷害妳。”其實大白天的,狼壹般不會離開窩去傷人。妳突然在別人的窩口發出猛烈的聲音,嚇到了正在窩裏睡覺的狼。它以為有人抓住了它,所以它很害怕,逃跑了。”他補充道:“當然,狼突然出現在妳面前,也嚇了妳壹跳。”我說,“幸好是虛驚壹場!"

我們壹家三口,父親和哥哥,撿了壹天的柴火——主要是棗刺,在清晨的陽光下堆在村裏巷道的屋檐下。太陽曬幹後,小部分自己用,大部分還在市場上賣。棗刺曬幹後只有30%重,所以壹般情況下三天收壹次賣壹次,壹公斤壹分錢。三個人只擔100多斤,壹次能賣壹塊多,壹個月能賣十幾塊。小麥市場壹毛錢壹斤,壹個月差不多能收獲100多斤小麥。

有壹天,在聚會上,父親和哥哥各拿了壹擔幹棗刺,賣給了某巷的壹個中年婦女。送了三擔柴火到女方家後,她讓我們把三擔棗刺全部轉移到她家後院。炎炎夏日,父親先脫下粗布衫,放在她家院子的窗臺上。襯衫的口袋裏裝著這個月賣的十幾塊錢,他打算用今天賣的錢在市場上買壹百多斤小麥。柴火轉給別人後,哥哥收了婦女壹元五角,三人擦擦汗,拿起繩子走了。當他們到達市場時,他們的父親突然發現他們忘記了他們的襯衫,所以這三個人立即回來拿,但襯衫不見了。父親趕緊問買柴火的女人:“嫂子,妳看見我的土布襯衫了嗎?”買柴火的女人想都沒想,順口說:“看妳,我在家裏撿的,我去給妳拿。”我的屁股扭進了房間。當我父親接過襯衫,掏出口袋時,錢不見了。他又問:“嫂子,妳口袋裏有沒有看到什麽東西?”“我沒看出來!”女人猶豫了壹下,說道。父親說:“那就奇怪了。我放在窗臺上的時候,怕錢掉出來,把它卷成壹團。”當我哥哥看到女人想騙我們的錢時,他立刻勃然大怒。他舉起扁擔吼道:“妳老老實實看過了嗎?”這下把女人嚇呆了,趕緊用胳膊捂住頭,讓步說:“我回去看看是不是摔倒在地了!””女人手裏拿著錢從屋裏出來,顫抖著說:“我剛倒在地上。"

父親接住錢,知道是怎麽回事,但還是禮貌地說:“謝謝嫂子,這是我們家壹個月的夥食費。”

後來,我們不再拾柴了。我父親和哥哥做小生意,我上學。

現在家裏有燃氣竈、天然氣竈、電磁爐、烤箱、微波爐等廚房電器。蒸饅頭方便衛生,省時省力,避免煙熏火燎之罪。但如果妳想想過去拾柴的艱辛,妳會更加珍惜和熱愛今天的幸福日子。

2016 10月

裴峰,原名裴,男,漢族,黨員,化學工程師。

1936 11月28日出生於夏縣北山底村,解放後定居東關村。

1958太原第壹化工學校畢業,同年參加工作。

在太原化肥廠擔任技術員、值班工長;

夏縣電纜廠擔任副廠長;

夏縣化肥廠任技術員、生產科長、副廠長;

夏縣磷肥廠副廠長、廠長;

夏縣乳酸廠任第壹副廠長兼總工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