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妳聽到壹朵花綻放的聲音,妳就能詮釋壹朵花的坦誠之心。如果站在花的角度,人和牡丹會實現跨界交流,仿佛心中的思念被花開成了童謠。體現在牛慶國的詩歌創作實踐中,人與自然達成了完美的默契。“那些丟失的花/終於找回來了/壹場盛大的花事/第壹朵會說話的花/很多年前我就知道了。”
我是去年在《甘肅日報》文藝副刊上讀到《夏日河邊的花》這首詩後,開始關註牛慶國的詩的。直到今年夏天,我在蘭州遇到了詩人牛慶國,我才自信我們仿佛相識已久——有了賀州牡丹和牡丹書寫的佳作——臨夏的這張人文名片,被搭建成了兩個陌生人之間的橋梁,省去了繁雜的開場白,我們直奔這首詩的主題。
牡丹生長在大峽河畔,賀州的紫牡丹在甘肅久負盛名。生活在“中國花之鄉”的臨夏人,對耳熟能詳的民歌《花兒》和賀州牡丹社有著更多的喜愛和偏愛。古往今來,黃河仿佛是歷史長河中壹條流淌不息的清流,吟誦著賀州牡丹的詩句,可謂煙波浩渺,蕩舟於歷史之海,其中清代詩人真武的名句《牡丹遍地,又是壹個賀州》至今仍在賀州傳唱,家喻戶曉。去年5月,在賀州牡丹文化節上,甘肅詩人牛慶國走進臨夏,在大夏河邊寫下了鮮花。他詩歌中的畫面感通過簡潔的文字向讀者傳達了審美意境。詩末寫道:“壹直徘徊在不遠處的沙塵暴/悄悄繞過我們/消失在大夏河中”。大夏河,映著空氣中的塵埃,承載著黃土高原的本色,沈入原生的肌理,最終為黃河的律動註入了生命的脈動。有了詩意靈感的無形演繹,自然之美,通過生動的靈感,轉向開合間,生根發芽,開出花朵。
這樣就通過簡單明了的感情產生了文字優美環境的創造和心靈聲音的傳達。德國哲學家雅思·貝爾斯曾說:“教育的本質是壹棵樹搖動另壹棵樹,壹朵雲推動另壹朵雲,壹個靈魂呼喚另壹個靈魂。”文學的感染力不也是壹樣的嗎?詩歌直截了當,飄逸可及,不容易隨心所欲地表達自己的感情。牛慶國的詩歌作品通俗易懂,寓意深刻。那些寫給他的家鄉和鄉親們的詩,在他腳下就像芬芳的泥土壹樣樸實,散發著思辨和智慧的光澤。他的詩裏充滿了纏綿悱惻的親情和關懷,他對平凡生活無微不至的體悟和欣賞,他的詩裏充滿了淳樸的情懷,他對農民和黃土地的理解。
雲在手,樹在頭,月在手。摘壹朵雲,攪壹片天,用獨特的詩句講壹個發自內心的故事,簡單易懂。讀詩集《我把妳的名字寫在詩裏》,見證作者對語言藝術的駕馭能力,詩集裏不時有讓人眼前壹亮的東西,那些令人眼前壹亮的詩,是長期構思和品味生活的結果,絕非偶然。生活的積累和提煉的能力對於創作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我記得二十年前/父親堅持要在岔道裏給我找個媳婦/就為了分幾畝責任田/後來姐姐結婚了/劃了壹大片地/父親心疼得真想跳到田埂上/在那裏吞幾口。”(父親和土地)比如“我來看壹個生病的老人/他已經成了秋天的壹把柴火/那時/五谷的香味/還有草藥的味道/都來自壹個人的身上/壹個在土地上為我受苦的人/他翻身的時候會傾斜/秋天。”(《秋天的體驗》)沈澱在心裏的散文文化的敘事風格,始終沒有走出來。“他就這樣靜靜的等著/壹盞油燈/緊握著最後壹絲光/像荒原上唯壹的秋菊/即將被風吹滅/那壹夜上帝去了哪裏?(《光》)把詩中的人和場景聯系起來,充滿想象,流浪的人有流浪中的聯系。
壹種閑適的心情,壹種輕松的心情,壹種閑散的節奏,壹種舒展的詩意。詩集《我把妳的名字寫在詩裏》,甘肅文化出版社,2015年8月版,第壹輯《寫在地上的碑文》27篇,父親寫的;第二輯《我把妳的名字寫在詩裏》15,寫母親;第三輯《壹個人突然想低頭》,共26篇,寫的是壹個老朋友,並匯集了作者在《詩歌》雜誌、《詩歌探索》、《詩潮》、《人民文學》上發表的作品。寫家鄉的詩,全身心投入,形成自己的風格。在扉頁上,作者寫道:“在這裏,我寫下時間和生命,感恩,痛苦和內疚...這是我迄今為止最真誠的作品,全是獻給爸爸媽媽和家鄉的。感謝每壹個能看完這本書的人,我把妳們都當成我的親人。”作者之所以把自己珍貴的詩詞挑出來送給我,我想,也許是與人分享自己的感受,期待讀者與作家的緣分,欣賞與有趣靈魂的對話,讓人賞心悅目。
在家鄉寫詩時,我全身心地投入,形成自己的風格。這首詩記錄了對生活的思考,故鄉是壹本書,杏兒茶是封面。“寫在地上的碑文/壹個種了壹輩子地的人/最後把自己種在了土裏。”用冰凍的黃土背景抖落肩上的灰塵。“想象妳當時的心情/看著山梁/妳生命的蒼涼像白雲壹樣飄著。”(《荒涼》)留點空間寫詩,比如書畫,留塊地安家。這些詩在結尾的收尾總是讓人驚喜,但作者並非面無表情,反而耐人尋味。"當我學會愛妳的時候,那已經成了壹種錯過."他認為“所有的詩都沒有時間高,壹片黃土遮傷口留根的聲音就像剪斷了臍帶。”(媽媽刨土豆)“從現在開始,妳要決定哭不哭。”(“我在詩裏寫了妳的名字”)
杏兒查,甘肅會寧的壹個山村,是作者的起點。但是,每個離家的人,最終都會踏上暖心的歸途。"妳生命中的驕傲/妳的孩子沒有壹個餓死。"如此無奈,仿佛在呼出生活的疲憊,“討厭吃,吃的食物硬,如煮熟的苦菜。”故鄉對遊子是愛恨交織。“沒有人在這裏寫過詩/妳寫過/因為妳離開了那裏/但妳常常想回去/妳讀給頭頂的雲聽/讀給窗外的風聽。”“老牛家沒有族譜/妳連存放名字的地方都沒有/所以/我只能給妳寫壹首詩/把妳的名字寫在詩裏/雖然妳不知道什麽是詩/妳壹定知道我家的書/可以寫在書裏永生。”家鄉的明月還在,已經不是小時候的那壹輪了。很難回到我的家鄉。作者在《難詩》中體會到:“故鄉的詩/難寫/深/怕觸痛/寫淺/怕被風吹走。”在《我真的愛我的家鄉嗎》中,作者已經給出了答案。“那些被風吹動的東西/總是在妳的詩中閃爍/也許那些牛羊/能/從壹片落葉或草尖裏嚼出壹些詩意。(詩篇)
與散文相比,韻文的美是意境,在妳面前帶出壹種畫面感,細細品味,猶如繞梁三日走。現代詩歌作品直白直白,詩詞壹目了然。看完之後,他們轉身就忘了。詩歌作品不用大量時髦的句子,往往從頭到尾,沒有花花綠綠的文字,那些詩不冷不熱,麻木不仁。能看到的是枝頭的韻腳,這是作者在詩歌創作上的創新,婉約的意趣介於不可理解與不知所雲之間。我不會寫詩,但我喜歡讀詩。我至今想不通,讀詩中隱藏的意義和語言張力撐起的形象從何而來。詩的意象如其意,而妳真正喜歡的詩,應該是可以感知的美感,是寫與讀的溝通,是通過文字傳遞的溝通,是讀者參與到創作中來,從而達到讀與寫的互動。
作者擅長用詩講故事,用紙和筆雕刻人像,看到骨頭的微笑。故鄉茶在詩集中反復出現。“秋天了/坡上最高的白楊樹/它的葉子先變黃了/就像杏兒查的那壹年/壹個人的頭發突然變白了。”從背叛式的逃離,到對歸途的向往,遺憾與憐惜的心情交織在心頭。“這壹天/驢至少吃了我拔的地裏的壹把豌豆/從它誇張的噴嚏中/我能聽出它的滿足感。父親也拿起壹把/在手心裏搓著/舉到驢嘴邊/驢看著父親/飛快地在嘴裏滾著/他怕過壹會兒父親會變心。那壹刻/父親蹲著/驢子站著/田埂上的壹棵白楊樹/被風吹動/偏向驢子/偏向父親。”(《杏兒的壹天》)
這些樸實的詩句,就像犁頭翻著起伏的麥田,妳能聞到田野裏經年累月醞釀的芬芳。